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总是要遭遇被驱逐的时刻,我无奈地转过身准备黯然离去,当我的视线向后旋转180度时,一个女孩出现在了我前面,我脸刷地红了,不知道她有没有目睹我的狼狈不堪。
这个女孩一头乌黑的长发,发丝一根根打理的很直,大刘海下面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画上了浓密的眼妆,高挺的鼻梁,精细的嘴唇,配上黄色的连衣裙,以及下面养眼的细长小腿和白色的高跟鞋,如果要我用一个词来形容眼前的这个女人,那一定非“女神”莫属了,即清纯美丽又体态撩人。
我圆睁着大眼睛似乎怔了很久,但是马上认出了眼前这个3年来音讯全无曾经让我撕心裂肺的女孩。我记忆里的符号像刮起了一阵旋风,把往事的点点滴滴还原到那年那月那天的那个她。
她叫房雪,是我以前的同学,其实我都不能确定我们是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同学。我是06班的,房雪是07班的,我们学的是同一个专业等离子体物理。我们共用一个自习教室和辅导员,左边是我们06班的,右边是她们07班的,所以可以说我和房雪每天都可以见面,从周一到周五,每天早晚的自习,我们都共处一室。对于我来说,相当熟悉房雪,曾经我感觉每时每刻她都在我身边。我知道她是哪一天生日(11月11号),有什么爱好(空间物理,古典音乐,瑜伽),是什么类型的女孩(静如处子,动如脱兔)。
从第一天踏进国立航空航天大学物理系,我就被这个女孩深深的吸引了。物理系的女生向来不多,长得好看的更是少之又少,像房雪这样清纯美丽干净的女生绝对是物理系的极品,像一颗璀璨的明珠,没有哪个男生不会被她耀眼的光芒伤到眼睛。
新生报到的那一天,我是最后几个在教导处报到的学生,我慌慌忙忙地从6号教学楼的1楼扫荡到4楼,最后在5楼的最左边发现贴着06,07门牌号的教室,透过玻璃窗可以看见里面已经坐满了学生。我轻轻推开门,准备勇敢地往里钻,七八十双眼睛齐刷刷的扫视过来,它们有的充满好奇,有的充满欢喜,有的带些鄙视,有的是无所谓淡然。辅导员正在介绍国立航空航天大学以及物理系,我的仓促登场把他打断了,那时此景,我的脸不由自主地红了,只好硬着头皮说“我是来报到的”,辅导员是个不到30岁的年轻人,带着眼镜,长得却不似文弱书生,一脸刚毅,身材魁梧,声音浑厚,他让我找个位置先坐下。
我不好意思地地冲辅导员笑了笑,然后挂着微笑强作镇静大步往往教室里,用眼睛扫视每一个人以及教室里每一个角落。扫视每一个人是为了表达自己对将来同学的友好,留个好印象。但是受惶恐心情的影响,我的头脑一片空白,每一个陌生的脸对我来说都没有任何意义。扫视每一个角落是为了尽快找到一个能让自己屁股坐下来的位置,以尽快转移同学们在自己身上的视线。让我庆幸叫好的是,正前方三步外的一排座位的最里面空出两个位置,奇怪的是这两个空位位于教室的中央,而这么好的位置居然有人拱手让出。没有想太多,我大步走上去,眼睛只紧盯住靠里的两个座位。
我低声对最外边的同学说“可以让我进去吗?”,“可以”一个清脆婉转的声音飘进了耳朵里,我条件反射般地把目光从座位移到声音来的地方,眼睛不偏不倚百分之百地正对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眼睛开始向我完整地诠释什么是天生丽质,我被这种美惊呆了,这个女孩正在好奇地打量着我。
我个子不算很高,1米73左右,国字脸,剑眉,笑眼,薄双眼皮,小嘴,身形健美,白色的休闲装,酷的起来但帅不起来那种。我们在各自身上停留了2秒以后,都刻意地相互回避了。(后来回想我应该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忘掉地老和天荒。)
她侧着身子在课桌和座位间留出一个膝盖宽的空间,我紧跟着从她留出的小道往里面的座位快速地挪步,就在我通过的一刹那,小腿不小心碰到了她的小腿,我第一次感受到女人身体是那么的柔软(每次回想起来,我都会更加认同“女人是水做的”这句话)。我非常抱歉地说了声对不起,不知为什么她的脸刷的一下红了。
坐下去以后,辅导员已经开始点名了。但是我完全没有在意辅导员叫出的每个名字,依然沉浸在那一刻的奇遇,我的眼睛看着前方,但是眼角的余光却竭尽全力地把她囊括字我的视线里,她看起来很静,但她的气质却把这种静消弭地干干净净。
一分多钟以后,她突然转过来,悄悄地对我说“是不是你啊?”我愣了一下,异常惊喜于她会跟我讲话,我把头扭过去说“什么?”,“孙汉一,是不是你啊?”她压低了声音。我却诧异的答道“是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每次想起,我都觉得自己当时多么傻),“点名了,辅导员在叫‘孙汉一’,你的名字?”。
我才猛然缓过神来,原来辅导员已经点到我了,同学们已经在四处张望寻找我这位神秘的同学。
我赶紧羞愧地站了起来,应了声“到”。
辅导员有些不高兴“反应怎么这么慢啊?你是6班的,怎么跑到7班去了?等下点完名,坐回6班”。
我无可奈何地说了声“行”(我那刻非常希望自己是7班的)。这么雷人的对白引得一阵哄堂大笑,当时不知道哪个白痴悄悄地说“这兄弟是怎么考进我们学校的”。
旁边的她强忍住了大笑,但还是“嗤嗤”地笑了起来。
当点名到7班时,我才知道坐在我旁边的这位天使一样的同学叫“房雪”,她表现地惊艳多了,一声清脆利落的“到”让所有同学都记住了她,当然也记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