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告退了,”百里流疏轻声的开口,皇后娘娘点头,挥手示意儿子回去吧,皇后娘娘望着他的背影,她的贴身嬷嬷细心的说:“娘娘,襄亲王爷好像开朗了很多。”
皇后娘娘点头,心里很高兴:”是啊,那个女人改变了,他热情了很多,再不是以前那个冷漠的疏儿,做母亲的看着这一切,真是太高兴了。”
百里流疏回到襄亲王府时,那母子俩正在蓝蕊院里斗法呢,一边一个蹲在桌边,双眸盯着雕花桌上的一个瓷形的娃娃,很可爱的小瓷人,不知从哪里来的?长歌飞快的伸手,尘儿比她更快一步抢到手里,得意的笑着:“这下归我了。”
“不行,再来一遍,看谁先抢到就归谁?”长歌立刻耍赖,伸出手去拉儿子的衣袖,嘴儿嘟了半天高:“尘儿,再来一遍吧,刚才不算。”
“不行,你已经赖了三次了,怎么每次都这样啊,”轻尘坚定的摇头,仔细的把玩着手里的小瓷人,可爱极了,笑眯眯的样子,一个梳着小辫子的小女孩儿,白皮肤,大眼睛,小嘴儿,翘鼻子,怎么看怎么可爱。
长歌眼馋的盯着再看一眼,眼珠一转,低低的和儿子商量:“要不然这个先给我,回头我肚子里生了一个这么可爱的女生,也借给你玩玩,怎么样?”
轻尘漂亮的大眼睛上翻了一下,觉得自已没吃亏,她要的是自已这个死东西,而她要送自已一个活玩具,怎么看都是自已占了便宜,因此爽快的把手里的小瓷人递到长歌的手上。
百里流疏站在门边看着这一切,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女人为了一个瓷人就把肚子里的小宝宝给卖了,下次会不会连他这个相公也一起卖了呢,大踏步走进来,长歌仰起脸,笑着把瓷人递到流疏的面前:“流疏,快看,我准备就给你生个这么漂亮女儿,你看怎么样啊?”
百里流疏低下头打量她手里的小女孩儿,确实漂亮得让人喜欢,他看了一眼就喜欢了,难怪她们娘俩一起动手抢,不由宠溺的点头:“好啊,到时候我给她起个好听的名字。”
小轻尘站在一边,立刻抗议的大叫:“不行,她的名字我来取。”
百里流疏斜睨了他一眼,坚决不赞同,自已好歹生了一回女儿,凭什么让他给起名字啊,摇头,伸手搂过长歌的身子,坚决的不同意:“不行,这是我女儿,为什么给你起名字啊,要起,也等你长大娶一个再起。”
“这话是你说的,到时候你会求着我让我起的,”轻尘狂妄的抛下一句话,大摇大摆的走出去,百里流疏睁大眼难以置信的望着那个走出去的小背影,他会求着让他起名字,做梦了吧,一脸贼笑。
“长歌,明天就是我们大婚的日子了,今天母后会把凤冠霞帔送过来,”百里流疏把头埋进长歌的脖子里,惹得她咯咯的娇笑,好半天推开他的头,把瓷人放在桌子上。
“流疏,你会一直对人家好吗?以后不管人家做了什么都会原谅吗?”长歌担忧的开口,这一成亲就是一辈子的事了,他真的会永远对自已好吗?而且再也不娶别的女人吗?长歌叹息一声,自已这样子不知道属不属婚前恐惧症。
“嗯,我会一直对蓝儿好的,这是一辈子的约定,”百里流疏知道她现在心里有些不安,因此给她绝对的承诺。
“喔,那我就放心了,”长歌的小手指在流疏的胸前划来划去的,总算松了口气。
两个人正在亲热的说话,屋子外面响起婢女红袖的声音:“爷?牢里的那个女人死了?”
百里流疏一听这话,细长的眉峰一挑,眸光闪烁了一下,掀唇而语:“派两个人给她买一副好棺材,把她好好的葬了吧,”红袖在外面应了一声点头,转身往王府地牢走去,长歌听了红袖的话,心里有些黯然,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死了。
一切都因为一个爱字,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绵绵无绝期,只因为爱与不爱的一线之差,而害得自已送掉了性命,长歌心里不由得惋惜。
“流疏,人家心里有些难过,”长歌伏在流疏的怀里,心里闪着浅浅的伤心,她一点害人的心都没有,可惜那个女人却死了。
“蓝儿,别想太多了,她本来就该死,只能说她的心是邪恶的,如果她本着一颗善良的心,就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
百里流疏安慰长歌,拉着她去前面用膳,整个府邸里到处一片忙碌,鲜艳的红映衬得院子隆重而华丽,就连小丫头们都穿着红色喜气的罗裙布衫,吕管家忙碌的在前面的厅子里收贺礼,这次是放开了大办,所以朝堂上文武百官的贺礼不时的送过来,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堂堂襄亲王大婚之喜,那些官员的贺礼自然不凡,这从不时抬进来的大小厢子可以看出来,整个襄亲王府的三座空院已经全部摆满了,长歌看得咋舌,不时的小声问流疏。
“天哪,这些人究竟送了多少东西啊?这些东西只怕够我们吃喝一辈子了。”
百里流疏看着她可爱的神情,越发的心间充满柔情,伸手拉她到花厅去用膳,府里所有的事情都有精明能干的吕管家呢,用不着他们操心,她只要当好一个乖巧的新娘子就行了,那吕管家一直是百里流疏的贴身太监,武功底子不错,为人又很精明,所以整个襄亲王府被打理得妥妥当当,一点用不着百里流疏操心。
下午,南安王北辰王的贺礼也送了过来,礼单呈到百里流疏的手里,长长的一溜儿,摆了几个大厢子,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也下来了,最珍贵的就是那一套大红绣着凤凰图案的凤冠霞帔,红得耀眼,那金线勾勒出的凤凰展翅欲飞,看得人眼花缭乱。
长歌爱不舍手的抚摸着,不由自主的贴着脸颊仔细的摩娑,好柔软光滑的料子啊,开心的笑着上下翻看,捧起那凤冠,沉甸甸的,上面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珍珠,当中硕大的一颗夜明珠,散发出栩栩的光辉,一看就知道价值连城了。
“流疏,这个东西以后归我了吗?”长歌掉头问边上看礼单的男人,流疏抬头笑着点了一下:“当然是你的了,你可是诰命王妃啊。”
“噢,”某女睁大眼睛,想像着若是把这顶凤冠带到现代去,一定会轰动整个世界的,可惜带不回去,再叹息了一声,小凤奇怪的望了她一眼,小声的问:“姐姐,你叹息什么啊?”
长歌回过神来,自已干嘛想着要回现代去啊,在这里有人疼有人宠的,身份又尊贵,风风光光的生活一辈子,有爱自已的相公,还有自已的孩子,立刻笑着说:“没什么,姐姐发发感概而已,马上就要成亲了,以后就要被人管着了。”
一句话惹得流疏和小凤笑起来,这女人总算有点知觉了,屋子里充满了欢乐的气氛。
至晚上,皇后娘娘又派了宫中的女官过来,怕襄亲王府里的人不懂细节的地方,因此吩咐女官过来主持一下,里里外外的检查了一遍,大致上没出什么错,只简单的调整了几个小毛病。
大婚当日,长歌还在被窝里睡觉呢,小凤已经把她从拖出来,长歌揉着眼睛不满的开口:“凤儿,这么早起来干嘛,再睡一会儿吧,”说完扑通一声又倒了下去,小凤不好意思的朝人家女官笑了一下,再次把长歌的身子拉起来:“姐姐,今日是你大婚的日子,怎么都忘了?”
“大婚难道就不让人睡觉了吗?”长歌气恨恨的开口,坐着不动,小凤乘她没倒下去之前,飞快的拉她的身子坐到床榻边,帮她穿起鞋子,长歌摇晃着身子站起来,打着哈欠嘟嚷:“为什么古代人结婚都要半夜爬起来?”
小凤也不去理她嘴里念叨的啥,只顾伺候着她净面,因为待会儿,女官大人要给她刮脸,就是用一条蚕丝从脸上滚过去,把脸上的汗毛全部拔光了,使脸上的皮肤更光洁亮丽。
长歌被小凤安排到躺椅上,又闭上眼睛,以为小凤让她再休息一会,女官缓缓走到她的身边,把热棉巾捂在长歌的脸上,真舒服啊,某人叹息了一回,可随即而来的却是她杀猪似的尖叫,整个人清醒过来,睁大双眸望着身边被她吓了一跳的女官大人,双手捂住心口,惊疑的开口:“襄王妃,怎么了?”
“不是,你这是干什么的?”长歌指了指女官手里细细的长线,刚才就是这东西在她脸上拉来拉去的吧,没事用一条线在她脸上拉什么啊?”心里哀嚎,一张俏丽的脸蛋让过一边去。
“给王妃净面啊,这样王妃的脸孔看上去会更光洁,”女官平复心口的惊吓柔声解释,长歌立刻想起来,这就好像现代的面膜差不多,把脸蛋给整光洁了,可这太不人道了,竟然用一根细线生生的把脸上的汗毛给拉光了,她坚决不要这样,立刻摇着头:“我不要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