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道:“你是她什么人?”
李天阳道:“我是她同学。”
护士道:“你认识她家人吗?”李天阳点了点头。护士又道:“你得赶快通知他家人来医院把费交了,不然我们明天可要停止用药了。”
李天阳心中暗想:“她父母已经死了,哪还能来医院把费用给你们交了!”可也知道,现在的医院一切都向钱看,早没有救死扶伤的精神,便点了点头,道:“我一会会把费用交了的。”又道:“她……她现在怎么样!”他十分怕听到噩耗,所以说得结结巴巴。
护士道:“已经度过危险期,不过头部受到重创,现在还处于晕迷。”
李天阳长舒了一口气,道:“那什么时候能醒!”
护士道:“说不了。可能一半天,也可能三五年。我们这里八点便停止一切探视,你先走吧,免得领导看见扣我奖金。”
李天阳看了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一刻。他离开重症监护室,走到收费门诊将费用缴了,出了医院走在大街上。
已至春末夏初,九点一刻的大街上行人还很多,沿街叫卖的商贩也很多,这一切似乎都跟李天阳没有关系。他一步一步往前走着,脑子里全是朱琳躺在病床上的惨样,可是又能怎么样?为朱琳报仇?杨彪出国了,张阳在拘留所,怎么报仇!继而他又想起朱琳的父母,被瓶子戳死的朱琳他爸,漏洞百出而被认定自杀的朱琳她妈,这一切的罪魁祸守都是杨王虎,可杨王虎也在国外,依然不能替他们讨回公道。但,杨王虎在国外,杨王虎的狗或者说是刀却在国内,他应该先找苗江讨回公道。
想到这里,李天阳不再在大街上漫无目的的瞎逛,朝苗江的拆迁公司而去。
拆迁公司的大门紧闭,可挡不住里边强劲的的士高音乐从渗出。李天阳走上前去,一脚踹向大门。
守在门口的两个混混,正探着脑袋看舞池里的辣妹跳舞,哪想到背后两扇稳如磐石的大门就这么突然被一脚踹开。拆迁部虽然是简易房,可那两扇门却是货真价实的铁家伙,为了防止警察破门而入,更是上了十几把锁,就是用专业的破门工具也不可能一下破开,是什么东西一下把门破开?
两扇门直接把两个混混铲到门板上朝前飞去。他们两个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等铁门落地砸中数人才醒悟过来。门被人撞开了!但是被什么东西撞开却弄不明白!不过有这么大的力道,一定是重型卡车。
两个混混心有此念,抬头一起朝门口看去。哪里有什么重型卡车的影子,就连摩托车电动车也没有一个。只见门口只站着一个人,由于暗室效应,看不清那人长得什么样子,只看到一道黑影。
被砸在门下的人哼哼唧唧呻吟起来,两个混混连忙从门上爬下来。一个弯腰低头去抬铁门,另一个望着黑影皱眉沉思,猜测那人的来意。他跟老大日久,清楚苗江在金源市绝对是个横行霸道的主,只要苗江不去找别人的麻烦,别人早就烧香拜佛阿弥托佛了,哪有人敢找苗江的麻烦?可瞧那人的气势,明明是来找麻烦的!这人到底什么来头?所谓来者不善,此人竟敢独闯龙潭虎穴,绝对不是善茬。
那个低头去抬铁门的,凭一个人的力气哪能抬动,只是稍稍把铁门抬高一丝便支撑不住松手放下,反倒把门下压得几个人更加鬼哭狼嚎起来。他抬手去扯低头沉思那个混混的衣角,道:“帮把手!”
低头沉思那个混混吃了一惊,看了看铁门,道:“凭我们两人哪能把铁门抬起?快找人帮忙!”回头欲叫人帮忙,目力所及之处,所有的人都在舞池里狂嗨,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声中,恐怕把嗓子喊破也没人能够听到。只得又把头回过来,见站在门口的黑影正朝这里走来,每一步都稳如泰山杀气逼人。他心中暗想:“不管这人的来头如何,都不是我所能对付的,还是赶快通知老大!”他心念至此,道:“你去盘盘他的底,我去找老大!这些人一时半会死不了,等解决了这人再救不迟!”
那个抬铁门的混混没多少心眼,点了点头朝门口而去。走到近前伸手便去按李天阳的肩头,嘴中骂骂咧咧,喝道:“你是什么人?赶来这里撒野!”
李天阳伸手一挥,把那人的胳膊扫过。这一下在他来说,只是轻描淡写的一挥,对挡在面前的混混来说,却如同被致命一击。那个混混的胳膊犹如被飞驰而来的卡车撞了一下,里边的臂骨炸裂,有几块断骨还刺破皮肉,白花花的露在外边。
事情太过突然,疼敢还没传到中枢神经,那个混混甚至没明白发生什么事,盯着自己的胳膊发呆。等到血顺着骨头流出,巨痛也传到神经,他才捂着胳膊撕心裂肺的哭喊起来。
李天阳也没料到自己这轻描淡写的一下会有如此威力,不过他对自己身体里的力道早有了解,打在人身上会有怎样的反应,也都在脑子里想像了几千几百遍,倒也不如何吃惊!他伸手卡住那个混混的脖子,厉声问道:“苗江在不在?”
混混早被吓傻了,下意思的朝拆迁部里边一指。手还没抬起,喉咙已被捏碎,脑袋一软朝后耷拉下去。
李天阳见自己轻轻一下已要了对方的命,心中不由软了一下,可一想到朱琳一家的惨死,心又硬了起来,随手把手中的混混丢到地上。混混临死前的一指,已让他明白苗江的所在,他抬起脚继续往前走了过去。
那个赶去给苗江报信的混混,把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吓得小腿肚发颤,拔腿便往里边跑。可那些跳舞的将路挡得严严实实,根本无法通过。报信的混混急火攻心,对着挡道的人拳打脚踢,嘴中叫道:“都把路给老子让开!”他正打着,前面挨了他一脚的人突然回过头来,高高举起的拳头再也打不下来,连忙低头哈腰的叫了声:“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