书城文学远眺珠穆朗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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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雪域风光(1)

高原秋曰

雄伟的珠穆朗玛峰,像顶天立地的威严男儿,镇守在祖国的西南边境。每天,它都是第一个迎接紫红的朝阳,金光灼灼的彩霞;每日,它都是最后一个送走血红的夕阳,五光十色的晚霞。在世界屋脊的军营里,我度过了宝贵的青春年华。

每年秋天,我们都要去那宽阔而又明朗的原野捡牛粪,以便冬春季节用来烧火做饭、取暖、烧开水打酥油茶。而髙原的秋日,似乎很理解我们这些高原兵的心思,总是高高地悬挂在聢青色的天空中,换来了风,吹走了雾,刮散了云,把光和热斜射在牛羊成群的草地上。晒得长得不高的髙原劲草蔫萎,只要移动脚步,就蔽簌作响;晒得乌黑的牛粪又干、又硬、又轻,一装进背篓,就碰得发响。劳动之余,我们便躺在松软的草地上,举目眺望远近的长年披着洁白衣衫的座座雪山,千万年的雪山,在秋阳的照射下,晶莹美丽,呈现出十分神奇而壮观的独特景色。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我离别西藏已经十多年了。这些年来,我总想再去一趟那留下我青春年华的第二故乡,尽情地领略下大自然鬼斧神工的千姿百态,巍蛾壮丽的西藏高原的雪山、草原、江河、湖泊、牛羊和秋曰。

金秋十月,我曾任过职的驻西藏江孜部队,邀我参加一个英雄连队的命名大会。在飞机上,我兴奋地俯视茫茫的青藏高原,透过缕缕薄云,只见那碧绿的湖泊多如繁星,镶嵌在冰峰雪岭之间,弯弯曲曲的河流、公路伸向远方。从机窗望蓝天,秋曰又圆、又大、又红、又亮,耀眼夺目。这山的海洋,雪的世界,燃烧的太阳,怎能不令人心旷神怡。

西藏的江孜地区,属于后藏,平均海拔在4000米以上,因地势高寒,年采暖期达半年之久。但该地区没有石油、煤炭和天然气,木材也极为匮乏,自然条件非常艰苦。此次旧地重游,我欣喜地看到江孜在变,整个西藏高原在变,就连秋日也给了我一个崭新的变的印象。西藏髙原是我国太阳能资源最丰富的地区,年日照数在3100~3400小时之间,仅次于终年酷热的非洲撒哈拉大沙漠。

穷则思变。勤劳、勇敢、智慧的江孜各族人民,在开发年楚河丰富的水力资源建设水电站的同时,把眼光转向了永恒的太阳,开始了开发利用太阳能资源的项目。引进了太阳灶,并且用太阳能建造起了蔬菜温室,使江孜人民群众的餐桌上有了过去很少吃到的黄瓜、茄子、辣椒、西红柿等新鲜蔬菜。要是在内地,这不足挂齿,但在江孜地区,这可是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天晚饭后,我专程去看望老房东——75岁的央宗老阿妈。我刚一走进她家的大门,她老人家一眼就认出了我,说话间,她热情地拉着我的手一同走进了刚搬进不久的新居。迎面,一张崭新的******主席的像镶在镜框内,挂在中堂正中的墙上,一个藏式的柜子上放着一台14寸的黑白电视机,正在播放着西藏新闻。

那天夜里,我和老阿妈一边烤火,一边喝酥油茶,一边回忆那难忘岁月里的动人故事,还谈论未来那充满追求的富裕生活。临别时,她含着幸福的泪激动地对我说“本布拉(藏语意为当官的),我这辈子能住上这样好的新房子,点上电灯,看上电视,过上天堂般的好日子,全托的是金珠玛米(藏语意为中国人民解放军)的福,共产党的福,毛主席的福。”并一再说让我明年再来。

我回到招待所后,兴奋得一夜没能人睡。

在江孜地区的巨变中,我看到了西藏高原的美好前景;在高原的秋日中,我领悟到了太阳总是以渴求奉献的强烈愿望,呼唤着不畏艰难险阻的开拓者。

我赞美高原的秋日,但更赞美创造秋实的高原人。

原栽《西北电业职工》1994年第1期

拉萨行

作为与南极和北极相并列的“地球第三极”,青藏高原以其神秘向世人昭示着永恒的魅力和诱惑。

初春,我坐上运送新兵的汽车,沿2100多公里的青藏公路,经青海湖、茶卡、都兰、香日德、格尔木、五道梁、唐古拉山口、安多、那曲、当雄,于十天后到达拉萨。拉萨全年无雾,且因夜洒雨珠昼少云,而被称为“日光城”。

拉萨是西藏自治区的首府,也是西藏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拉萨是藏语地名,意思是“神地”或“天神之地”,是一座有1400多年历史的文化古城。市内和郊区名胜古迹众多,布达拉宫、大昭寺、哲蚌寺、色拉寺、甘丹寺、龙王潭、罗布林卡、西藏革命展览馆、小昭寺和药王山等早已驰名中外。到了拉萨,首先进入眼帘的是拉萨的象征——布达拉宫,它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古代宫殿,宫殿顶端海拔3767.19米。布达拉宫依山叠砌,殿宇巍峨,金碧辉煌,它是藏族劳动人民智慧的结晶,集中体现了藏族人民建筑、绘画、雕刻等艺术上的高度成就和独特风格,被誉为世界屋脊上的一颗明珠。清人孙士毅有诗刻画了布达拉宫的景象:“丹碧飞甍阁道连,层栏日月势回旋。人从鳌背排烟上,地拉龙潭得气先。竺法僧归多宝志,禅宗雅重释弥天。生平不解西来意,瞻礼恭衣御座前。”

布达拉宫前面的广场,修得平整漂亮,游客和拉萨市的居民都喜欢到这儿散步观光。只要有时间和好的心情,你就可以安安静静地凝视眼下这美丽的广场了。离我不远的地方,有6个穿着一样盛装的少女,她们如一泓清水般的自在和坦然。她们穿着干净的白色衬衣,打出长长的衣袖,外面又是一件天蓝的长袍,腰间搭的也是蓝白相间的挂裙,闪眼的银首饰和绿松石点缀在脖子和手腕上,和灿烂的笑容一起盛放在明媚的阳光下。她们的脸上丝毫未施粉黛,却给我浓妆重彩的感觉,不知是因为她们红彤彤的双颊,还是因为弥漫了她们整个身体的熠熠生辉的蓝色。在西藏拉萨,基本上月月有节日,在节日里,姑娘们都要把自己精心地打扮打扮。随着西藏人民整体生活水平的提高,爱美的人们在平时也穿得十分讲究。尤其是到寺院去朝拜,也就是她们的节日,她们因为信仰而快乐。确实,在这样的蓝天和白云下面,她们是最美的,也是最快乐和幸福的。

每一位来拉萨的人,除了游览布达拉宫、哲蚌寺和罗布林卡及西藏博物馆等地方外,还要到拉萨八廓街上的大昭寺观光。因为,这里有浓厚的宗教气氛,到处是壁画和佛像。信徒们从清晨到黄昏都要磕头和传经。经筒小的像玩具,大的比人还高,不论大小,据说每转动一圈,就等于念了一页经,代表了一片诚心。在转经筒时,要顺时针转,不可逆时针转,否则要带来灾难。

1300多年前,尼泊尔公主嫁给吐蕃王松赞干布,这大昭寺则是吐蕃王为尼泊尔公主而修建的。在大昭寺北面的不远处,有一小昭寺,殿髙3层,上建金顶,曾几度焚毁,几度修复,是唐朝的文成公主嫁给松赞干布后创建的。

在布达拉宫山后,有个小公园叫龙王潭,也值得一游。龙王潭藏名鲁康,或称作龙王塘,初建于传奇人物六世****仓央嘉措时期。六世****在湖心建了三层八角琉璃亭,经常到此憩息。龙王潭园中有一潭水,东西长207米,南北宽约112米,呈长方形,是由于在修建布达拉宫和第巴·桑结嘉措所筑布达拉宫红宫及经房僧舍时从山脚大量取土而形成的。传说六世****仓央嘉措曾从墨竹工卡迎请墨竹赛钦和八龙供奉于北潭水中,所以称龙王潭。潭中有一孤岛,直径约42米,成不规则圆形。岛上有按照佛教仪规中坛城的楼式建造起来的楼阁。连接小岛的是一座长20多米,宽3米多的五孔石拱桥。每年藏历四月十五曰的萨嘎达瓦节,有许多人要到这个神殿给墨竹赛钦女神献哈达、点酥油灯和施供品。

在西藏雪域髙原,记录历史和思想的方式有三种:一种是经卷,一种是口头传说,还有一种则是墙上的壁画,它内容丰富,题材广泛。而拉萨的壁画,为西藏地区之冠。无论是在寺院宫殿内、在路旁石壁上,还是在现代化的宾馆里,到处都绘有精美的壁画。每一幅壁画都以它原始的律动勃发的活力、流动的色彩,蕴含着藏民族源远流长的历史文化内涵,再加上十分独特的人文景观,具有独特的感染力,令人惊奇、兴奋和陶醉。只要身临拉萨,就会深深地感受到这样一种诗意:“蓝天白云日光风,梵刹经幡佛塔墩。布达拉宫依势建,大昭寺里闻经声。掣签金瓶中央定,探古观今华夏升。唐蕃盟碑当证人,藏胞汉族同妈生。”

旧西藏是********的奴隶社会,广大贫苦的藏族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设在拉萨旧城中央的郎子度监狱,就是西藏封建农奴制度黑暗统治的罪证。阴森森的郎子厦监狱内,光是残害农奴的刑具,就有大小脚僚、手铐、鞭子、木棒、石帽、囚抛、站笼、手指夹、利钩、利刃等50多种,刑罚十分野蛮残酷。如戴石帽、用尖刀挖掉眼睛、投入竭子洞里让蝎子将人活活蜇死、削鼻子、剁手断足、活剥人皮、抽腿筋、剜膝盖骨、把人装人牛皮口袋里扔人河里、用马把人拖死等等。还有一种“骑铜马”的酷刑,就是将一个特制的铜马烧红,强迫“犯人”骑在上面游街,当“犯人”被烧得奄奄一息时,再将其杀死。有时还事先将“犯人”剖膛,露出五脏六腑骑在铜马上,将其活活折磨死。

1951年,人民解放军胜利进藏,和平解放了西藏。后来又经过〖959年平定西藏上层反动集团的武装叛乱,民主改革,彻底摧毁了罪恶的封建农奴制度,百万农奴终于获得了翻身解放,破天荒地成了西藏和国家的主人。1965年9月1日,又成立了西藏自治区。从此,西藏从一个封建农奴制社会,一跃而进入了社会主义社会,获得了新生。

西藏和平解放以来,中央财政不仅没有让西藏上缴一分钱,反而给西藏的财政补贴和各类投资累计达400多亿元。1984年以后,中央又确定各省市先后支援西藏建设了105项重点工程,改善了交通、能源、通讯等各方面基础设施,使西藏经济发展速度连续高出全国平均水平。全区农牧业总产值比1959年增长30多倍,工业总产值增长31倍。农牧民人均收人和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人达到1150元和5410元,并有相当一部分群众过上了小康生活。西藏人口由1959年的120.62万增加到246万,人均寿命由35岁延长到现在的67岁。

如今,神奇的拉萨和生活在这里的雪域儿女,沐浴着党的民族政策的阳光雨露,吸吮着祖国母亲的乳汁,迎着新世纪的曙光,走向更为灿烂的明天。在拉萨,我领悟了禅,我领悟了天空和大地,我领悟了高山和海洋,我领悟了自己纯净的心海和我梦寐以求的一切。

原栽1999年8月18日《甘肃工人报》

走进布达拉宫

布达拉宫是全国第一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之一,是世界上海拔最高、规模最大最完整的古代宫堡式建筑群,是拉萨也是西藏的标志性建筑,是藏族古代建筑艺术成就的一座丰碑。

仲夏的一天,我迎着初升的太阳,走进了布达拉宫。巧夺天工的藏式建筑,数不清的精妙绝伦的壁画,让人目不暇接。我在欣赏神话传说、佛教故事、西藏历史、民俗风情等壁画的同时,也解读了西藏的历史、宗教、文化和艺术。

居杰唐书·吐蕃记载,公元7世纪,藏王松赞干布迎娶文成公主人藏,“为公主筑一城以夸后世,遂立宫室以居于是在拉萨河畔,红山之顶,建起了一座高9层,有999间房屋的大厦,这就是布达拉宫。斗转星移,岁月悠悠,千年的风风雨雨,天灾人祸,松赞干布的布达拉宫留存于今的,仅有法王洞和******康殿。1645年,五世****下令重建布达拉宫。为此,清朝康熙皇帝专门从内地派了数百名汉、满、蒙工匠参加这一工程。十几年后,一座气势雄伟的建筑,再次屹立在红山之上,这就是现在的布达拉宫。布达拉宫已有1300多年的历史,它高达178米,东西长350多米,南北宽270多米,建筑面积约13万平方米,占地面积41公顷,共有大小房间999多间。整个建筑均系石木结构,宫墙厚达3米左右,最厚处有5米多。它分为两大部分,居中的红宫有13层,是举行佛事的场所,系五世****喇嘛去世后所建,是存放五世****喇嘛灵塔的地方,后来,这里也就成了存放历代****喇嘛遗体的地方,其实,这里是西藏最大最豪华的坟地。红宫两侧的白宫,系五世****喇嘛时所建,则是****喇嘛生活起居的地方。

沿着布达拉宫东侧的山坡石梯,进入宫殿底层的达松格廓画廊,再攀梯而上,便可到达****喇嘛的会客室。****喇嘛是西藏喇嘛教格鲁派(黄教)的两大活佛之一(另一位是****额尔德尼)。****,蒙语意为“大海”;喇嘛,藏语意为“上师”。清顺治十年(1653),清政府册封五世****阿旺罗桑嘉措为“西天大善自在佛所领天下释教普通瓦赤喇怛喇****喇嘛”,授予他金册金印,正式确定了****喇嘛系统在西藏********的地位。此后历世****喇嘛转世,必经中央册封,成为定制。****喇嘛宗教领袖称号的来源是在明万历六年(1578)拉萨哲蚌寺住持镇南嘉措被明封顺义王俺答汗邀请到青海仰华寺相会后,赠以“瓦其尔达喇****喇嘛”。****一、二世是追认的,现****为十四世。布达拉宫是拉萨最高的一座建筑,而****的殿堂面朝东方,所以人们常说,这里是拉萨城每天最早见到阳光的房间。在旧西藏,当曰光城的阳光照进这殿堂时,****就在座位上接受来自藏区各路官员的朝拜。殿内摆放着一排做工精细的长卡垫,按规定,四品以上的官员才能按等级的高低依次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