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巩金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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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晚上,李己起床如厕,看见窗外月光甚好,睡意顿时少了一半,便推开门赏月,今天是十四,月亮圆了大半,月光照在房子上像是给房子贴了一层银。阵阵微风吹来,李己感到了一丝寒意,欲回到屋子里,这时突然发现西边的屋顶上有一个黑影闪过。黑影很大,不像是猫。“是谁?”李己喊道。刚才的黑影从闪过的地方冒了出来,纵身一跃,跳在了地上,是一个彪形大汉。“是哪路好汉?”李己拱手问道。“慌儿。”彪形大汉以奇怪的声音说道,非常含混不清。“阿征。”黄儿从自己屋里跑了出来,抱住了彪形大汉。李己这才松了一口气。“慌儿。”彪形大汉柔声喊道。“老爷,您受惊了,他是我的情郎。”黄儿说。“收拾一下客房,先睡下吧。”李己说。“老爷,您先睡吧,我来收拾。”黄儿说。李己回到自己的床上,趁着夜深人静,很快又睡下了。

第二天清晨,李己起了个早,黄儿在客厅等候。“老爷,早饭准备好了。”见李己出来,黄儿说。“嗯好,传饭。”李己说。黄儿端来了早饭,是凉菜,肉粥还有饽饽红糕。李己吃着,问黄儿,“昨晚的男子是?”“他是我的情郎。”黄儿害羞地说。“他也是安徽的?”李己问。“是的。”“他的身手挺不错的。”“老爷,他知道错了,不该翻上屋顶去。”“不,我不是说这个。”“他从小就练武。”“噢,你把他喊来,我有话问他。”

黄儿领着阿征进了客厅。李己放下碗筷。“你叫什么名字?”李己问道。“老爷,他叫张征,他的耳朵被夷人的炮弹给震坏了。他只能读唇语。”黄儿说。李己正了正身子,对着张征说,“你以后做我的院卫怎么样?”还没等张征回答,黄儿拉住他说,“还不快谢谢老爷。”“息息老页。”张征说。“不要谢我,我还要谢你呢。以后这个院子的安全就靠你了。”李己说。

秋后的江南少不了连绵的阴雨,有些雨来的就会不是时候。这天,李己和容掌柜正在酒馆吃饭。天突然下起了雨。两人都没有带伞,吃过饭后只好在屋檐下避雨。这时来了一辆马车,酒馆里传来了银铃般的笑声。是两个女子手拉着手出来了,两人一个穿着白色梅花披风,另一个穿着梨花色兰花小袄。由马夫扶着,两个女子小心翼翼地登上了马车。“哎,这个给你吧。”穿着梨花色小袄的女子从马车窗子里递出来一把油纸伞。李己接过伞,伞透着香气,是描着水仙花的白色伞面。“谢谢,我该怎么还?”李己问道。女子只是莞尔一笑,并不作答,拉上了窗帘。马车迈着“嗒嗒”的步子走了,只剩下李己痴痴的望着马车的方向。“走了。”容掌柜拍了一下李己说。“是,走了。”李己仍是望着远去的马车。“该走了。”容掌柜夺过李己手上的伞。

细雨蒙蒙,李己和容掌柜撑着伞在街上走着。“李掌柜看上那位姑娘了?”容掌柜问道。“不知是哪家的小姐?”李己说。“紫红园。”容掌柜微微一笑。“快不要辱没了她。”李己说。“正是她,紫红园。她叫姬倾。”容掌柜说。“姬倾?”李己说。“我劝你趁早别打她的主意,她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容掌柜劝道。

第二日,李己来到紫红园。老鸨迎了出来,“公子,怎么才来?”“难道我们以前见过?”李己说道。“哎哟,见没见过都是客嘛。”老鸨说。“你们这里有叫姬倾的吗?”李己问。“有,怎么能没有呢。小凡,去喊姬倾下来。”不一会,姬倾缓缓的迈着轻碎的步子走了下来。“来,倾儿,陪公子喝会茶。”老鸨说。倾儿轻钩素手为李己倒好了茶,“公子请喝茶。”倾儿把茶杯递给李己。“我不喝茶,我喝酒。”李己说。“倾儿,换酒。”老鸨说。倾儿为李己倒好了酒递给李己。李己接过来酒杯一饮而尽,倾儿又为李己倒了两杯酒,李己都是一口喝下去。李己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把伞放在桌子上对倾儿说,“谢谢你的伞。”说完便走出了紫红园。老鸨拿起桌上的银票,望着李己远去的身影说,“真是什么怪人都有。”

次日,李己又来到紫红园。老鸨喊道,“公子又来了。”“姬倾在吗?”李己问道。“姬倾今天身体不舒服,不陪客。”老鸨说。李己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子上。老鸨看了一眼说,“这钱你拿回去,姬倾今天不陪客。”李己又拿出两张银票放在桌子上。“我只想见一面。”李己说。“要不换个姑娘吧,今天姬倾真的不舒服。”老鸨看着银票说。李己又按在桌子上两张银票。“来人,领这位公子上楼。”老鸨收好银票说。

李己来到了姬倾的房间。姬倾正坐在床上,抱着琵琶。“公子,你想听什么曲子?”姬倾问道。“《阳春白雪》吧,比较活泼一点。”李己说。姬倾弹着比自己高的琵琶,两只手轻抚琴弦,确实弹出了一片万物复苏的初春美景。“你还记得我吗?”李己问。“公子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姬倾说。“还记得吗?”李己问。“当然记得公子。”姬倾说。“我是谁?”李己说。“你是我的客人。”姬倾说。“我要为你赎身。”李己说。“公子若要听我弹曲,可以多来几次就行了。何必为我赎身呢?”姬倾说。“我要为你赎身。”李己说。“公子若不听我弹曲,我可就要送客了。”姬倾说。李己起身走出了屋门,下楼走到老鸨面前说,“我要替姬倾赎身。”“倾儿可是我们园子里的红人,怕你出不起这个价钱。”老鸨说。这时倾儿走下了楼对老鸨说,“妈妈,我不许他替我赎身。”“公子,你替倾儿赎身,也得人家愿意才行啊。”老鸨说。“我会再来的。”李己说完走出了紫红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