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瞎子伸出手在尸体上转悠了一圈,竟然把那团淡薄的黑气聚集到自己手上。让我看的暗暗称奇,他是怎么做到的?
“怎么?想学?”
老瞎子把黑气撰于手中,抬起身对我说道。
“想。”我连忙点头。
“呵呵,不急,以后你都会懂的,慢慢来。”
老瞎子看解决完了事情,就向老者打听,河道下游哪里还有水坝。老者回忆了一下说道:“有是有,你们打听这干什么?”
“为了找一口棺材,棺材在木船上面。”我抢先开口。
老者听后脸色大变,他岁数大,这里面的事自然也知道一些。
“棺不落地,怨气冲天。”
老瞎子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但还是点了点头。
“难怪,难怪,我儿的死属于正常,我说怎么会闹起来了呢,原来是有脏东西路过了。”
“老爷爷,你要听到了棺木的去向,一定要告诉我们啊!一旦让它顺着河道进入黄河,再想找回来就不可能了。”
老者听到我的话,反而笑起来了。我感觉莫名其妙,这么大的事,他怎么还笑呢?
老者解释说河道的水流是通向黄河不假,但是中间岔开了无数的小河道,那些河道大的也不过有四五米宽,两米来深,基本河道都在公路边,所以棺木是不可能到达黄河的。
听到他的解释,我跟老瞎子也松了一口气,看来我们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最后老者也知道了老瞎子乃高人,可劲的奉承,临走的时候,还往老瞎子兜里塞了几张老人头。我们也被他们的家人开着辆四轮车,载着我们到了一个叫孟阳庄的地方。
因为孟阳庄有一河堤,是木船的必经之路。我们到地方后,天已经大黑,这下我跟老瞎子犯了愁,这小村庄里可没有旅馆什么的,去哪住啊!
夜光如霜,微微有风吹过,不过却是暖风,毕竟是夏天哪里会觉得寒冷,可是如果让我们在外边过夜,当真也是难以接受。
我俩就这样傻站在村外,我左右环顾希望能遇到一个人。然后好好说说给点钱,能在人家将就一夜就将就了。按道理说现在正是农忙的时候,应该有人才对,可我却没看到任何一个人,眼前的村庄就好像死的一样,寂静的让我觉得有点诡异。
我又看了看老瞎子,他还是挺立的站在哪里,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等人呢。
不过还真让我猜对了,他就是在等人。没多大一会,我便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传来。我急忙转过身去,月光下,我看清了这是一个妇女,怀里抱着一个男孩,大概二岁的样子。
这名妇女走的很匆忙,脚下几乎不停,可以说是小跑。当她经过我们身边的时候,仿佛没看到我们一样,连瞅一眼都没有,不过她怀里的娃娃倒是说话了。
“妈妈,后面有个媳妇还跟着我们呢?”
娃娃的童音钻进我的耳朵里,让我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后面有个媳妇,哪里有?我睁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后方。
“你就这么回去,它能跟着你回家,到时候想赶出来,可就难喽。”
老瞎子突然开口,让急匆匆赶路的妇女停了下来。可是她仍然没有勇气转过身看我们,只有她怀里的娃娃,一直把头往我们身后瞅。
“到家拿一把锅底灰散在门口,就没事了。”
老瞎子又说道。
妇女听懂,又立刻急匆匆的走了。
现在换我傻了,这名妇女走了一路,应该早就知道身后有东西跟着她,所以才走的那么快。现在老瞎子一开口更加确定我们身后有脏东西。
她回家了,可我们呢?还在原地站着呢!一时间我心里有些打鼓,只觉得双腿有点发软的迹象。人家常说世上有鬼,可谁见过?莫非要让我见一次?
我拉了拉老瞎子的衣角,意思是你能不能搞定了?老瞎子没理我,而是转过身去。我可不敢转,害怕看见不该看的东西。
本来我们是站在路边的,现在老瞎子大脚一踏,反而站在道路的中间,让我搞不清他要干什么。
“此路不通。”
老瞎子大吼一声,把我吓了一跳。
过了一会,我看老瞎子还在路中间站着,就问道。
“走了没?”
“走了。”
“你看到什么了?”
“什么也没看到。”
这话回答的,什么也没看到,那你吼什么?把我吓了一跳。
我一想,既然看不到那还害怕什么?于是我也转过身去,果然正前方除了一望无垠的庄稼地,果然什么也没有。
我好奇道:“你什么都没看到,怎么知道有东西?”
“能闻到。”
老瞎子的回答,让我无语。不过转念一想,老瞎子每次办事前,总是用鼻子嗅几下,莫非真能闻出来?
老瞎子身上果然充满了神秘。
或许好心有好报,就在我真准备在外边过一宿的时候,那名离开的妇女竟然带着一个男人来找我们了。
原来妇女回到家后,就对自己的老公说了这事。她老公一听就觉得这是遇到高人了,赶紧照着老瞎子说的去办。然后便带着自己的婆娘来迎接我们了。
跟着他们走进村里,片刻后到了他们家门口,我才发现地上果然撒了许多的灰。
进堂屋后,一番好酒好菜招待我们。
酒足饭饱后,老瞎子便打听了关于木船和棺木的事。
“有,今天确实有个木船在我们的河堤旁搁浅了,还有具棺木。”
说话的是那个男的。
“哦,那具棺木,你们没打开吧?”
老瞎子问道。
“打开了,那能不打开。”男人非常老实的回答着。
老瞎子听到这里,脸色一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我也是听的心里上火,你们知道是谁家的啊!你们就打开,跟你们有啥关系。
那名妇女看我们脸色不对,连忙解释道。
“大家开始也是好奇,棺木在船上,又特别精致。一些老人不让打开,说这样会给村里带来灾祸,可那群小伙不听啊。”
“最后呢?”我好奇的问道。
“棺木应该是空的吧!”
老瞎子阴测测的说道。
“嗯,您是高人,未卜先知。”男人赔笑道。又连忙给老瞎子倒了一杯。
“今天先这样吧!明天带我去地点看看,记得通知你们村里所有人。”
老瞎子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这家人也算厚道,给我们安排了一间很干净的客房,连被子都是崭新的。
我躺在床上,看向老瞎子,心里有些疑问,想问却又不敢问。
“想问什么,就说吧!”
老瞎子总是能猜到我在想什么。
“哪天晚上有个黑影.。你知道不?”
“知道,不过你别怕。它不会伤害你。”
我总算安了心,扯过被子,一个翻身就想睡去。
“你太胆小了,应该给你练练胆。”
老瞎子的话传来,又吓的我不敢睡了。
练胆?啥意思?难道要让我跟死人待一个晚上?还是把我一人仍在坟地睡一晚?
我觉得我快疯了,以前我是不信这些东西的,哪怕听到这些事,顶多觉得挺有意思的,当个乐子也就罢了。可是这才跟着老瞎子几天啊!所遇所见之事,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什么狗屁信则有,不信则无,这些都是扯淡。它明明就是存在的好不,这几天的经历使我彻彻底底的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我们看不到,摸不着,但又真实存在的东西。
第二天的早晨,这名男子通知了村长,由村长召集了村里的人全赶到了木船搁浅的河堤旁。不过清一色的都是老人,妇女,中年。三十以下的,我都没看到几个,很显然他们不信,所以懒得来。
河堤呈V状,在河堤的那一头,是两条水道,水道上面都是芦苇,被风吹的摇摇晃晃。而在这一头,两旁竟然都是柳树。
老瞎子左右环顾了一下,仿佛他没瞎一样,看的及其认真。
旁边的村长一脸猴像,还留有两撇小胡子,一看就是那种喜欢阿那奉承的人。
“大师,看出来什么了吗?”
村长问道。
“看出来了,不过当时这个河堤谁建的?为什么要建成这样?”
老瞎子问道。
“额,是我找的工程队建的。。施工的说,这是风水聚财局,有利于我们村里致富。”
我看了这位村长一眼,感情你还挺迷信,搞个河堤还弄什么风水。
“是吗?那你们村,现在岂不是很富有了?”
老瞎子声音有些冷,我听出来了。
村长一脸尴尬,“不但没富,反而更穷了。”
老瞎子的拳头攥的很紧,微微有些发白,我看的眉头紧皱,不明白老瞎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难道这个河堤有问题?
我左右瞅了瞅,想发现问题,可是却什么也没发现。
不过这里是不是阴暗了点?河水也浅,要不然木船也不会搁浅了,不过为什么棺木是空的呢?女尸哪去了?
我带着一连串的问题,看向老瞎子。
可老瞎子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河堤,脸色涨的通红,牙咬的咯咯直响。
“利用无知的村民养邪物,当真是丧心病狂。”
老瞎子狠狠的吐出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