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厂庆,在张常务的安排下,搞得非常成功。
特别是晚上全体就餐,张常务改变过去简单地以车间、科室为单位的就餐安排,他把十八张桌子安排成2+4X4的方阵,全部安排在办公室楼前的草坪上,相当于主席台的两张桌子,他和我分别各坐一张。
在那两张桌上,与我们就餐的人员不再是车间主任科室科长什么的,是在公司工作十年以上的老同志。
办公室安排了一个无线话筒,五点半开饭时间到了,大家就坐完毕,张常务首先开始讲话:“感谢大家对公司一直以来的理解支持!因为你们的努力,才有公司今天的繁荣,我代表全体股东,代表公司全体管理在此谢过大家!”
随着他深深的鞠躬,全体鼓掌,气氛热烈。
随后便是叫每个老职工介绍叫什么?在那个部门工作?在公司工作了几年了?
其实在我们这个小圈子里,大家都是认识的,无非是借此告诉大家,我们感谢所有员工,更感谢在我们这里默默工作了十年以上的老员工。
本来安排了我讲话的,我看看时间比较紧张,因为在露天,怕天黑了大家喝酒的时间不够,我只说了几句感激之类的话,便叫大家尽情喝酒。
就餐后,大家还在继续拖拉机比赛,我回到办公室,看着张常务给我的已离厂的员工名单,一张张充满活力充满朝气的少男少女们的脸,在我眼前浮现、、、、、、
他们曾经是那样地崇拜我,在崇拜之外,也有不少少女少妇一直在单恋着我,我是感情很细腻的人,我不是不知道,我只是一直装着不明白而已,在她们对小蔡老婆的嫉妒、对小蔡老婆的排斥中,我感受到那份情。
但现在统统都成了往事,现在的他们,应该在心里都是恨我的,在他们眼里,我无疑也是无情无义的唯利是图的“老板”!和别的老板并没有两样!
我暗自伤感,我真不想失去他们。
张常务进来了,他又谈到青海的事,问:“青海的事你怎么打算?马总那边应该生产了,我是打电话给你徒弟了解的,消息应该准确。”
我说:“我尽快过去吧。”两个人沟通后,决定叫小董陪我去。
张常务保证他一个人在公司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他还建议能否安排我老婆一起去。
我说:“她要带小孩的,是走不开的。”
他又想叫我带小蔡老婆去,我拒绝了。
他乘热打铁,就想叫办公室给我们订机票,我明白他意思,他认为青海问题已经是迫在眉睫了。
“我知道你的心情,其实我也很急,我安排好再订机票吧,我这次过去少则几个月,多则半年一年的,容我再考虑一两天,上海到西宁的机票很好买,几乎是随时随地都有,我们到上海再买也来得及。”我解释道。
听我这样讲,张常务显得有点尴尬。
我打电话给小董,叫他来我办公室一下,我要把带他去青海的事,先与他沟通,叫他把手上的工作交接给张常务,三个人面对面说完以后,我们一同再去职工活动中心看了看拖拉机比赛,我就走人了,我还要去见小蔡老婆,我要把去青海的事和她说明。
我到小蔡老婆家里,小蔡老婆见我来了,温情而又无语,她貌似知道我是来告别的,我们就默默地坐着,谁都不想打破沉默,她婆婆又在摆弄碗筷之类的,又要叫我喝酒。
我说晚上公司加餐喝了很多,不想再喝了,但小蔡老婆却不答应,她自己先倒上一碗,把酒瓶给我,意思是叫我看着办?
我叫她婆婆一起过来喝酒,我帮她婆婆倒上半碗,自己也倒上一碗,大有醉死算了的豪爽。
我喜欢和小蔡老婆喝酒,喜欢看她酒后那灿烂的桃花般的脸,喜欢看她酒后的妩媚,喜欢听她酒后语无伦次的喃喃话语,更喜欢感受她酒后全身洋溢着的柔情和激情。
我常常比喻老婆是米饭,我不能缺少,人是铁饭是钢,有老婆这“米饭”的后盾,我坚强了很多;比喻小蔡老婆是酒,她醇她使人醉,有她生活美了很多,我离不开米饭,我也很爱酒、、、、、、
我们就这样喝着,忘记了现实的悲伤,忘记了将面临的分别,在半醉半醒中,我们感到是神仙一样的快活。
第二天一早我走了,我们没有拥抱,没有握手,在相互睨视了许久之后,我开车走了,我没告诉她我会在青海呆多久,因为我也不知道,她也没问我在那会呆多久,因为她自信她在我心中的位子。
我常常怀疑一夫一妻制的人性问题、人权问题,难道一夫一妻就解铲除滋生腐败堕落的根源?难道一夫一妻制就控制了人口增长?
世界上许多国家一夫多妻也没有像中国这样人口暴涨,也没有这么多贪官污吏,在纪委工作力不从心之后,又设立了反贪局‘
有机构调查显示,我们用于管理、防范人民内部矛盾的执法力量超过了军队,用于防范干部腐化堕落的人力和用于惩治已经堕落犯罪干部的人力,远远超出社会管理经济建设的人力。
老虎被打死了,苍蝇被打死了,又有很多敢作敢为的人,享受着党和政府的优越待遇,冒着生命的危险,彰显出共产党员的优秀品质,勇往直前,一贪再贪,死而后已。
当他们想到自杀的时候,当他们深陷牢狱的时候,当他们面对死刑的时候,他们会后悔吗?我像鲁迅笔下的“狂人”,思想飞到九霄之外。
我回到公司,带着张常务和小董,再到每个车间每个岗位走了一遍,告诉他们我马上就去青海了,意思是去搞原材料了,然后叫小董等我电话,最近几天出发,和张常务握手话别,双眼对视,默默无语。
回到市里,我告诉老婆我马上要去青海,现在只有我去才是最佳方案。
老婆显得非常担心,在她眼里,我经历了这么多打击,身心已经疲惫了,情绪随时随地都会起很大变化,她一百个不放心我,一定要陪我一起去。
我问:“那子女们怎么办?”
“你是家里的天,你有个什么事了,我们的天就塌了,你上有父母,下有子女,我能让你一个人去吗?这个时候全家人都要一起尽心尽力,让你父母过来带他们吧,反正你父母在那里也市里,这里也是市里,在家里又没有任何一点事。”老婆固执地说道。
“我能有什么事啊?叫我父母过来,我怎么去说这个事?”
“哦,对了,你以为你能瞒住你父母啊?你父母打电话给我了,公司的事他们都知道了,估计是小管说的,小管现在一定是高兴得不得了。”老婆说着说着,脸色就变了,她一气就上脸。
“居心叵测啊!真正十足的小人!”我气愤地说。
“我父母知道了,很生气了吧?”我停顿了一会再问。
“你父母又不是傻子,他们其实早也知道小管的为人,也知道小管这个时候说这事的用意,以前他们只是想把他团结起来,你不要误会你父母了,世上没有不爱子女的父母的,你父母还再三交代我要陪着你,叫我陪你一起去公司,他们说过来带小孩,你如果去青海我不陪你去,我怎么去面对他们?何况你去又不知道多久回来。”
我无语了,其实我也希望老婆陪我去的,只是放心不下小孩,父母过来其实也是个办法,我本想瞒着父母,不想让他们知道公司出了那么多问题的,而现在倒好,小管反倒帮了我这个忙。
我马上打电话给我父亲,他责怪了我好几句以后,说明天就过来,说一家人的事,要大家分担一些,这样我压力就会轻一点。
我说:“我明早起早去接你们,见面后再说。”
父母来了以后,我几乎原原本本把情况都说了一遍,他们鉴于起因是小管,也没有多说什么,叫我和老婆放心去青海,这里他们会处理好的。
我通知张常务,叫他安排驾驶员明天带上小董过来,我们去上海,也告诉他,我老婆一同去,叫他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