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科幻末日之后
5128000000130

第130章 沉默是金

命如纸薄的绝代佳人通常都是因为她们无力反抗。冰女璇也是如此,她做梦也没想到会沦为火寻风的包袱。她很想嘶声裂肺地叫火寻风自己逃走,但她了解火寻风。他与豺狼野狗唯一不同的一点:只要是朋友,就不会轻言放弃。

冷风如刃,割得人又痛又寒,但勇者无泪亦无惧。火寻风不在乎沦为什么低等人,因为他知道,只要有时间,他就会有机会。

妓,人类最古老的职业,没有之一。只要有人,人只要有欲望,就有人卖欲望。卖欲望的人有的是懒人,有的是穷人,有的是罪人。即使在母系社会,依然有妓,但那时候的“妓”通常我们叫男宠。在天空之城,也有男宠。

阿尔修斯知道植入上灵体锁,烂醉如泥地趴在桌子上,举着酒瓶笑道;“真不错,真不错。”也不知道他是说酒不错,还是不用被杀很不错。火寻风冷静地抚这已没电光的断剑,默默想:“首先要有地图,其次是离开的办法,最后才能救璇儿出来。”

他是一个无比坚毅的人,但他的坚毅,只是建立于无知当中。他们所在的是妓院,天空之城的妓院与任何地方都不同。这是“天堂”,能进入“天堂”的人都会有一种傲气,他们即使比神低等,但也比脚底的那些人高级。在“天堂”绝没人愿意做扯皮条的龟奴,所以,龟奴无一不是罪人。

这个所谓的天堂,与量子人统治的世界大同小异。都是议会制,都是人分两等。不同的是,一般情况下,陆行人与神有相等的公民权。同样,犯了罪也同样受到一样的对待。妓院里不的少女有的是天仙一样的神女,有的是相貌普通的陆行人。龟奴也一样。

客人要选择不同种族的对象,就要付常价十倍以上的钱才有商量。但无论是神还是人,都喜欢选择一些平常品尝不了的东西玩玩。所以妓寨的老板,挣钱比打劫银行还快捷。

他们先被安排做传菜员,见阿尔修斯几近绝望的神情,火寻风以不指望他能有什么作为,他现在才知道,只要一个人失去勇气,无论他多有本事,也只不过是一条废柴。他看着满大楼的半裸女,竟然还是那双死鱼一般的眼。

火寻风却大开眼界,妓院也果然不负“仙山琼阁”这名字。阁内外都是天仙,各式各样的美女穿梭盘旋,所谓的龟奴也不是一件苦差,闲着不用挂牌的美女们最喜欢就是找他们聊天。因为只要是进仙山琼阁做龟奴的人,都曾经犯过一些轰动的案子。

但许些龟奴的眼都会阿尔修斯那样,死鱼一样。仙女们只要看对方的眼,就能判别那名龟奴逗留的时间,眼越无神,证明逗留的时间就越长。仙女们也越对那些人不感兴趣,因为那些人已经沉沦,甚至沉沦到已经不是一个男人。

阿尔修斯当然不会受欢迎,火寻风却不一样。新鲜的人,新鲜的故事,那些闲着没事做的堕落仙女自然在火寻风闲着没事干的时候大肆抽油。火寻风甚至有种被几十个仙女的感觉。

火寻风知道营救冰女璇绝不能急,他用最大的努力去做一个让人喜欢的龟奴。才半个月时间,他已经是一个十分出色的扯皮条,连老板尢盈也对他颇为关注。因为从没试过有人闯入天空之城半天,就要沦为龟奴。这人明明没犯错,但偏偏被人囚入妓院,消磨他的意志。这人身体上的疤痕明明很难看,男人看到他的身体甚至会作呕,但女儿们却最喜欢抚摸他身上凹凸不平的疤痕。他口中说出来的往事明明很荒唐,大家却很喜欢听他的故事。

火寻风的倾心讨好,也让他知晓许多有用的消息,例如:沉默的,大多数是穷女或罪女出生,她们苟且偷生只是因为她们还不能死。为家人,为情人,为许多许多不同的原因。活泼好事的,大多数都是懒惰的天使,她们喜欢少劳多获,甚至不劳而获。

这天,一个跟火寻风一样热情活泼的龟奴突然在清晨设计逃走,对于妓院来说,清晨才是深夜。火寻风这时也在卧室撑起精神拼合她从口中描述的天空之城地图。看到有人“逃狱”。当然不能放过细心观察的机会。

火寻风认得出那个龟奴叫阿健,平时看上去是个弱不禁风的书生模样,现在却变成一个飞墙走壁的超级特工。火寻风突然泛起一个念头,希望跟阿健一起探出去。阿健一轮翻腾,早已逃出妓院。

火寻风用瞬移术无声无色地跟在后面,只见阿健一直跑了几里路,到了一处祭坛广场,祭坛上的方石与马丘皮丘顶端的栓日石一摸一样。火寻风知道这就是门,阿尔修斯所说的明空间门。

他希望阿健快点演示逃跑的办法。但阿健身前突然出现几名悬浮的人,笑道:“逮住一个!”

另一个人问:“逃了两个,这个是阿健,火寻风呢??”

阿健早有准备,左手长刀,右手短枪,闭上眼与地方狂斗起来。火寻风心头一惊,想:“完了,他们以为我跟阿健一伙的!而且老子忘了他们把那个什么灵体器弄进身体了。”

果然有人发现火寻风躲藏的位置,而且眼睛阿健不敌对方。把心一横:“对不起了!老子不能被人逮住。”狂跳出去,竟挡住阿健退路,喝:“终于追到你了!果然是想逃跑死吧?”

阿健已知难以逃脱,见火寻风突然出现帮对方逮捕自己。怒从心起喝:“难怪他们说两人!原来你这龟蛋偷偷跟着我。”

被火寻风一挡,来捉阿健的人马上手到擒来。见阿健疯狂地骂火寻风,问:“你是看到他逃走才追出来捉人的?”

火寻风恭恭敬敬地点头应是,看着被逮走的阿健,暗付:“对不起了,反正你再打下去,不到半分钟还是会被这些人制伏,倒不如早半分钟,救我一命。”

警卫把两人带回仙山琼阁,用仪器导出火寻风身上的灵体监视器,那监视器竟然把火寻风所见的东西全部记录下来,甚至一些明显的实现动静也摘录的一清二楚。火寻风看的心惊胆战,幸好刚才他的确没打算立即逃走,也没多想些无谓的可能。被检测后,他们判定火寻风确实是探究阿健才擅自逃出活动范围。免去了一场折磨。

第二天,阿健依然如常地工作,依然熟练地招待客人。但他的眼已不在光彩,看到火寻风竟然也不会露出恨意,他变了,变得沉默寡言,变成另一个阿尔修斯,另一条死鱼。火寻风不敢想象对方用什么办法在一日间把阿健折磨成这样子。他忽然觉得,那些沉默的人,大多都是逃跑失败的人。阿尔修斯沉默,很可能是因为他知道无法逃跑。

阿尔修斯可以沉沦,他不能,更不能放弃。但因为昨日的事,老板尢盈对他更加起疑,从来没有一个龟奴跟他一样如此称职。若他不是天生的贱男人,他绝对也是一个想尽办法逃走的人。

她泛起了前所未有的好奇心,决议亲自试探火寻风虚实。故意招摇过市地惹火寻风,他也是个十分克制之人,被困这么长时间,也没真正碰过那位仙女姐姐,因为他把所有精神都放在绘图与设计逃脱方案上。

尢盈借口叫火寻风办事,把他关反锁在办公室里面。笑盈盈地取出一张票子,说:“这些钱给你。”

火寻风毫不客气,也不问缘由,接过钱,挠头抓耳地傻笑。趁着头部摆动,详细观察这从没来过的办公室。尢盈唤他坐下,问:“你的身究竟有多少疤痕?”

尢盈露出一张俏红的脸儿,一双杏眼呈现无限春意。今天她特意装扮一番,穿着一般男人最喜欢看的诱惑制伏装。一双雪白的长腿坚挺结识。****耸叠而起,细腰儿窄窄。醉眼迷魂地秒着火寻风身体。

火寻风只管尴尬一笑,心叫不妙。心想:“完了,老子表现突出,老板要把我当男宠!”

果然尢盈丁香微吐,娇声娇气地说:“风儿,你好美。”

火寻风听得骨头发麻,知道在人屋檐下,若不顺从,以后势必举步维艰。把心一横告诉自己:“老板娘也算个妙人儿,大男人有什么好怕的。”

下了决定,粗豪地把尢盈的头凑过来,尢盈亦依他。火寻风主动噙她杏唇,顺咂作声,极具男子气。尢盈也乐受其中,以前只有男宠被她驯服,现在却有一种被驯的感觉。她妙趣地应和火寻风,遂抵滑舌过去,逗逗缩缩。火寻风大手早已不规矩地绕缠旋舞。

尢盈显然有的情迷意乱,火寻风却趁着尢盈闭眼交吻之时把办公桌上翻个凌乱,他也不怕尢盈发现,因为意乱情迷之下,怎可能还估计桌面齐整。忽然看到一册记录龟奴逃跑史的记录册,火寻风心中大喜,心想:“现在就是没经验!等老子吸取前人的成败经验,定能更有把握。”

他一边脱衣,一边把册子晒往外衣内袋,未免以后失物起疑,他把两人的衣服鞋物都扔到空荡的地上。也把尢盈带到对面空荡荡的沙发处,遂笑地纠缠起来。

火寻风身下的虽然是一个绝色美人,虽然她绝不会比海凌思甚至冰女璇差,虽然她是神族,虽然她的技巧十分高明。但火寻风想呕,他几乎不认识这个尢盈,尢盈也几乎不认识他。但他们竟然已经交缠在一起。火寻风根本不能感觉到爱,更加感觉不到温暖。他甚至发现,自己真的成了一个龟奴!否则,怎么可能为了让老板开心,就立下心肠去讨好她?

捡起衣物,火寻风装作十分害羞地溜出办公室。尢盈看着他走远,才冷冷地检查四周,发现他果然偷走了逃走者最有用的资料记录。盈盈笑道:“果然跟其他小王八一样。果然也算一个意志坚定的人。”

她喜欢这种人,因为意志越坚定,打压起来,就越好玩。就像阿健,谁能猜到虚弱的他竟然每天只睡四小时,坚持不懈地设计逃跑路线,坚持不懈地在别人沉睡的时候锻炼身体。谁知苦苦筹谋一年多,竟然功亏一篑。

尢盈有时候回想:“如果有一个人能真正逃出去,那一定是一件很好玩的事。如果那人还带上我,就更加好玩了。”她有钱,有男人,有权力,要玩的都能玩。跟许多量子人一样,她期待刺激。所以她还不会去破坏打压火寻风,她是否期待火寻风的逃跑计划。甚至希望他把那废柴一样的阿尔修斯带走。如此一来,火寻风就势必要与但丁家斗法。

但尢盈失望了,她没想到第二天火寻风已经逃走。甚至只能逃出几百米已经被逮回来,尢盈叹息道:“看来是我高估你了!没想到你只看了其中一个成功案例,就全盘搬过来用。愚蠢啊,太愚蠢了。”

火寻风与阿健一样,被送入黑牢一晚,出来的时候,眼睛灰黑,沉默非常。不会诅咒,不会怨恨,更不会说话。许多堕落仙女跟火寻风十分投契,她们都纷纷抽空赶来探望火寻风。竟然组成一个轮班小组照料火寻风,鼓励火寻风,希望能把以前那个火寻风唤回来。因为大家都认为,他实在太有趣,说的故事实在太好玩。连尢盈也不希望他变成一个呆子龟奴。

很可惜,两个月以后,所有人都放弃了。他跟阿尔修斯一样,没救了。甚至时常患病,而且一病就是重病。

乌羽母子时常来查看阿尔修斯和火寻风,还特意凌辱他们一番,两人竟然如木头人一般只管赔笑认错,十足一只摇尾乞怜的狗。乌羽母子起初的一两个月还兴致勃勃,后来觉得越玩越无趣。长期欺负一个毫无顽抗之力,只管赔笑的龟奴,无论如何也不会是惹人生趣的事。

乌羽的母亲终于忍不住,对乌羽说:“要给他希望!给他动力!”

乌羽问:“为什么?”

“现在这个行尸走肉的人,杀了也觉得没意思!要给孽种和那个火寻风逃跑的希望。让他们逃跑,然后”

乌羽兴奋地说:“然后我们在他们有希望之后再度把他打垮!”

“对!现在这样做实在便宜了那孽种。”

乌羽问:“那怎样才能激发他们的逃走希望?”

贵妇冷笑:“那个姓莎碧娜拉丁的女人!只要我们放风给他们知道,要把那女人卖到别的妓院。再设法取走他们身上的灵体监视器。他们一定会逃,一定会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