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子轩吓了一跳,从未见过师父发过这么大的火。但仍硬着头皮答道:“师父息怒,刚才那句话是徒儿自己想到的。徒儿虽然认为打不过逃跑是人本性所致,然而有些东西并不能逃。在镇上与人争执时,徒儿就算被打死,那是实力不济,决计不会丢了点苍的面子。但如果逃跑,那点苍派肯定颜面扫地,就算以后实力大增,再败对手。那也不能被磨灭!”
张汉延听完后,反倒平静下来。只是口中喃喃低语:“又是他,又似他,你跟那人一样啊!····”方子轩不知师傅说的是何人,更不敢插话,只得在旁边站着。
过了许久,张汉延才慢慢说道:“或许你是对的。现在你阅历尚浅,还需多磨练才能懂得这其中道理。此次叫你来不是为了别的。苍阳心法点苍派数代人累积下来的精髓,只有在领悟到其中的意境后其功力才能突飞猛进。现下你们这一辈中,也只有你们的大师哥何志豪能达到这个境界。若想进入这个境界,只能只可意会而不可言传。”说完叹了口气,把手里的纸包放进怀里,顿了顿又道:“该说的我也说给你了。这几日山中多事,你也别管。明日随你齐师伯去大理城办点事,也好学点东西。今晚收拾一下东西,你先去吧!”方子轩便向师父告退离去。
张汉延叹了口气,又从怀里拿出那个纸包,久久抚摸,面色凝重。
第二天一大早,方子轩便收拾妥当,向师父请安辞别。到了屋外屋门却依旧关着,询问伺候师父的小童,得知师傅仍在休息。方子轩便知道师父仍然在为昨晚的事情生气,也不敢说话,当下朝屋门叩了三个头,这才离去。
大理城距苍山并不远,只是山多路折。齐天为与方子轩走了大半天,到达大理城时天已近黑。两人从南城门进入,当晚便下榻在一家客栈里。第二天一早,齐天为叮嘱了方子轩几句便出了门。方子轩闲来无事。便出了客栈,来到了城里的街上走走。
临近年关,城里的街道上车水马龙,耳边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相比山脚下的集市那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方子轩甚觉有趣。只是集市上的巡逻士兵倒是挺多,在人群中来回穿梭。
来到城中心,巡逻的士兵越来越多,时不时有士兵盘问一下方子轩的名字和行程,弄得方子轩兴致全无。索性躲到路边一茶摊上,要了杯茶来喝。店伙计把茶送过来。方子轩端起来刚要喝,手肘被人一碰,杯里的水便洒了出来。方子轩扭头一看,却是一个老头,从他背后走过时,不慎碰了他一下。老人连连向方子轩道歉,方子轩怎好意思向这老人发火,连连摆手说不用。
老人叹道:“小伙子,对不住啊!没注意到你。都是官兵折腾的的,我这身老骨头自大清早就给他们给吵起来了,叫没睡好嗷!”
方子轩奇道:“怎么,老人家。这些官兵不是来巡城的?”
那老人叹道:“巡城哪用得着这么大的阵势!昨晚城里的张府被盗。少喽不少东西,官府没拿住人。今早张府的人告到了朝廷里,广明帝大怒,要求官衙里限期拿人。这不,今儿天还没亮捕快便挨家挨户搜查。谁能睡得好。”
方子轩问道:“张府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朝廷都帮他办事。”
那老人说道:“这张府的主人是张树贤。前几年一场不是来了一场疟疾嘛,本无医可治,这张树贤就不知从什么地方来到了大理,用药把宫里的人都给治好了。广明帝一高兴,就赏了张树贤金银无数,还把皇家的用医用药全交给他来管理。现在张府被盗,自然也影响到皇族的安全。这皇帝当然得生气了。”说罢便扶了方子轩一下,这才自言自语的离开。
方子轩没想到官兵搜查原是为了盗贼一事。也不愿多在外面呆,省的又被当成了嫌犯盘查。便起身回了住处。
来到了客栈,刚想掏门牌。手伸进怀里,却碰到了一件硬物。方子轩掏出一看却是一根头簪。发着金光,心里咯噔一下。赶忙放进去。回到自己的客房后,齐天为还没有回来方子轩才又掏出怀里的发簪。
只见那发簪细分为两股,混金铸成,上点缀翡翠。簪子的根部刻着“张氏”二字。方子轩一见二字,又想起方才街上所遇之事。打了一个激灵,心道这别是昨晚失窃的张府的吧。怎么会在我的怀里?又是谁放进去的?仔细想了想,脱口而道:“难道是那个老头子!”
突听旁边“哈哈”两声,有人说道:“果然是点苍的弟子,这点门道都看不透!”
方子轩猛然回头,却看到床上坐着个人,正是方才遇见的那个老人。只见那个老人翘着个二郎腿,半倚在床上。笑的一脸起皱。见方子轩回过头来,又对他说道:“傻小子,还不买明白吗,坐下咱们谈谈如何。”
方子轩运力把发簪扔过去,顺手操起桌上的配剑,直向那老人击去。叫骂道:“谈你大爷,无耻老贼偷盗且不说,还敢栽赃。有种不要走,咱来比试比试。”
那老人弹起身体,绕开了他的直刺。抽出拿出一根三尺熟铜棍,又架开方子轩的斜劈。跳出战圈外,喊道:“你这人不知好歹,我只说暂且住手,你如何上来劈头就打,不知好歹的人!”方子轩道:“跟你没啥好打,我点苍派岂能与你这梁上君子同桌相谈。”话刚出口,突然想起这次来大理的行程并未与别人说到,这人怎么能知道。
那老人笑道:“哈哈,果然是点苍派的猴子,这次蒙对了!”方子轩恼这人奸诈。催动内力,把剑使得向旋风似的,剑影直罩着对方。那老人握着熟铜棍,对着剑锋,直击上去。剑棍相交。“腾”地一声,震得两人连连后退,方子轩被震得虎口发麻。把剑又换在左手上,朝对方攻去。
那老人手也被震得生疼,骂道:“这小子年纪轻轻,内力倒不错。”见方子轩又攻过来,便把手中的熟铜棍向方子轩扔去。又从怀里掏出一对铁指环,刚带上一个,方子轩的剑又到了。那老人使了个缠手法,朝方子轩的肋下攻去,另一只手拿着尚未戴上的铁指环,打到方子轩持剑的手上。方子轩手掌吃痛,不由得撒手抛剑。便以掌作剑,朝对方砍去。老人手指上抓,扣住方子轩的手肘。两人随即扭打起来,那老人手上带着个铁指环,方子轩拳头一碰,变磕碜出血来。于是一拳打向对方脸部。那老人脸上立刻起了一道很深的褶子。方子轩一看便怀疑起来,猛然惊悟:这厮脸上还带着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