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慕容冲之凤凰于飞
538200000055

第55章 守得层云等月明 (2)

第 51 章 守得层云等月明 (2)

郑心竹敛住心神,压住心头的黯然,笑却隐在嘴角,终究只是淡淡的勾勾嘴角,低首垂眸

年关,吉庆。长安,歌舞升平。

苻睿领着郑心竹去拜见太后皇帝,太后随意的吩咐几句,大多数的是训诫,守为妻为妾的本分,帮助李方敏管好巨鹿公府云云。

见苻坚的时候,郑心竹自始至终没有抬头看他,但是听到他的声音,她还是觉出变化,声音低哑了很多,心下不禁冷笑,一拜在地,磕头碰地有声。

苻坚面容祥和,宛然慈父,扶起新人,殷殷祝福,郑心竹却不意多留,拜见后便返家。

过了时日也去拜见了丞相夫妇。

李方敏对郑心竹非常的好,关怀备至。

刘熏寸步不离地陪着郑心竹,陪她说笑解闷,将她坊间市井听来的笑话将给郑心竹听。

李方敏经常来找她闲聊,无意间会说起夫妻之间的情事,让郑心竹有点迷茫。李方敏手里做着小孩子的衣裳,然后歪头看郑心竹手里的花样,“永昌对你好,你们也要早点生个孩子,”她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幸福满足的模样。“生孩子?”郑心竹愣了一下,然后低头看手里的绣花,竟然绣错了几行,便叹了口气去拆线,“是呀,你和永昌这么久了,也该有动静了吧?”李方敏微笑地看着她,郑心竹脸红了,不解道“什么动静?”李方敏好笑地看着她,还真是个孩子呢,“就是像我一样,怀孕呀!”

郑心竹看了一眼她的肚子,脸更红了,她也就是后来才知道孩子是生出来。小的时候大人都说小孩子是人家送来的,或者捡来的,妈妈说她是用面换来的,雅兰是花堆里捡来的。

郑心竹虽然实际年龄二十多岁,但是对于这方面的知识却贫乏的很,并没有人专门给她上过这样的课,学校的生理卫生课是个年轻的老师,根本不讲,就给他们讲笑话完了。她虽然成绩不好,但是人却乖巧,又没有人给她那样的书或者电影看,有时候女同学她们叽叽喳喳讨论什么,但是看见她就不说了,她又不住宿舍,这样以来,她从小一点接手这样知识熏陶的机会都没有。

她一直以为只要两个人天天睡在一起,时间久了就会有孩子,现在自己没有,那是因为自己还小。

幸亏新婚,都是有母亲来指点,刘氏虽然看她小,未曾成年,但却还是详详细细地跟她讲了,听得郑心竹的脸跟下了开水的虾。

现在李方敏这样问她,她一下子明白过来,连忙道,“没――没呢!”

刘熏走进来给她们换了热的茶水,点心,然后接过郑心竹绣的花片,她的秀艺一直都稚拙,仿佛总也不能把那些明艳的丝线变成花样山那朵绚美的花朵。刘熏看着她的花样子不由得笑她,“心竹,我看你要是再绣几年也不会更进步了,”郑心竹心里感激她帮她解围了,连忙笑道,“那你就一辈子跟着我,给我绣花!”“那妹妹就让永昌纳了刘熏做个妾吧,这样可是不耽误刘熏,又得圆满了!”李方敏停了手里的针线,对着刘熏笑。

刘熏却脸一沉,“王妃就会拿了我们下人开玩笑,我可是从来没有这个念头,有的话就天打雷劈!”她不知道为什么气呼呼的。“刘熏,你也真是禁不起看玩笑,”郑心竹看了她一眼,“姐姐也不过是跟你开个玩笑,怎么也得风风光光地把你嫁到大户人家去做个夫人吧!”说完自己先笑。

刘熏就闷了声一边做针线,不肯理她们。

李方敏走了以后,刘熏小声对郑心竹说道,“王妃还真是管闲事儿!这些个她也要问!”郑心竹边一边收拾碎布头丝线,对她说,“她也是关心,王妃对我们已经是极好了,家里一有好的东西,都是尽了我们挑,苻睿不去她那里,她也一句怨言没有。”

“本来就是她得了和太后的关系才嫁了来的嘛!”刘熏却不觉得,“再说,姑爷却哪里,还不是他自己的主意?”

郑心竹看着她笑,“你也别总是一副巨鹿公府没有好人的样子,让人家以为我们有多傲气一样。”

“你还别说,我还真看不惯这里的那些个丫鬟下人们,”刘熏微微扬起下巴,小声道,又神秘兮兮地凑近来,“心竹,你的好事还没有,姑爷不会?”说完她挤眉弄眼的笑。

“你个死丫头,说什么呢?”郑心竹一下子脸红了,伸了胳膊就要去胳肢刘熏,刘熏嘻嘻呵呵地跑出去。

近来长安城的小孩子又开始传唱“凤凰凤凰,止阿房!”,苻坚听了,竟然让人在阿房宫广植翠竹,郁郁菁菁,十万不止!

转年三月,太尉建宁列公李威卒

冬,十二月,有人入明光殿大呼曰:“甲申、乙酉,鱼羊食人,悲哉无复遗!”秦王坚命执之,不获。秘书监朱肜、秘书侍郎略阳赵整固请诛诸鲜卑,坚不听。

李威卒的转年,丞相王猛病情加重, 不久药石无罔,(375年)七月便去世了。王猛临死,嘱咐其子以十具牛(二十头牛)耕田务农,其余亦一无所求,比诸葛亮还要清俭。

苻坚三次临棺祭奠恸哭,对太子苻宏说:“老天爷是不想让我统一天下呀,怎么这样快就夺去我的丞相呀景略啊,按照汉朝安葬大司马大将军霍光那样最高礼遇,隆重地安葬了王猛,并追谥王猛为“武侯”——如同蜀汉追谥诸葛亮为“忠武侯”一样。秦国上下哭声震野,三日不绝。

苻坚常把自己与王猛的关系比为刘备与诸葛亮的关系,尽管限于君臣名分,苻坚却始终把王猛当作兄长敬重,双方感情极为深厚。王猛五十一岁死时,苻坚才三十八岁;苻坚陷于极度悲痛之中,经常潸然泪下,不到半年便已须发斑白了。半年之中,苻坚恪遵王猛遗教,兢兢业业地处理国事,着重抓了扩大儒学教育和关心民间疾苦两件大事,并且都大有成效。

郑心竹带了刘熏在丞相府陪伴刘氏多日,后来刘氏带了子女要求返回老家青州北海郡剧县。

苻睿对郑心竹一如既往的好,却时刻派人盯了她,她也不去管他,任由她出个门就前簇后拥的,加上家里的下人基本都是李方敏找来的,她更加的嘱咐下人好好照顾郑心竹,郑心竹拗不过他们,也就算了。她慢慢地似乎忘记了痛苦,淡然地笑,偶尔会低头不知道想什么,看着苻睿也是温柔的神色。苻睿总是在夜里抱着她,借着月光痴痴地看她,他总是偷偷地看她,和刘熏李方敏在一起她会笑,尽管从不开怀却也明艳无比,她却不肯对他笑,他只希望什么时候她可以对他盈盈一笑,如同梦中那样,柔肠百转。什么时候她会说她喜欢他,象他爱她那样爱他!

早上她也会帮他套上外罩,帮他整理衣袍,帮他戴好束冠,扣好腰带,整理玉钩,挂上一应物事,尽管她不会对他灿烂地笑,但是他能够每日看到她,他觉得那也是幸福,只要不放手,只要她的人在自己身边,她的心迟早都是自己的吧?

象父王说得那样?他开心地想。便觉得自己是幸福的,即使是抢来的,有什么关系,时间久了她肯定会爱上他的,他相信,一直相信。从清晨朝阳第一缕阳光照在他的眼睛上到晚上月光清冷泼洒在她的眼睫上;从红杏枝头的春天到雪花漫天的冬天,他都这么坚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