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小S的原因是看她写的“牙套日记”,虽然嘻嘻哈哈百无禁忌,但是看完了还是有点心酸。如果你有个漂亮的姐姐做参照物,你的下场,就是“壁花小姐”,就是在她身后拿镜子的小婢,一定要精神坚韧才能熬过漫长的青春期阴影。
一般“牙套妹”要经过丑得非人的时期,但最要命的压力来自她姐姐。虽然迄今为止,大S在我看来美得不够大气,但男性似乎都很喜欢她。在漂亮的参照对象身边时时都要面临被羞辱的遭遇,她听得最多的就是“你们是亲姐妹,不太像喔”。
最严重的一次是杨登魁找大S演《倩女幽魂》,小S认为瘦身、美牙、瘦脸之后的自己可以演小倩,结果对方说:“有鬼怪的角色可以考虑你。”要是自尊心脆弱的姑娘,恐怕当时轻生的念头都有。但是对于幽默感过盛的小S,她越挫越勇,就算演不成聂小倩,口齿伶俐姿态飞扬的她也可以做主持,连陶子那样的长相都可以走红,可见娱乐圈也还不算太欺侮人。
小S的青春体验是——在一次次的羞辱中慢慢成长,面对挫折的时候就能站起来,而逃避挫折就会愈来愈堕落。她瘦身、箍牙、瘦脸,都带有自我激励的性质,混不吝的冲劲,而且也乐于和她的观众分享蜕变前的尴尬。
有一天我在电视里看见她穿了双灰绿的丝袜,摆了个S的造型,那像奇异植物根茎颜色的丝袜显得一双腿特别修长,她笑起来特别爽朗,小脸儿白白的,五官细巧,美这个东西,真得来自于强大的自我认同。更早一些时候,大S保持漫画上的长发美少女的姿态,着装、妆容都很精致,包括表情都不能出错,所以挤眉弄眼的戏份都落在妹妹身上,我从来没确认过小S五官到底长什么样。
相形之下,敢拿自己开涮的小S坦荡、大方得多,以“美女”自诩,带着轻微的自嘲,凭一股狠劲,最终强硬地挤进美女的行列。
小 S和蔡康永搭档的《康熙来了》一直大热,在节目里彰显了她百无禁忌的游戏精神:见到俊男会忍不住伸手抚摸对方的胸大肌,狡黠地坏笑,眼神天真得可耻;她会快乐地调侃任何一位资深嘉宾,除了被蔡琴骂唱歌不好,其他人都很宽容,跟她瞎白活;爆爆娱乐圈同仁的糗事,恶搞的疯狂使摄影棚鸡飞狗跳。
《康熙来了》高踞不下的收视是怪趣味所向无敌的明证,比起很多把娱乐访谈做成忆苦会,主持演员哭成一团的节目,她这种随性轻松的风格让观众觉得有趣、好玩,不见得每个访谈都要深入被访者的灵魂,你只需要让他们展示该有的一面就可以。
这节目倒是有几次让人觉得太匪夷所思了,比如写惯女强人应该划入纯文学作者之列的廖辉英女士,居然戴了顶假发在里面搞变装秀,镜头下完全是一个喜气洋洋的欧巴桑,这跟她文字塑造的形象有点差距;还有刚出道的杨宗纬在星光帮里很抢眼,穿身黑,颧骨高有点壮,她赠一金句“你这个打扮好像黑道大哥”,然后就一群人坐下打麻将,让“这位大哥”站着给他们助兴。这是个非常不按常理出牌的节目,当然也需要均衡,蔡康永负责知性,小S 的功能就是恶搞和毒舌。王伟忠赞她“一丑难得”非关外貌,说的是她敢豁出去,放低自己的身段,来映衬嘉宾。
小S的成功是一个姿色平常的姑娘的后天努力,在娱乐大众的时候也娱乐自己,她的身上有着大多数女孩的特质:小小的虚荣和伟大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