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塔罗谜案:消失的魔术师
4890100000007

第7章 释放的罪恶(3)

看了一会儿,水婆婆忽然笑了,咧开的嘴里,几颗变色发黄的牙清晰可见,使得这笑容无论怎么看都很是古怪。

“这只是个开始,复仇的魔鬼要来了——”水婆婆的声音苍老沙哑,说出的话让人听起来毛骨悚然。

开始?她指的是什么?这不禁让林安安想到今天发生的一切,更是心里一凉,刚想问个究竟,水婆婆已经丢下这句话快步离开,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人群中。

林安安有点儿害怕,她明白一天内两次和水婆婆的相遇,必定不是偶然,水婆婆肯定是冲着她而来的。难道发生的这一系列事与她有关?不然水婆婆为什么要刻意告诉她这些?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一阵战栗。

林安安正忐忑地胡思乱想着,忽然一道带着些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发什么呆?脑袋又短路了?那老婆婆你认识?精神是不是有点儿问题?”

林安安回过神,摇了摇头,“她就是我之前和你提过的水婆婆,是这附近的拾荒老人,我从没和她说过话。”

“别想那么多了,怎么看都像是胡言乱语,我从来不相信这些没凭据的胡话。”

“知道你只相信证据。”林安安咧嘴笑笑,“今天我还是先回去了,你好好想一想我之前的提议,我们再讨论。”

林安安指的,当然是到幻影魔术剧团调查一事。说完,她向秦雨阳挥手道别,往车站跑去。直到目送林安安跳上公共汽车,秦雨阳才转身,又看了看水婆婆走远的方向,眉心微皱了起来,沉思良久。

林安安坐在桌前,一笔一画认真记录着今天发生的所有事,几乎写了满满一页。回想起这跌宕起伏的一天,她似乎现在还心有余悸,但她仍然坚持着每天的“例行作业”。

一阵风忽然从没有完全关好的窗户吹了进来,把窗帘掀起老高。林安安觉得有些冷,走过去关上窗,才又重回到桌边坐下。这时她发现,桌角的另一个记事本,被吹开了几页。自从秦雨阳还回了熟悉的小猪记事本,原本临时取代的这个本就不再用了。

林安安本想把本合上,但目光所及,却看到一个熟悉的“8”字符号,这是目睹温倩命案那天自己做下的记录。这几次三番出现在眼前的符号,把林安安拉回了现实。

她习惯性地打开塔罗牌,深吸了一口气,定了定神之后开始切牌,摆出牌阵,心里默念着想要预测运势的目的,翻开了表示结果的那张塔罗牌。上面那身穿红袍,手举魔杖的形象,格外清晰,林安安心里一沉,竟然又是魔术师。

魔术师是塔罗牌里的第一张牌,暗示着你本身也是个魔术师,自己拥有能操纵宇宙的力量。正位的魔术师,寓意是事情的开始,贯彻自我的意志,运用自然的力量来达到野心。

林安安再次仔细端详着这张牌,越看越觉得,那魔术师的符号并不像表面上这样简单。但想得越是深入,脑子里越是一片空白。她冥思苦想,也得不出个结论,决定听秦雨阳的话,不再自己吓唬自己。烦恼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上床睡觉。

林安安把桌子上的东西简单整理了一下,躺上了床,却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迷糊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墙上的钟有节奏地敲响了十二下。林安安无奈地睁开眼,看向天花板,到了午夜还没入睡,这是以前从没有过的情况。

宁静的夜里,依稀传来悉率声响,虽然很轻,但回响在耳边,还是令人心惊。林安安立即警觉起来,抱着被子坐起身,紧张地环视四周,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屋子里竟多了一个人。

此时站在林安安面前的人,她并不陌生,那散乱的白头发,布满褶皱的脸,不是几次三番出现在自己面前,行为怪异的水婆婆,还会是谁?水婆婆一言不发地看着林安安,却好像是在确定什么,并不急着开口。林安安屏住呼吸,也不敢随便说话,甚至连起身上前的勇气都没有,毕竟这景象实在太过怪异。

水婆婆嘴动了动,最后还是吐出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魔鬼要来了——”

“魔鬼到底是谁?”林安安鼓起勇气问道。这句话她已经好几次从水婆婆口中听到,不由得更想要一探究竟。

“魔鬼带着罪恶之心,他要回来报仇,毁灭一切。”

“罪恶之心?”

“‘8’字符号——”水婆婆喃喃道,“水系魔术师。”

虽然是断断续续的词语,却使林安安脑中灵光一闪,是啊,她怎么没想到,在塔罗牌中,魔术师这张牌对应的正是水星。

“水?”今天校庆表演上,“8”字符号确实出现在水盆里,林安安想了想,追问道:“那个魔鬼,他现在在哪里?”

“就在有危险发生的地方。”

“这和我有关?”

水婆婆目不转睛地盯着林安安,翕动的嘴唇里一字一顿道:“找到他,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什么?”

林安安还在震惊之中,忽然屋内扬起一阵莫名的风,吹得窗帘再次翻飞起来,把桌子上的塔罗牌吹了一地,“魔术师”那张正好飘在了她的脚下。她弯身捡起那张牌,再抬头时,哪还有什么人影?水婆婆像她的突然到来一样,在黑夜里消失了踪影。空中只隐约传来水婆婆反复的叮嘱声——

“记住,找出魔鬼,他也许会唤醒你的记忆。”

林安安看着兀自摇动的窗帘,立即奔到打开的窗前,只见一道身影飞速奔跑消失在了夜色之中。林安安瞪大眼睛一阵莫名惊诧,原来水婆婆竟是从窗口进出的吗?

为了安全起见林安安关好窗,重又走回床边坐下,只觉得脑子里一片纷乱。水婆婆的话尽管充满诡异,但如果连接起来,又好像能够组成一条完整的线来。

她把“魔术师”这张牌紧紧握在手中,虽然不知道所谓的魔鬼究竟是什么身份,但她却不难从水婆婆的语气中感受出,事情绝对不简单!

到底该不该相信?林安安心里没有答案。毕竟这事太过于离奇,别说其他人,就算一向喜欢占卜的她,也有些不确定。可水婆婆临走前的那句话,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

她的记忆?她的阶段性失忆症似乎从很小开始就有了,爸爸妈妈说是因为车祸,但是她没有半分印象。她总觉得,在她的记忆中,似乎缺失了一个重要的部分,虽然她并不是很在意失忆症,但自从看到了塔罗牌上那个符号以后,她却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现在水婆婆的话让她更加在意起来,难道水婆婆知道些什么?

现在看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按照水婆婆的话去找出那个魔鬼。但真要找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

林安安苦思着,她好像记得,水婆婆提到过那个“8”字符号与魔鬼有关系。那也就是说,还要顺着这仅有的线索追查下去?

此时,林安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秦雨阳。出现过“8”字符号的地方,不管是温倩的案子,还是幻影魔术剧团,要想展开调查,秦雨阳无疑都是最好的伙伴。只是一想起秦雨阳那酷酷的样子,和每次提起占卜一类事情,就不屑一顾的语气,林安安不禁暗暗苦笑。让秦雨阳相信这光怪陆离的事情,恐怕比猪飞到天上都难吧。

不管怎样,林安安还是决定去试一试。而且不知道为什么,她有种预感,秦雨阳会帮助她。

一日之计在于晨,可今天的早上,似乎并不平静。滚滚的火舌,像是永不停歇一般,吞噬着一栋不大的房子,空气里到处充斥着火星跃动的“噼啪”声,以及刺鼻的燃烧气味。浓浓的烟雾,即使是在几站路之外,都看得一清二楚。

八点钟才过,虽然过了上学的高峰,但正是上班族最密集的时候,即使再赶时间,看到如此大的火灾,也有不少人停下来观看一下。

秦石站在火灾现场前,看着消防员紧张地扑救着,脸色和自己的心一样,一点儿一点儿沉了下去。这火即使扑灭了,应该也剩不下什么了吧。这么大的火,显然不是意外,这也是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一名警员脚步匆匆地回到秦石身边,“秦警官,这房子的主人,每天七点钟会送孩子去上学,刚返回来,已经证实,没有人员伤亡。”

这消息却没能使得秦石脸色有所缓和,他像是没听到,自言自语道:“这是近几个月来,第几起火灾的案子了?”

“第三起了。”警员像是明白了秦石的意思,语气也透出些棘手感。

“也就是说,连续三个月了?”

“是,每个月都发生在13日,而且根据刚才去附近做调查的警员返回来的消息,这回也和前两次一样,有目击者在火灾前,看到有黑猫出现在附近。”

“只是出现?没找到那个吗?”

身边的警员还没来得及回答,又有一名警员快步走了过来,“秦警官,在前面一条街,发现了黑猫的尸体。”

“果然是这样吗?”

留下这句话,秦石就不再开口,只若有所思地注视着看似正在被渐渐扑灭的大火。从两个月前,每个月的13日都会发生一起火灾,第一次他还没有在意,但在察觉到惊人的相似之后,再不引起重视,他就白做了这么多年警察。

查看过现场发现,都有人为纵火的痕迹。可奇怪的是,每起案子案发时,房子里都很凑巧没有人,所以至今还未发生人员伤亡,这难道也是凶手计划的一部分?如果是这样,凶手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引起恐慌?

还有那黑猫,又意味着什么?法医鉴定后,认为黑猫都是被烧死在现场,可凶手大费周章地放火,应该不只是为烧死一只猫吧?

秦石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如果再不能查出真相加以阻止,下个月的13日,又会发生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