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仿佛在他们耳边说:“他/她就在前面,只要你再走前几步。”这种近乎灵魂的呼唤古时候常常被认为是神迹,其实只不过是他们脑海里发出的电磁波把她们牵引起来而已。莫巫越走越快,直到走入窄巷。他看到了火寻风等一群人跟在心狐后面窃窃私语,看着一帮人等打打闹闹,莫巫突然心头一酸。他只要再勇敢地踏出去就能再次与心狐重聚,但莫巫胆怯了,想:“或者我并不应该出现的,自从重遇到心狐开始,我就不断把灾祸带到她的身上。她现在有朋友,而我却已经习惯了孤独。甚至已经连话也不会随心所欲地表达了。”
面对心狐这群卓越的朋友,莫巫开始退缩。最终他只敢静静地停下,在遥远的暗处望着心狐。就像当年的狐狸一样。莫巫不知道心狐在死缠烂打地寻找他,所看到的“窃窃私语”其实都是火寻风等人的劝告。
心狐突然停下脚步,惊讶地回头往向小巷。莫巫立即被吓住,他怯懦地靠到墙边,不敢给心狐发现他的存在。苗占月等人也回头望去窄巷,里面一双幽郁的睛目若如流丝地闪动。莫巫没想到眼睛把他的藏身之处出卖了。只见心狐突然微微对着他笑,心中更是犹豫。他想:“我是不是应该出去呢?但我出去了有怎么样?”
火寻风几乎能肯定窄巷内那双眼睛绝对属于一个妙龄少女的,只是窄巷太黑,连这女子的身影也看不到。柏安妮打开手灯照到窄巷,一个忧伤女子的倩影乍现眼前。她的捆发像清丽的河水流动在暗影深涧。心狐深深地望着这畏缩起来的影,坚定地往窄巷跑去,完全忘记了自己身体的虚弱。才奔两步,脚已软起来身体斜歪跌下。柏安妮马上扶起心狐,说:“小心!”
心狐毫不理会,张开双手喃喃细语说:“莫巫,莫巫”
莫巫见心狐跌倒,毫不犹豫挺身跑出。慈悲的爱怜是他们再次重遇的契机,莫巫终于从黑暗中坦然走出来握着了心狐的手。欣悦的眼睛变成弯月儿,心狐的泪水不断滴在莫巫的手背上。
莫巫还是不敢作声,他不知自己的出现会否影响到心狐的身体。当然他最怕的是心狐突然间又绝情地对他说:“我不认识你!”不论是莫巫,连其他人也丝毫不知道心狐究竟什么葫芦买什么药。
乐海儿问:“姐,你究竟搞什么鬼?”
心狐莫名其妙地问:“什么‘搞什么鬼’?我不明白。”
“就是你本来不认这家伙的,为什么现在又认了?”
心狐感悟道:“以前忘记了,现在把所有都记起来了。他就是莫巫,是吗?”最后一句是问莫巫。莫巫吞了一口口水很想说话,但嘴巴不听使。话到嘴边总是说不出来。心狐凝望着莫巫双眼,她在等,就像以前等莫巫回家一样。她早已习惯了等。
良久之后,莫巫终于开口:“对,我是,我就是,就是那个混蛋。”心狐凝望着这个从暗角出来翩翩素女似的男人,无尽的温馨让人感到窝心的暖和。
心狐梨涡浅笑,说:“我是你的心狐,我们许久不见了。”莫巫完全变成了一个泪眼斑斓的女子,这句话与其说是清心的安慰,倒不如说是天赐幸福。心狐突然留意到莫巫背包上的小狐狸也似乎露出了笑意。
她轻手抚顺银狐的细毛,谁知触动了小狐狸的痛处,忍不住“唧唧”惨叫起来。心狐马上腾开手,莫巫说:“它刚才受伤了。”
心狐不敢再乱碰小狐狸,伸过手去摸抚莫巫手上那条长长的疤痕。狐狸慢慢蹲下对小狐狸说:“我就是你,你就算我。你还是莫巫。对吗?”
小银狐只是用细舌舔心狐的脸蛋,尾巴轻摇示意。连莫巫也看着心狐和小狐狸不甚了了,何况火寻风等人更是丈八金刚,摸不到头。
“这,什么意思?”莫巫终忍不住问,他与小狐狸日夕相对数年,小狐狸甚至可以说是他剩在世上的唯一朋友。对于小狐狸的事,他也希望弄清楚。
心狐见其他人也惑疑不解,微笑着细语连珠系徐徐讲述所有事情的经过。
自从心狐成为莫巫妻子以后,莫巫混在利欲昏沉的小权利斗争中渐增也开始放荡起来。那天,莫巫终于要娶二房,一直与心狐解闷的狐狸突然间在前一夜带走了莫巫。两者从此消失,直到数月后莫巫单身回答心狐身边。至此性情大变。莫巫变回了原来的莫巫,他不但把未娶到手的那个女人赶走。手上还多了一条斑痕,那条跟狐狸手背伤痕一样的伤痕。
心狐一直以为这条伤痕是属于狐狸的,她开始把莫巫跟狐狸混为一谈。其实并不如此,原来那晚狐狸愤恨地去偷袭莫巫。当时手无搏鸡之力的莫巫的手被狐狸撕开长长一条恶痕后击昏,狐狸用尽办法把莫巫带走。遗下莫巫房间一滩凄戚的鲜血。
狐狸一直把莫巫带到林深的秘密处所,这是它的家,在没遇到心狐之前一直是它的家。这个加除了狐狸,还有一个叫阿尔修斯的人在里面暂住。阿尔修斯一直把狐狸当成解闷的良友,他绝不准狐狸乱走乱跑,因为他知道荒野地带,必有人到处狩猎。
可狐狸总归属于自然,它需要自由。结果被猎人几乎猎杀,因为这原因,狐狸才会慌忙逃入莫巫家的后院,从而认识了心狐。狐狸后来便穿梭在两个家之间,直到现在,狐狸突然把一个男人拖到阿尔修斯面前。阿尔修斯以为狐狸把狩猎它的猎人杀死了,也不甚理会。
狐狸想尽千方百计才表达出自己的意愿,它要把自己的灵魂分给莫巫,把对心狐的爱分给莫巫,把莫巫那份利欲取走。阿尔修斯东藏西躲,就是为了研究生命的灵魂学。对狐狸这样的荒唐要求,渐入疯狂的他只想一下也觉得兴奋。
阿尔修斯用了接近半年时间,终于成功地把狐狸的灵魂与莫巫的灵魂融合,把莫巫部分恶性灵魂切除。阿尔修斯并没倚狐狸所愿把恶性灵魂移植到它身上,结果莫巫糊里糊涂地康复了。变回了那个细水流长的小男生,浑浑噩噩回到心狐身边疼爱她。狐狸却变成失魂的病者,不能如常地灵活奔跳活动。阿尔修斯对它说:“只要休息一段时间,应该会逐渐习惯康复的。”
时间渐逝,再烂漫的爱也要吃饭。莫巫再次踏上混钱的征途,遗下心狐在闺室等待。心狐早已习惯了等待,何况想着的等待并不是寂寞的,而且充满喜悦的期望,或者她需要的就是这样的生活。心狐欢欣地学习各种良妻所具备的东西,狐狸现在却只能遥遥地在远处看着心狐。直到那天一只狰狞的骷人突如其来地出现眼前。
他们把小村庄歼灭了,的心狐被敲昏之后隐约觉得一双其大无比的魔手在她身上游走。令人讨厌的狰狞笑声久久不散,浑身不对劲的心狐猛睁开眼睛。噩梦却没因为清醒而消散,她从噩梦的终端,回到噩梦的起点。眼睛尽是无间凶狱,一个无比恐怖的手术室四周安放着许多试管,试管里面全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标本。甚至还有一个疑似人类大脑的东西就摆在心狐背后。
“杀了我,求求你,帮一下我。杀了我,求求你”那大脑不断地对心狐说,这几句话令心狐举世难忘。心狐旁边还有许多其他人,那些全是自己的邻居。但他们似乎都听不到那大脑绝望的恳求。
骷人们把掳来的这群人一个个放都实验室,心狐也糊里糊涂地被他们抬到手术床上。这时候狐狸居然以螳臂当车的力量去与骷人们博斗,企图把心狐救出去。心乱如麻的心狐在手术床上茫然看着久违的狐狸又在出现,狐狸还奋力用爪撕挖骷人的面。那被狐狸纠缠的人面带的骷人面具被狐狸爪落。
他们哪里是什么骷人,竟然都是人灵族假扮的。他们要以人为载体,研发生物武器。那个大脑正是其中被研究的项目之一。虚弱的狐狸很快被打退,狐狸知道自己无力抵抗,唯有迅速奔回阿尔修斯住处请求阿尔修斯援助。
狐狸逃走后,心狐被扣在手术台上。她告诉自己:“若现在不死,也只能变成那大脑一般悲惨。”心底决意寻死,才打了麻醉针还没施刀心狐已经以坚毅的意志力把自己杀死。研究员们唯有把他的尸体扔到一边等待处理。
阿尔修斯困难地把狐狸的心意翻译后,勃然大怒。他详细了解实验室的情况后已经猜到那是在做“生物武器”实验。那些人装扮成骷人族模样,惨无人道地把无辜的人各种技能甚至精神灵魂捆缩到钢铁里面。令死寂的武器有生物一样的技能反应,从而最大化武器用途。
阿尔修斯拿着武器与狐狸迅速回到假扮骷人掳掠平民做实验的实验室。当冲入实验室时,却已经空无一个活人。阿尔修斯毫不犹豫地杀死那只懂散发出寻死信息的大脑,狐狸也找到了心狐的尸体。
阿尔修斯细心观察一顿,惋惜地说:“她的意志力真可怕,竟然仅凭思维活动就把自己杀死了。不让那些人得逞她的身体和灵魂。”
狐狸咬着阿尔修斯的衣角,遁圆的眼睛落下星泪,阿尔修斯摸着狐狸的脑袋。说:“连小狐狸也学懂流泪了,这世界就是这样的。”
狐狸用前爪敲击地板,以波斯密码告诉阿尔修斯:“我,她,生命力,合起来,复活。”
阿尔修斯反对狐狸一而再地摧残自己的灵魂,他说:“不行!会死。绝对会死。”因为狐狸的灵魂已经残缺不全,再这样重复移植。连号称为灵魂疯子的阿尔修斯也没半点把握。
狐狸含着泪水死缠,阿尔修斯见狐狸如斯疯狂甚比自己。终于冒险一试,以狐狸的灵魂重新激活心狐决议自杀的灵魂。阿尔修斯想:“这女生是以意志自杀的,身体没收到过任何损失。希望把他们的灵魂混合,会得到复生的契机。”
他留在令人毛骨悚然的实验室努力不屑地进行移植时,并没发现外面一群真正的骷人在虎视眈眈,其欲逐逐。这群骷人正是“盗尸人”的先头部队,他们到了目标村庄后发现已经变成废墟。追查到这地方发现人灵族竟然假扮他们把无辜的人弄到此地做实验。把众人虐杀出气后正在撤退,发现阿尔修斯与狐狸闯入。“盗尸人”的探兵回头查看究竟后知会上级。
他们在远处逖听遐视,看着阿尔修斯用一块诡秘石头作为载体把一个女人的和一只狐狸的灵魂融合又分解。骷人们明白这种诡异的异能乃是前所未有的,其珍贵程度比捉十万个美女的功劳还大。等阿尔修斯的诡秘手术完成后突然袭击,企图把阿尔修斯俘虏会骷人族。
阿尔修斯想不到竟然有人突然袭击,取起本来携带的武器把第一轮的狂攻打退。他知道对方若不是要掳走他本人,绝对有能力把自己杀死。数论硬拼后阿尔修斯也已浑身是伤,突然心念一转。用最后一发炸弹把实验室口道封死,阻止骷人迅速渗入。用诡异的手法再次把狐狸和心狐的灵魂抽出重组。把心狐部分灵魂填补到狐狸原来残缺的灵魂处,然后孤注一掷地把自己的灵魂抽出嵌入心狐的灵魂表外。
等骷人族破坏堵塞处,阿尔修斯已经“死亡”。他们自看到阿尔修斯的尸体和心狐的尸体。因为阿尔修斯倒下时,不小心连带狐狸也拖到地上。滚滑到一边。骷人把阿尔修斯和心狐带回骷人族领地,在途中阿尔修斯已经醒来。
看着这群人浩浩荡荡地前往落凤城,心底又打起了另一桩疯狂的主意。他除了要让心狐与自己复活外,还打起了骷人族战神少女“诗语”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