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亚特兰蒂斯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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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柏拉图口中的亚特兰蒂斯(1)

柏拉图为我们留下了亚特兰蒂斯的历史。假如我们的看法没有失误之处和过错的话,这将是有史以来古人给我们留下的最具分量的一份历史记录。

柏拉图生活在耶稣基督出生前的四百年。而他的家族的一位祖先、古希腊七贤之一的著名政治改革家和诗人梭伦,在担任雅典卫城执行官期满后出国旅行,先后游历过埃及、塞浦路斯、小亚细亚等地,前后长达10年之久。在他结束游历生活回到家后,开始对他道听途说来的种种传说进行创作,其中就提到了亚特兰蒂斯古国。梭伦向来给人以诚实的印象,他记录的真实性无可非议,就连苏格拉底也说道:“好就好在它是事实,这要比虚构的故事更为精彩绝伦!”关于梭伦对于亚特兰蒂斯记录的这段历史,蒲鲁塔克说:“梭伦在遍访各地后,试图记录下他听闻得最多的关于亚特兰蒂斯的描述,这绝对不止神话传说那么简单,因为梭伦曾在萨以斯城向一位有着丰厚学识的老祭司请教,通过他了解到了关于亚特兰蒂斯岛的大量的丰富的情况;但是由于他当时已过于年迈,没有充足的精力将这些一一撰文记载下来。他担心这份工作对他来说将是难以完成的,于是就放弃了这种想法。”但是试着读读下面的这些诗文,我们就能从中体会到梭伦对事业始终如一的追求以及对自己毕生的信念:

“我的一生从没有停止过学习。”

“美酒、智慧和美貌始终是让我们开怀不已的礼物,但唯有一直将我们生活中的阴影照亮,方能令我们笑容永驻。”

“而柏拉图,承接了他祖先未圆的遗愿,激情充盈地投身到了对亚特兰蒂斯岛不懈的深入探求中去,在人类发现这片蒙着神秘面纱的土地之前,他就首先把它的上空点上了耀眼的光芒,这显然是由于他的先祖梭伦对他的影响,他本人也曾多次对此直言不讳。每当他谈到他自己深入研究的这个课题,他的兴奋之情就会溢于言表,他为自己能选择这样伟大的研究古文明的切入点而深感自豪,这个课题要比以往任何壮美的神话、史诗以及传奇都更引人神往。但令人扼腕叹息的是,他开始得还是有点迟了,在它刚刚投入这项研究工作不久便撒手西去。因此,令读者甚为遗憾的是,当你越被他所记录的文字所吸引,也就越为如此美妙的故事戛然而止而深深叹息。”

梭伦到埃及游历的经历无可置疑。但是是什么原因逼迫他离开雅典呢,蒲鲁塔克足足花费了十年的时间向人们解释。有许多关于哲学和历史问题的争论都是基于此。对此,他如此款款道来:“他能力出众且意志力极为坚忍不拔,就像他所签署的法律及他的言语一样,他穷其一生都在书写教科书般的历史,并一直流传至今,供人们去评说。从来没有人怀疑他的正直,率性和坦诚,这是毋庸置疑的。在他对于亚特兰蒂斯的历史和城市的描述中,从来没有出现类似“可能”这样的词汇,他这种性格一直到死都没有改变。所以我们不必疑心他会在要传给后人的手稿中胡乱地杜撰历史,而尤其他的后人又是柏拉图,这样一位伟大的学者、思想家和历史学家,对古代历史的认识和理解精深而又独到,甚至完全可以与梭伦本人相提并论。曾经有位希腊的神父这样对梭伦说到,‘你永远不可能还原历史的古代,以及古代的历史’,毫无疑问,梭伦自己心下也知道要向今天的人们证明历史是多么的困难,又是何等重要,这其中不仅包括希腊进入高度文明之前的数千年历史,而且更有在希腊王国建立之前的成千上万年的历史,他是多么渴望能够将这些可能永远也无法证实的历史保留给尚未完全教化的普通公众。”

今天,柏拉图留给我们的这份记录是我们所能见到的关于介绍亚特兰蒂斯文明的最精彩最深入的一本书。他在公元前350年撰写的这篇哲学名著《对话录》中,记载了公元前421年他的老师、大哲学家苏格拉底与三个学生之间的一次对话。其中的一个学生叫做柯里西亚斯,是柏拉图的表弟。在这篇对话录中,柏拉图不厌其烦地用大量笔墨着重描写了亚特兰蒂斯的情况,“亚特兰蒂斯是大陆的首都,位于岛的中心位置,有三条宽阔的运河环绕着主岛,这些环形的运河和陆地把全岛划分为五个同心圆形的区域,另一条运河从中心贯穿各区,直通海岸。”但随着国力的日益强大,亚特兰蒂斯开始向欧洲发起侵略,它先后将铁蹄踏入古埃及等诸多部族,使之臣服,但当时的希腊人“是众多部族的领袖,在邻近部族相继降敌后,只好孤军奋战。”于是在希腊人顽强不屈的奋力抵抗下,“粉碎了敌人妄图入侵的计划,使那些尚未屈从的人免于为奴,并且使海峡内其他已被征服的城邦重获自由”。入侵战争失败后,亚特兰蒂斯人开始日趋堕落,“他们被利益蒙蔽了心窍,成天只知道钩心斗角,为权利争得你死我活”,于是天神宙斯决定对他们施加惩罚,他“召集诸神来到自己的神殿内,诸神齐集于神殿后,他说——”柏拉图的记载到此戛然而止,接下来宙斯到底说了些什么,没人知道。但亚特兰蒂斯的下场却人所共知:“在极为剧烈的地震和大洪水的摧残之下,仅仅一昼夜的时间,亚特兰蒂斯就此沉入海中,从陆面消失了。”

下面便是这篇对话录中的部分片段:

柯里西亚斯:苏格拉底,对于稀松平常的一个怪诞的传说,你可以质疑它的真实性,但是,对于亚特兰蒂斯,绝对是真实可信的,因为在希腊史上,梭伦算得上是最贤明的七个人之一。他是我们家族的先祖,又同我曾祖的关系极为亲密,他不止一次地在他的诗篇中描述过它;后来我的曾祖将这个故事告诉我的祖父,接着祖父又转告给我们,他要使我们记得,曾经的亚特兰蒂斯文明是多么的古老而又辉煌,但不幸的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文明渐渐地消亡,人们也逐渐地把它遗忘了。但正是因为靠着梭伦,我们才能知道它的存在,所以他是最伟大的历史记录者,假如我们能找到正确的方法来证明他叙述的真实性,那无疑是对我们先人最好的报答……

苏格拉底:我也赞同你的说法。可让人感到棘手的是,用什么方法才能证明梭伦所描述的这个文明高度发达的古国是真实存在的历史,而不仅仅是虚无的神话传说呢?

柯里西亚斯:接下来我将为您讲一个关于古代世界的故事,这个故事是我从一位老者那里听到的。那个时候我的曾祖已经是耄耋之年,而我当时不过十岁左右年纪。当时有一个节日,被称为阿帕图里亚节,相当于如今的青年举行的成人仪式;按照惯例,在这个节日上,在场的所有的父母都要鼓励自己的孩子做诗歌朗诵,其中不乏梭伦的作品,在那个时代,他的诗作在年轻人中口耳相传,非常流行。在我们整个家族中,他不仅是一位最贤明的人,而且也是身份最高贵的诗人。家族中的老者对梭伦的学识和为人也赞誉有加,我依然清晰地记得他们是如何推崇梭伦的,每当他们谈论到梭伦的时候,总是面带微笑地说,“如果梭伦也像其他诗人那样,将其毕生的精力放在诗的创作上,把从埃及回来以后的所见所闻和经历编写成诗篇,并且在返乡后可以潜心创作,而没有受到各种势力无休止的纠纷,那么他就有可能会与荷马与赫西奥德那样的伟大诗人并肩而立。

“那么他的诗写的都是关于哪方面的东西呢,柯里西亚斯?”一位对梭伦知之甚少的人问道。

“他写的是一些祖辈的辉煌往事——那些由于时代的久远和创造历史的人的消亡而没能流传下来的,譬如雅典人曾经做过的所有世上最伟大的创举,以及那些本应该更加令世人瞩目的往事。”

“那就说来听听!”另一位说道,“他又是从哪里获知这些古老的往事的呢?”

答曰:“有一个名叫萨伊斯的地方,地处埃及三角洲,也就是尼罗河分流之处,历史上曾经有一座伟大的城市也叫萨伊斯,第26王朝国王阿玛西斯(Amasis 570—526)就是在这里出生的。在这座城中,有一位被当地人称作奈斯的女神,深受人民爱戴,此后有人断言,奈斯就是古希腊人尊奉的女神雅典娜。现在,这座城中的市民大都对雅典城有着很好的印象,据说他们自认为在历史上与雅典渊源颇深。故而当梭伦刚抵达那里的时候,便受到了当地人热情的欢迎和爱戴;由于精通历史典故的原因,梭伦被推崇为神父,但是他发现,和萨伊斯人相比,不论是他还是任何其他的雅典人,所知道的有关那个时代神的故事都少得可怜。曾经有一次,他们邀请梭伦为他们讲一些古代的事情,于是他开始讲起在我们这里妇孺皆知的最早的神——甫洛纽斯王(Phoroneus)和尼俄伯(Niobe)的故事;以及在洪水过后杜卡里翁(Deucalion)和他的妻子比拉(Pyrrha)创造希腊人的故事;接下来他又向下牵引出他们的后代,为了向伊萨斯人说明自己所讲述的在希腊人历史上发生的事件是如何的古老和久远,甚至他还详细地说出了那些事情发生于何年何月。这个时候,有一位老祭司站出来对他说道:‘梭伦啊梭伦,你们希腊人不过还只是孩子而已啊,刚才你所提及的那些希腊人,还没有一个可以称得上是老人呢。’梭伦按捺住满腔怒火,问道,‘你的话是什么意思呢?’他回答道,‘我的意思是说,你们现在的思想还很稚嫩;那些古老的思想并没能从你们祖先那里薪火相传,你们也没有认可称得上历史悠久的科学。我会把这一切的原因一一告知与你:由于各种原因,在这个世界上曾经有过,而且在将来也还将继续有许多被毁灭了的人类文明。有一个故事你们也知之甚详,太阳神赫利奥斯(Helios)的儿子法厄同(Phaethon)曾经因为无法驾驭他父亲的马车,盛怒之下一举将天下苍生烧为灰烬,而他自己也被雷电击中而命丧黄泉。尽管现在它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它却从某些侧面体现出在地球或许天堂上的某些文明由盛而衰的过程,比如在地球上燃起的一场旷日持久的熊熊烈火:当火势猛烈时,生活在高山、干旱以及陡峭的地方的生物相比那些靠近河流或者海滨的生物更容易消亡;在尼罗河爆发的洪水中,是我们祖先那些无往不胜的救世主使我们从一片汪洋大海中安然脱身。可是,另一方面,那些整日在高山上生活的牧羊人和放牧者,却能从诸神用以清洗地球的大洪水中逃过一劫,而在城市中生活的人则会被洪水裹挟至无垠的大海中,无一幸免;无论如何,有一条规律是亘古不变的,那就是不管任何时候,洪水自始至终都是从上往下流,而且总是从高处流向平原和洼地,正是鉴于此,我们这里才得以使最原始的古代文明完好无损。无论是冬天的严寒,还是夏季的酷暑,都对它无可奈何,人类就此繁衍下来,生生不息,虽然有时候人数众多,有时数量锐减。因此,不管在你们的国家还是我们这里,或者我们所了解的世界上的其他地区,一旦发生什么重大或显著的事件,古人都会将这些一五一十地记载下来,并且将他们保留在我们的祭坛中;而你们和其他民族则只是通过书信和口头传达的方式使这些历史流传;那么可想而知,如果有朝一日全国各地爆发了类似瘟疫的灾难,那么那里只剩下一些可怜巴巴的残篇断章留给你们;你们整个民族又将被迫回到愚昧无知的人类原始时期,对于古代所发生的事情只知道零星点滴,不管是发生在我们国家抑或是你们自己国家的事情。梭伦,至于你刚刚提及的那些你们祖先的家谱,他们看起来就像是孩子们的童话;因为首先,你们只是知道历史上曾经发生过一次洪水,但我告诉你,类似这样的事情在历史上发生的次数数不胜数;其次,你们对曾在你们那片土地上创造出辉煌文明的族群了然无知,事实上,你和你们整座城中的其他人都是那些文明残留下的后裔。可是你们对这些一无所知,因为当初的幸存者们的后代早已经撒手西去了,这就使这段历史变得更加虚无缥缈,令人捉摸不定了。梭伦,在那场摧枯拉朽、将一切瞬间毁灭的大洪水暴发之前的一段时期,如今的雅典就已经发动过它的第一场战争,并颁布了名目众多的法典,据说那个时候他们已经创造出了相当辉煌的文明,并拥有了普天之下最权威的宪法。’这件事勾起了梭伦潜伏的好奇心,他迫不及待地请求这位老祭司将这段轶事仔仔细细地说给他听。‘我很愿意讲给你听,梭伦’,老人态度中肯,没有一丝卖弄的意味,‘为了你,也为了那座曾经的古城;归根结蒂,为了我们共同的那位女神——我们的庇护者和启悟者。早在创造出我们的1000年前,她就已经从赫斐斯塔斯(古希腊神话中的火和锻冶之神)那里把你们的城市和祖先创造了出来,接着他又把我们创造了出来,这件事距今差不多有8000多年了。现在要给你讲的是发生在9000年前的事情,我所能做的就是告诉你那时的法律与最著名的事件;至于每一个事件的细枝末节,以后我会向你慢慢道来。假如你把现今的法律和那时的法律对照一下,你就能从中发现,二者有诸多相似之处。首先,它有一个等级制度,用以划分神职人员的等级,这与其他制度截然分开;其次是有许多技工和工匠,他们可以依靠自己的能力研制出工具,而没必要再依赖其他人的帮助;而且在那个时候,社会上也已经形成了单独的放牧和狩猎的职业群体,当然也有从事农耕的人;你还可以从中发现,在当时的埃及,已经出现了合法的专门从事战争的群体,比如武士之类;此外,那些武士已经配备了战斗时专用的器械——盾和矛,从这点可以看出,雅典娜女神首先将战斗的技巧传授给你们,接下来才是小亚细亚国家,但要说明的是,我们使用这些武器的时间比其他各个国家都要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