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管理学会走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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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商路14:经商世家,汇通天下

[提示]

乔贵发奠定了乔氏家族发展的基础,但真正能把乔氏家族生意发扬光大的是他的孙子乔致庸。而乔致庸的孙子乔映霞曾说过一句很经典的话:花钱捐官买来的只不过是死后铭碑上的殊荣,并无可骄傲之处。乔致庸像

徐珂《清稗类钞》载,山西祁县乔贵发共有资产四五万两。实际不止此数,清末乔氏在全国各地有票号、钱庄,当铺粮店等200多处,有流动资金700-1000万两以上,加上土地房产等不动产,有资产数千万两。

山西祁县志办主任、晋商研究专家武殿学说,乔家的第一代乔贵发大约是乾隆年间人。乾隆初年,乔贵发为做生意走西口,在包头一个当铺店员。十余年后乔贵发和秦姓同乡开了一个小字号广盛公。后来生意不景气,广盛公面临破产。但广盛公的许多生意伙伴认为广盛公东家为人处世不错,不忍看他破产,相约三个后再来收欠帐。三年后,乔贵发不但还清欠款,生意还重新还复兴,把广盛公改名为复盛公。这已经是嘉庆年间的事了。这个故事似乎已经奠定了乔家经商重诚信的基础。

上世纪末,早有张艺谋的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曾经红极一时,该片最吸引人之处除去妻妾成群的家庭剧情之外,那个布局奇特建筑精美的大院落也是引起观众趣焦点。

乔家大院在山西省会太原西南约七十公里的祁县乔家堡,是清末山西著名富商乔致庸家族的故居,目前乔家人已四散,房子也收归公有,并改为民俗博物馆,公开供人参观。一九九四年七月下旬,乔家大院因电影而声名大噪,参观的人不在少数。亲眼看到乔家大院才发现其建筑之奇巧远超过电影所表达的,而且更重要的是“大红灯笼高高挂”电影是用别人的小说借乔家故居为布景而拍出来的,故事本身与乔家毫不相关,真正能把乔氏家族生意乃至票号生意发扬光大的,是乔贵发生的孙子,也即是本世纪2006年电视剧《乔家大院》热播中的主人公乔致庸。

有这么一首歌在广泛流行

哥哥你走西口,

小妹妹我实在难留。

手拉着哥哥的手,

送哥送到大门口。

哥哥你走西口,

小妹妹我有话儿留:

走路要走大路口,

人马多来解忧愁。

紧紧拉着哥哥的手,

汪汪泪水扑沥沥地流。

只恨妹妹我不能跟你一起走,

只盼哥哥早日回家门口。

……

《乔家大院》剧照这首民歌在山西人“走西口”,闯全国的时候,曾经响起在许多村口、路边。

在乾隆初年,山西“走西口”的队伍中,曾经挤着一个来自祁县乔家堡村的贫苦的青年农民,他叫乔贵发。

乔贵发是乔氏晋商的创业始祖,祖居祁县乔家堡。

闯口外是当时山西农民利用农牧贸易找到的一条脱贫致富的生路。过去几百年里走上这条路的人何止百万,但能像乔氏家族在几代人的短期内从一个穷伙计变成个腰缠万贯的富商巨贾,却没有多少。

围绕着这众人瞩望的乔家,在民间流传着一个动人的传说。

传说一个严寒的冬天,有一个“鹤发童颜,慈眉善眼”的老年客商牵着匹高头大马,带着个沉重的包袱。找到那里还是个无名无号的乔氏小店来投宿。小老板照例侍侯的十分“熨贴”(祁县方言周到舒服之意)。

次日一早,这位客商对小老板说:“我今日要出门访友去,你一定要小心保管好我留存在店里的行李。”

小老板爽快地答道:“这位客爷,您就放心去吧,行李我一定替你保管好。”

客商便出门访友去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却不见这位客商回店。小老板担心行李受潮发了霉,等客商店取行李时不好交待,出于好意,想替他晒晒太阳。

小老板便将客商的行李打开,打开一看,不由大吃一惊,原来行囊中根本没有什么行李,尽是足金的元宝。

小老板当即跪下向天磕头谢恩。他认为这位客商准是财神化身,前来往助他一臂之力。

由于小老板平日为人正直善良,这件事传了开去也没有人怀疑他得了不义之财,反而作为善有善报的见证。

之后,小老板靠这笔合动金,发了起来。到他儿子手上,立了个商号叫复盛公,成为包头这个水旱码头的支柱企业,因此至今传言:“先有复盛公,后有包头城”。

其实,乔家从穷困僚倒到腰缠万贯,是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走出来的。

乔贵发,因其父母双亡,早年常为人帮佣,是一个衣不遮体无依无靠的光棍汉。他为人忠厚,善助人为乐,但因其家贫无业,受到族人奚落。

乔贵发一气之下,于乾隆初年离乡独自去闯口外,在内蒙古萨拉齐厅一家当铺里当伙计。萨拉齐厅是当时山西人闯口外进入内蒙地区形成的一个移民区。在那里乔贵发结识了一个姓秦的乡亲,两人结拜为异姓兄弟。

乔贵发和秦四儿两个人积了点资本——乔贵发投资二千两银,秦四儿投资一千银两,便合伙在包头开设了个“草料铺”,专门接得马帮寄宿的客栈,而且还兼销豆腐,豆芽,切面及零星杂货。

由于他们奉行物美价廉的原则,而且服务周到,所以在乔秦二人的苦心经营下,生意日渐起色。

随着生意的日渐兴隆,乔秦二人把店移到东前街,开设客货栈广盛公,乔秦二人当上了财东。

乔贵发很有眼光,而且经营有方,所以广盛公的生意十分红火,同在东前街,开店的还有梁、王、贾等几个掌柜的,但他们的生意与广盛公相比,都稍逊一头。也就是说,广盛公在当地,成了“龙头企业。”

水涨船高,乔贵发当然也成为同业者中的翘楚,十分的风光。

好花美丽不常开,好景美丽不常在。

正在广盛公走上坡路的时候,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急转弯。

广盛公在一次倒卖“买树梢”的生意中银了本,这次亏损使得广盛公元气大伤——从顶峰一下就跌入了万丈深渊。

所谓“买树梢”就是当农民急于用钱时,将其青苗作抵押,商号借钱给农民。

“买树梢”具有很高的风险性,广盛公由于“买树梢”不慎蚀本,几近倒闭。幸亏得到当地往来业户的鼎力支持,议定,将广盛公的托欠款缓期三年归还,这使广盛公得以苟延残喘。

乔贵发觉得自己很对不住秦四儿,便和秦四儿商量说:“我想把整个店交给了你打点。”

秦四儿一听乔贵发想把整个店转给自己,脑袋摇的跟卜郎鼓似的,坚决不同意这一做法。

乔贵发却执意要将店转给秦四儿。就这样两个人推来推去,商议不出什么结果。

最后秦四儿说:“这样吧,反正现在生意冷淡,用不了那么多人手,我来留守店面,你先回家休养一阵子,等你养足了精力我们再重整旗鼓。

于是乔贵发离开包头,回原籍种地,留秦四守摊。

乔贵发回到原籍后,便娶妻成家。

种地离不开牲口,乔贵发家里有匹黑马。每逢乡亲们来借用时,他都很爽快地答应对方,且从不收取费用。或者乡邻有事需要帮忙时,他总是能出力则出力,能出资则出资。

乔贵发回家一年多,五谷丰登,一子临门。这使他更坚信:前辈积德,后辈受用,上辈积德,这辈受用,这辈积德,下辈受用。所以他更加照顾乡邻。

务农所得的收入必定有限,一年的收入还顶不上他以前走一次买卖。所以很多时候他想帮助乡邻,但力不从心。每逢此时,他的内心深处,便生发出一种蠢蠢欲动的欲望——重操“旧业”。

春天又来了,又该耕种了。

这日,乔贵发驾着马车来到自家田里。然后把马拴在地头一个木桩上,便下田了。

忽然地头上的黑马一声长鸣,便挣脱了拴在木桩上的绳子,朝东南方向奔驰而去,乔贵发连忙叫那匹黑马,但那匹黑马跟惊了似的,怎么叫都不回头,乔贵发没办法,只好在后面紧跟着。

直到接近一条大马路,看到马路上的一匹黄马时,黑马才渐渐地放缓了速度。起初驾着黄马的来人,看到一匹惊了的黑马直扑而来,着实吓的不轻,赶紧勒疆绳,看到那匹黑马放缓了速度,才又放下心来。

跑的气喘吁吁地乔贵发,大老远看见黑马慢慢安静下来了(不象先前那样惊了似的猛跑),但他不敢松懈,担心黑马再次惊跑。

黑马跑到黄马跟前便停住了,乔贵发远远地看见两匹马非常亲昵,就像多年的好朋友一样,正在纳闷,忽然听到有人喊道:“乔兄。”

乔贵发四下看看,没人,确定是在喊自己。顺着声源的方向望去,这才发现,在两匹马的旁边站着一个人,刚才只顾追黑马了,竟没发现。

乔贵发加快脚步,赶紧走过去。随着空间距离的缩短,乔贵发看清了,刚才喊他的那人是秦四儿。乔贵发喜出望外,走到近前二人拥抱在一起。

秦四儿见乔贵发精神气儿很好,半开玩笑地说:“乔兄,你倒好,这一年多来,在家里过着神仙般的日子,让我一个人在那边受罪,这可不公平呀!”

乔贵发在家里休养这一年多,精神确实是恢复过来了,其实他心里早就开始想着生意上的事了,一直盘算着拿什么杀回去,重振当日的雄风。现在听秦四儿这么一说,心里已明白了秦四儿的来意,说道:“马的感觉知觉真是敏锐呀!我还说这黑马是怎么回事呢,无缘无故地怎么惊了,感情是嗅到了昔日老友(指黄马)的味道,知道黄马来了,是赶来迎接它的呀。”

秦四儿说:“是呀,你看它们两个那亲热劲儿。”

乔贵发说:“贤弟一路辛苦了,此地并非讲话之所,到家里去歇歇乏,咱们兄弟好好地唠唠,我感觉有一肚子的话要向你说呢。”

秦四儿说:“好啊!我也有一肚子的话要跟你唠呢。”

说着话,两人先到田中收拾了家当,然后直奔乔贵发的家中。

原来秦四儿留守包头时,恰逢口外粮食丰收。秦四儿便趁粮食丰收,粮价较低时购存了一批黄豆。不料次年黄豆歉收,秦四儿把黄豆出售,获利颇丰,秦四儿便想把乔贵发从原籍此来共同经营。

有人劝秦四儿:乔贵发已经打了败仗回去了,你何必再请他?明明可以自己独得这份财产,为什么要叫来一个人与你分?钱多了还怕扎手吗?你这人太老实疙瘩了,快别去叫他了,自己一个人干就挺合适嘛!

听了这些精人的话,秦四儿并不以为然。他不是这种精得快变成人精的人,也不是太老实疙瘩,而是介于二者之间的老实加精明的人,是一个实实在在的精明人。他有他的精明实在的道理!

论天理,该得的则得,不该得的则不得,不该得的而得了,必违背天理,受到报应。虽然乔贵发那次大赔本折腾了草料铺的大半个产业,但若没有乔贵发当初拉把自己,自己还不仍是个种菜卖菜的长工?再说了,没有乔贵发这个草料铺也不会扑腾成这么大的摊子呀?他秦四儿不能忘恩。

论良心,他与乔贵发是结义兄弟,又是草料铺的合伙人,“有福同担”他们是起过誓的。以前人家做大买卖大赚了,利也共享,这次“买树梢”大赔了,就让人家独扛?他秦四儿不能负义。

这铺子无论如何,他秦四儿不能独吞,不仁不义之财多了,不仅扎手,而且还可能折寿!拿了别人的银钱,丢了自己的寿,抓住芝麻,丢了西瓜,是精?是愣?

再论利益,从眼下来看,我独吞这个铺子当然是利大了。可以长远看,就凭自己这两下子,又势单力薄,发展不会太大。如果有乔贵发在,人家本事大,两个人再撑起劲儿来,闹好了又像前几年那样,是包头的老大哥,那发展就无量了!

独吞了,自己一个人吃一个小菜瓜,合伙了,两人共享一个大西瓜。独吞与合伙哪个上算?

秦四儿念书不多,但却识得天理、良心、信义六个字;算盘不精,但却识得大小、多少、长短六个数。于是,他和伙计们热热闹闹肥美过了一个大年,然后安顿一下南下回家了。

于是便出现了刚才黑马惊驰的那一幕……

到了乔贵发的家中,乔贵发向妻子李氏介绍了秦四儿,然后说道:“你去帮我们弄几个可口的菜,我们兄弟二人要畅饮畅谈。

不一会儿功夫,李氏便把菜弄好摆在了桌上,“你去里屋歇着吧,你在这儿,我们兄弟谈话不方便。”乔贵发说。

三句话不离老本行,两个人谈的最多的还是生意上的事。秦四儿把自从乔贵发离开包头后,草料铺的经营状况一五一十地详细地讲给他。最后二人商议,并决定次日便起程。然后秦四儿便告辞回家了。

晚上乔贵发跟妻子李氏说:“明天我就要起程赶往包头。”

其实李氏早就知道,丈夫是一个有志向的人,自己不可能一辈子把她拴住家中,今日秦四儿的到来,她已经预感到了,丈夫很快就要离开了。只是她没有想到走的这么急。所以,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听丈夫这么一说,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李氏听丈夫说完,显得有点不高兴,但看了丈夫一眼,也没说什么。

乔贵发发现妻子有点不高兴,说:“怎么,你舍不得我走,那好,我不去了,就在家里跟你厮守一生。”

现在摆在乔贵发面前的有三个圈子:爱情圈,友谊圈,事业圈。只要他踏入友谊圈,也就迈进了事业圈。作为一个男人来说,事业往往在他们的心目中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乔贵发同样是向往事业的人。所以2∶1(友谊圈+事业圈=爱情圈)。他被拉进了事业圈。

乔贵发之所以那样说,是因为他深知妻子是通情达理的,决不会阻拦自己。当然他也知道妻子内心深处还是舍不得自己走的。所以他欲擒故纵,说自己不去了。

果然李氏听了丈夫的话,说:“我不是不让你走,只是没有必要这么急吗?”

乔贵发安慰妻子道:“其实我也舍不得走,老婆、孩子、热炕头儿这是何等的幸福呀!只是,为了让你们过得衣食无忧,更幸福些,我不得不外出做生意,赚钱养家。”

可见乔贵发不仅是一个成功的商人,还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李氏还能说什么,虽然舍不得丈夫走,但更不能不让丈夫走,所以她开始为丈夫打点行囊。

次日,乔贵发便和秦四儿一起上路,赶奔包头。

到这草料铺之后,乔贵发顾不上休息,便开始盘点资产。

晚上,乔贵发把秦四儿叫来,说:“我盘点了一下草料铺的资产,共一万两银子。这样我们按1∶1的股份……

还没等乔贵发说完,秦四儿便打断了他的话,说:“不行,还是按原来的比例你2我1。”

乔贵发说:“本来我倒卖“买树梢”蚀本后,就打算把整个草料铺转给你的,只是你当时坚决不同意,我才作罢。现在情况已不同于以前,是你倒卖黄豆赢了利,才又把铺子盘活,所以不能按当初,我2你1的股份来算。”

秦四儿说:“话不能这么说,当初要不是你拉把我,现在说不定我还是个种菜卖菜的长工呢?再说了,如果不是你,铺子也不会折腾成这么大的摊子不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做买卖本来就是有赔有赚的。哪有只赚不赔的道理。

就这样两个人推来推去,谁也不肯多占,最后以乔贵发5600银两的股本古秦四儿4400两,两股本定了下来。

在彼此的推让过程中,更加敬重对方了。

乔贵发盘清了家底,理顺了利益关系,便开始经营生意了。

乔贵发、秦四儿二人从小本的豆腐生意做起。秦四儿耕种的本领又有了用武之地,他专门耕种黄豆以供应原料,乔贵发专管做豆腐,严把质量关口。两个人分工协作,很快生意就红火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