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永远的情怀:粤海知青散文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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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迎接新的生命

邹澄辉东岭农场(二师四团)

1970年初,我当上了红岭队的赤脚医生,也就是不脱离生产劳动的医务工作者。之前我到团部医院参加了为时半年的集训。我深知,连队远离团部,女职工众多,只有一个男卫生员,而且交通不便,碰上女职工生孩子就显得力不从心。所以,我专攻妇产科,也广泛地学习了其他一些学科的医学常识,以便更好地为连队的职工服务。

回到连队没多久,就碰上司务长的老婆要生孩子了。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自己去接生。因为远离医院,有点心慌意乱,担心有事发生也不知道怎么办。倒是产妇鼓励我说:“不用怕,我已经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了,我会很好地配合你的。”她的话让我的心稍微地放松了一点。于是按照集训时学到的知识,一步一步地做,终于,孩子“啊”的一声,出来了,邪一年我刚好19岁。

这第一次接生,产妇出了满身的汗,我比产妇出的汗还要多。而且,由于紧张,全身还疼了好几天。尽管婴儿的脑袋只有成年男人拳头大小,五官皱巴巴地团在一起,皮肤一块红一块褐,看起来有些毛糙,但因为是自己亲手迎接的,觉得小生命很可爱,心里觉得累也值得。

从此以后,连队只要有人生孩子,都是我去接生。但不是每个孩子的出生都是那么顺利的。1972年,有个班长的老婆要生孩子了,因为是难产,横置胎盘,脚先出来了。连队根本就没有开刀的条件,时间不允许拖延,硬拽也不行,胎儿随时都会窒息。最后,我和卫生员齐心协力,总算把孩子弄出来了。可孩子出来后真的已经不会哭了。于是又再紧张地进行抢救。孩子那么小,用手压胸怕压坏里面的内脏。没办法,就嘴对嘴将孩子吸进去的羊水给吸出来,吸呀吸,终于,孩子“哇”的一声哭出来了,而我也“哇”地一声吐了许久。

就这佯,在海南当知青5年,经我接生的小生命就有十几个,除一个因为先天的问题,在出生后-一个月夭折,个个都长得非常健康。要问我凭着什么信念,去做了让自己一辈子都不后悔的事,其实当时的思想特别单纯:“为人民服务”,为新生命的诞生,自己怎么付出,也是开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