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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元代丹青大家钱选

钱选字舜举,号玉潭,1239年生于浙江湖州,曾中过南宋理宗年间的乡贡进士,是“吴兴八俊”之一。“吴兴八俊”以赵孟頫称首,钱选也预列其中。他是“吴兴八俊”之中唯一一个没有在元朝做官的人,流连在诗画间终老其身。钱选在元代的画家中地位特殊,代表着一部分遭到亡国痛苦的士大夫画家。他最擅长的是花、草、蔬、果等平凡的题材,特别善作折枝花木,是一位技法全面的画家。他的画风与同时代的画院画家不同,以色彩的渲染为主,更接近北宋时代的风格。

钱选曾学习过多位画家的风格。山水画师从赵令穰,花鸟画师从赵昌,人物画师从李公麟,对这三家他能互参旁取,也富于独创精神。在花鸟画方面,他是一位从工丽向清淡转变而有较大影响的一家。其画笔致柔劲,着色清丽,有装饰味。代表作《牡丹图》中画了红、白二朵牡丹花,配以绿叶,将牡丹花的富丽华贵充分地表现出来。作者把一草一木刻画得富有个性,不仅仅因为他对物象观察细致,而且有高度的概括能力,更重要的是他对一花一草的描绘都倾注了自己的思想感情。钱选的花鸟画成就最高,是元代继承宋代设色工笔花鸟画一派中的代表人物。

钱选的山水画,师古而不拘泥于古,形成自己独特的风格。他的山水画常以他居住的浮玉山和苕溪为题材,以设色画为多。如他的《山居图》,青绿设色,笔势细腻,方刚拙重,多有北宋以前的情调。画中一帘气韵幽静的青绿山水,尽收眼底。在富有诗意的画境中,碧峰崇立,嘉树成荫,环抱瓦宅数栋,篱前犬驰。山的左右波平如镜,烟水浩渺,江中一叶篷舟,隐士垂钓。远处云卷云舒,列岫隐浮,对面一骑偕侍者走过木桥。前方苍松数株,挺立岩上,岩下杂树茅舍,山后水烟弥漫,冈峦逶迤。这的确是一派绝无尘喧的山林僻境,又是文人清士幽栖的淡泊境界。

钱选的人物画联系着自己的生活理想,着重描绘的是陶渊明和竹林七贤。

钱选在广泛吸收传统的基础上自出新意,形成了自己的独特风貌。他提倡复古,在创作思想上主张绘画重在体现文人的气质,即所谓“士气”,就是力图摆脱对于形似的刻意追求,目的在于摆脱南宋画院习气,继承唐、五代、北宋的画法。这种主张在元初画坛上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和影响。

钱选的作品大多数都有自己的题诗和跋语。这种诗、书、画三者相结合的形式,被后来的文人画家广泛使用,形成中国绘画的传统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