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一场雪的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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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一个晚上的念想

日子

在北京已经好久不曾见到这么明媚的月色了。

就在今夜,青蓝绿紫的霓虹灯闪烁着我眼中的一些灵性的东西,我在晶莹的泪花中喃喃着。思绪就如我好动的笔触,在一张漂白的纸上一泻千里,思绪如潮的今夜我不能入眠。

有一些日子我已经没有写字了,不论为我还是为别人。几个编辑朋友整日没完没了地催促稿子,而我还是静不下心来完成我应该完成的工作,哪怕是一点点。

一张张稿纸揉弄于我的手心之中,写一行,撕了,揉作一团;再写一行,再撕了,再揉作一团,如此周而复始一直到深夜。天明后,看到一团团白纸球爬满了书桌,就如一朵朵含苞欲放的白莲花。

交稿的日子已经迫近,而我的脑海中依然一片空白。

前些天想去西藏,又想去新疆。最终把中国地图结结实实地看了一遍,还是没有下决心。索性就不去了,哪里也不去了。独自一个人的感觉真好,自己像个傻瓜一样穿梭在喧嚣的大街小巷,埋头走着。从前门大街到西单,从西单再到王府井,脚都磨起了泡,自己却浑然不觉。喝了一瓶甘甜的纯净水,又原路返回前门,钻进燥热的地铁站通道上了地铁。地铁犹如一头发疯的狮子呼啸着向前冲,我自己却睡着了,一直到晚上十一点,打扫地铁的大姐姐将我唤醒。

日子就是这样一天一天地过着,自己是一具行尸,没有灵魂,没有思想,在浮躁的喧哗的都市中微弱地喘息。

北京的几个作家最近很活跃,出了新书叫我去喝酒,喝着酒,吹着牛。酒是苦的,我感觉自己的肚子里也是苦的。我就在这样的气氛中努力地与我周围的人周旋着。

我喝醉了,其实我常常喝醉。

今年26岁,这就意味着我快要“奔三”了。这么多年我不知道我都做了些什么,出了那么多作品,我觉得都是文字堆成的垃圾。前一段时间,先后有两个漂亮MM都想和我好,前者是喜欢我,后者是爱我。后来她们都不和我好了,理由很简单:“你爱写书,你就和书结婚去吧。”没有爱情就没有了激情,没有激情就没有了灵感,我突然有一种想判逆的欲望,有一种想找一个人依靠的欲望,我常常在孤独和寂寞中显得焦躁与不安。

文学和自己

今夜,我在思绪极度混乱下写着这些文字。

昨天晚上,我最好的朋友和我一起喝酒。朋友们喝得昏天黑地,后来又动了手,我没有拉开他们,让他们痛痛快快地打架,我只是欣赏这一个精美片段的俩人。

醉了,我在想,打吧,没有什么大不了。

前天,我最好的朋友和我谈生活,教我怎么去爱一个人,告诉我怎样才算是真真地爱一个人。我不爱我自己,我不爱别人,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我也不知道怎么才算真的是爱一个人。

我在这样浮躁的生活中周旋着一群浮躁的人。

我的周围没有理解,没有宽容,全是赤裸裸的交易,无论在感情还是生活中,我曾若干次出卖了自己的灵魂,出卖了自己的良知,我再也无法拥有心灵深处的那份纯真和致远。

我们可以在茫茫人海中相遇,我们就可以在漫漫尘硝中挥别。

你的笑是假的,你的哭也是假的,你的痛苦和你的幸福全是假的;你是假的,你周围的人也是假的,你们的生活和经历全是假的。你在幻想中生活,在生活中幻想,在幻想的生活中幻想和生活。

有一天我们都会老死,我们的肉体会腐蚀,我们的尊严和人格却依然存在,而你有吗?若干年以后。

我想,我的灵魂是肮脏的,我的周围都是肮脏的,我看到的和听到的都是肮脏的。我的眼睛里再也容不下一点哪怕是砂子一类的东西,我的耳朵里再也装不下一点哪怕是悦耳一类的东西。

这个世界,他妈的人都死光光了,就剩下我自己。

现在的我也和死了没有什么异样,以往活着的时候我的眼睛还会动,现在虽然也活着,但我的眼睛却不会动了。

感觉是存在的,存在的是让我心口隐隐阵痛的感觉,久违了我绚丽的眼睛,久违了我多彩的耳朵。

去他妈的爱情,去他妈的女人,去他妈的该死的杂念和喧嚣。

一个人的时候想独自饮一杯酒,酒醉后想把自己装进酒杯中然后一同重重地摔碎,摔碎自己的一切,包括这灵魂之外的一身皮囊。

你有什么资格在我面前谈人生?你的人生并不完整,你的思想有缺陷,你的肉体有罪孽,你的周围有威胁和利诱,你的前方有梦想般的美好。你的身后有跌落危险的万丈深渊……所以,你没有任何资格在我面前指手划脚。

不管我在什么角落,我都会心存感激,因为我学到了怎么和别人相处,然后在安静地听他们讲话,我在适合的时候会用上它们;我在万难的时候我会回想一下这些做人的道理。

前段时间,我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写一部准备惊世的小说。

喝点酒就觉得这天儿可真热啊,打开窗户和门,我脱了个精光,穿着短裤光着膀子在电脑上敲着字。

我不敢妄谈什么文学。文学就是人学,要搞文学就必须先学会怎么做一个真正的人。我不会奸诈圆滑,不会阳奉阴违,所以好多人都骂我是傻X,我想我还不会做人。人都做不好,还搞什么文学?去他妈的虚伪的情感和伪装的理想,去他妈的“伪人”的伪文学。

我在寻找一种感觉,久违了的感觉,我不再喝酒了,我改喝水了。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寻找到了一种感觉,那是一种纯净的,白开水的感觉。

中国文坛和中国媒体

中国的文坛近两年一直处于病态,花拳绣腿的人越来越多,惟独缺少真功夫的。虽然文坛收获萧条,但并不寂寞,中国的星星太多,一年能闪出几十个,而且搅得读者眼花缭乱。

中国文学博大精深,多少年才出来一个豪杰,所以就有了“学无止境”、“学海无涯”这样的经验之谈。也许时代不一样了,人的大脑似乎发达了,不用读书就可以成为文豪。越来越小的人开始把玩起文学来,让人感叹惊讶,而且书也买得快,比我们的文学前辈的书畅销多了!

这些后来的文学才子玩技的确不错,几篇零零碎碎的文字拼凑起来的集子,并冠以“小说”,文中再加几个普普通通的英文,便感觉自己的知识已达到国际水平了!这种空洞、无聊、死板的文字,竟也能哄得住读者的眼睛。

其实,我们中国的文学在一定程度上个人感情色彩太浓,历届文学大奖的得主还没有开赛前就明花有主了,这样的体制下还能有什么好作品出来。媒体的牛皮也吹得越来越大,出来一个就捧一个,什么什么世纪经典,什么什么惊世之作全都是媒体吹出来的。

我看到过一家很有权威的报纸吹捧一个作家的作品,竟然说“可以和曹雪芹的《红楼梦》相媲美。”这部作品我看过,也不见长,不就是作秀吗?依我看,中国许多有名的文学评论家也是应该批的,这些人的眼光大不如普通读者,不管什么作品,收了人家的银子就开始泼墨了!乱评一气,其中斑斑点点一眼就可以看出。我很久都在怀疑这些沽名钓誉的文字匠们,是不是看了作品才评的,或者说根本就没有看作品!不过也可怜,他们得靠嘴吃饭,嘴上没有功夫怕是要砸饭碗的。

文坛就是戏台,唱什么角儿的都有。

中国文坛近几年风气不好,文人相轻是一大特色。动不动就点个炮,互相谩骂,甚是热闹。王朔骂金庸,小余骂大余,再经媒体这么一折腾,本来出名的人就更出名了,不出名的也跟着出名了,互利互惠,各有所获,何乐而不为?诸如王朔这么厚脸皮的作家也越来越多。

文人之间互相嫉妒,一个瞧不起一个,好象天大地大就是没有他大,大千世界,唯我独尊。听说金庸的武侠小说《天龙八部》获得了瑞典颁发的诺贝尔文学奖,就招来众多作家的非议,说什么这是对中国文学的极不严肃的一种态度。

王朔没脸没皮地说金庸的《天龙八部》能获诺贝尔全是他的功劳,之所以能获奖全是他骂出来的,他这一骂才引起了国际文学界的注意和重视。恐怕天下再也没有他这么能骂和能吹的人了,我想瑞典是不是也该给他的“骂文”颁个诺贝尔了!

陕西的贾平凹就有不服的态度,说什么金庸能得诺贝尔令人意外,并说“开始怀疑他们(瑞典)是否真的读过中国其他作家的作品!”贾平凹说,“金庸的小说根本就是瞎扯蛋的通俗读物,《天龙八部》也是其最差的一部作品!但他却偏偏凭此篇小说获得了大奖,不能不说这是对中国文坛乃至世界文坛的巨大讽刺!”我揣摩着,倘若获得诺贝尔的是贾老,他该怎么说呢,是不是会谦虚或者感到自疚。未必吧。

文人酸,酸倒牙。写不出来就算了,何必去骂街,如果我写不出来东西了我就改行做个小生意,再不成也练个摊儿,烤红薯总该可以吧?

问题是中国大部分文人都做不到,他们自以为自己是国之瑰宝,不该去做这种不体面的工作,宁可饿死也不去做,意思就是“士可杀不可辱”,你杀了我都行,但就是不能侮辱我,我是作家,我是写书的,我怎么能做那些“下人”做的活呢?

最可恨的是有些新闻媒体,惟恐天下不乱,没有新闻制造新闻,为了卖掉几份臭报纸,套几个广告银子就不择手段地欺骗读者,可信度越来越低,品位越来越差;什么强奸诱奸通奸迷奸,什么他杀自杀情杀暗杀……这年头我们的有些媒体给读者提供的就是这些垃圾,好像偌大的中国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到处都是危机,到处都是暴力和恐怖。

这是媒体自己作秀。

看看,中国文坛也被这些媒体传出的假象迷住了眼睛。

有些媒体的记者也真能起哄,把一个人能捧到天上,也能打入地狱,全看他的心情,吃喝玩乐伺候高兴了,他的嘴也就软了,骨头也松了:“那你说怎么写?你想怎么写我就怎么写!”……倘若伺候的有一点不到位,比如说没有裹上红包(红包里还得有含金量,份量稍轻点,他就吩咐你去打发叫化子。)那他就可以上蹿下跳:“你们等着见报吧,是不是不想混了?”瞧瞧啊瞧瞧,那是多么丑恶的一张嘴脸!

这一部分记者简直像条狗,会摇尾巴,也会咬人。

现在的媒体走向市场后,竞争激烈,就变得品位很底,综其原因,大概是国人的素质都低,就好看个稀奇,求个刺激,只要能上个什么“女人被蹂躏,少女被奸杀”,这报纸的发行就能番两番。

不知道这是国人的悲哀还是媒体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