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较少受到台风的侵袭,但与台风并非毫无瓜葛。台风总是想尽办法把它的魔爪伸到世界的各个角落。比如在北欧,尽管从科学的意义上严格说来它已不能称之为台风,而要称作“温带气旋”,但是它旋转着危害人类的本性却是丝毫不减,它带着狂风、海啸闯进人们本来平静的生活里。
早在18世纪初,英国就遭到过一次重大风暴的扫荡,那是在1703年的11月。由于这里少有风灾,人们对灾害的严重性估计不足,以至于损失惨重。
异常凶猛的大西洋强风和暴雨接连两星期袭击了英国的英格兰和威尔士。11月25日,星期四,在整整半个月的恶劣天气之后,天气突然放晴,海上风平浪静,人们终日担忧的暴风雨终于过去了,人人都希望晚间能好好地睡个安稳觉,再也不会听见狂风的怒吼和打在房顶上的噼啪声。在英国港口外的各个泊船区,无数各式各样的船只挂起了五彩缤纷的彩旗,船员们也兴奋地准备在这天拔锚起航。
建筑师亨利·温斯坦利更是急于起航出发,去看他自己设计的涡石灯塔。涡石灯塔位于英吉利海峡之中、朴次茅斯西南24公里的涡石礁上。许多人包括建筑师本人,都认为这座已耸立4年的建筑物将永远牢不可破。在暴风雨之前,温斯坦利已集合了工人,准备到涡石礁去对灯塔进行常规检查,但由于暴风雨的阻隔,他们一直未能出发。11月26日一大早,温斯坦利就带领他的工人从朴次茅斯出发,下午他们到达了涡石礁。天气是这样晴好,他们顺利到达了目的地之后,很快就登上了涡石灯塔,着手准备第二天的工作。谁也不曾料到,这一天的温和与宁静后隐藏着凶恶的灾难,当天午夜,一场历史上罕见的特大风暴向英格兰南部和威尔士扑来。
一开始降雨并不多,只有零星的几处闪电,但没有雷声。一些气象学家认为这场大风暴来源于西印度群岛的反常飓风。它不像往常一样在大西洋上减弱、消失,反而聚集了更大的能量穿越了大西洋。强风来了!无情残酷的怪风把令人毛骨悚然的怒吼声洒向漆黑的夜空,只要听到过这种猛烈风声的人谁也不会忘记。
27日凌晨2点,风速达到每小时160多公里的强烈劲风不停地咆哮,一直到早上8点强度才有所减弱。从西南方向刮来的强风扫过英格兰西部的康沃尔,形成了巨大的海啸。英国一些海面的水位升高了6英尺~8英尺,无数牲畜和人被淹死,水位高出以往最高水位记录2.5米。
在强风驱使下,排山倒海的洪水淹没了大片的土地。仅布里斯托尔海港仓库中的物资损失就达到15万英镑。英格兰南部800多所房屋成为砖石瓦砾,上千座建筑物遭到破坏,成百的风车倒塌,成千的烟囱自根部断裂,上万株树木被连根拔起。
在强风袭击下,无数只小鸟被摔打在建筑物上,如树叶般栽地死去,许多教堂的尖塔遭到严重的毁坏,至少有100所教堂的铅制房顶如废纸一般被风刮得散落四处,沉重的房顶狠狠地砸到地面上,有的陷入地下20厘米深。尽管狂风号叫,房屋随时都会塌陷,人们仍不敢跑出屋去,因为害怕被冰雹一般坠落的砖石击中。《鲁滨孙漂流记》的作者丹尼尔·笛福也经历了这场灾难,他写道:“瓦片的损失之大,以致风暴过后屋瓦的价格由以往的2l先令1000片上涨到6英镑1000片。”
据估计,这次风暴造成的经济损失超过100万英镑。风暴过后,到处是无顶房屋,门窗也被刮走,街巷里则堆满了砖石、泥块。许多人死于非命。在岸上,死亡123人,但由于许多尸体被埋在碎石之中,该数字远远小于实际死亡的人数。在海上和河上,不论是船只损失,还是人员伤亡,数字都大得惊人。
英国的舰船十分多,而且当时正与法国交战,许多船只正行驶在海上或停泊在港口,凶恶的风暴为它们挖掘了葬身之地,猛烈的风暴把停泊在锚地的船只刮起,相互撞击,或掀上岸去,许多船只的桅杆被折断。船只不是沉入海底就是吹到海洋深处无望地飘荡,有不少船只甚至被刮到了挪威海岸,北海上星星点点地漂浮着英国的军舰和商船。丹尼尔·笛福这样描写道:“在洪水泛滥的泰晤士河中,所有的船只被吹得七零八落,不论是铁锚、陆地系船柱还是缆、铁缆,统统都失去了作用。”
27日的夜晚,在一片混乱之中,8000多名英国水手丧命,皇家海军损失了15艘战舰以及1500多名海员和一位海军将军。商船的损失更为惨重。据估计,至少有900多艘商船被狂风摧毁。
当然,那天晚上英国还损失了建筑师亨利和他那座“坚不可摧”的涡石灯塔。星期五的晚上,灯塔还像往常一样透出了黄色的光束,但在风暴来临时,灯光突然熄灭。到第二天上午,整个涡石礁上一无所有,只剩下巨大的礁石耸立在海中。温斯坦利曾经表示过这样的愿望:他愿意在“最大风暴来临之时呆在自己亲手建造的灯塔之中”。他的愿望在风暴中得到了应验,亨利和他的灯塔从此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小贴示:
这次少有的风灾是英国遭到过的一次重大风暴的扫荡,因为人们对灾害的严重性估计不足和掉以轻心,以至于损失惨重,更为严重的是灾害发生时由于人们的一片混乱,无论是战船还是商船、建筑都被肆虐的狂风摧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