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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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可是上*门要追究梁佐的事,还派了王鼎去拿他,最终梁佐自行了断,可是这个事么。”

“咦,你一个小少年,怎么知道这些事的?是武极馆告诉你们的,馆里还跟你们说这些。”

“馆里没提过这事,只是大师兄说起过梁佐,说他是武极馆历年少见的天才人物。”

“那王鼎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事你怎么知道的,还听到些什么?”

“这桩事我知道的还要早些,没进城还在家里的时候就知道了,那时镇上刚好有个说书先生逗留,他晓得的事可真多,我们常去偷听他讲故事,就是从他那儿听来的。起初王鼎说梁佐与师姐有私情,逼出人命了,后又怪他将无极门镇门功夫泄露给外人。梁佐对前面的事没有辩白,对后面的事却不肯承认,但也没再难为王鼎,便自行了断了。”

“哼,人都给逼死了,还辩白甚么。”熊老不愤的说了一句,俄而又道:“想不到连你那小镇上都知道了。没错,我多少是受了这个事的影响,自己要求离去的。”

“这事和您有什么干系?”

“这是门里的大事,只要是本门的人,就有关系,只是你不明白这里头的关节,我可以和你说,门里对梁佐的处置,我是不赞同的,不只是我,本门还有很多人对这事是不满的。我为什么要离开呢?其实老早就有人想撵我走了,只是找不到正当的由头。就像你呆在武馆一样,明年是不是又有很多弟子不来了?”

严勤点点头,“嗯。”

“为什么不来呢?馆里并没有叫他不来呀,你若不是无处可去,是不是也不来?”

“应该不来吧,只因呆在这再无用处,空耗时日么。”

“没错,在无极门也是一样,会用差不多的法子来让你走。只不过老头子岁数一大把,又无牵无挂,厚下脸皮赖着不走,他们拿我没办法。”

“他们为什么要撵你呢?”

“为什么撵我,说简单些,借着你的说法,我也是后进,你是后进弟子,那我便是后进管事,所以撵我,你看,在哪儿都一样呢。”说罢哈哈而笑。

“那为什么出了梁佐的事,您又要离开呢?”

“唉,梁佐的确是习武的天才呢,据说他还在武极馆做弟子时,就已感受到内气,并能操控了。消息传到门里,当时甚至惊动了一位长老,亲自去武馆查实,当即表示要带他进门去,并且还要将他收为弟子。碰上这样的事,对武馆的弟子而言,是不是求之不得?一步登天啊!

但令人想不到的是,梁佐竟然拒绝了。”

“拒绝了!为什么?”

“没想到是不是,梁佐对那长老说,不想就这样进上*门,他身为武极馆弟子,就该守馆里的规矩,与其他弟子一同查验、考较,凭自身实力进上*门,名正言顺、无可争议,那时再拜长老为师不迟,若因实力不济而通不过,那他也无颜再进上*门。他不愿走捷径,让别人说些风言风语。

那时梁佐还只是一十来岁少年,跟你现在差不多大,便能讲出如此掷地有声的话,连长老都折服了,非但没有违拗他,还对他连声称赞,叫他在馆里安心修练,长老会在上*门等他。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既然长老已经开口了,他铁定是能进门的。不过梁佐随后的表现,也的确没教人失望,冲进上*门自不必说,就是进门之后,习武的进展也较其他弟子快,在本门弟子中,少有对手可与他一战。你可要清楚,这是在门里,不是在武馆中,都是精挑细选来的,要在这里拔尖,那得是异常优秀才行,有资质、有天赋、有毅力,缺一不可。

鉴于他自身的出色,又是长老弟子,很早便被授予本门的镇门功夫《摧心掌》,大概也就是进门五年吧。可不是甚么人都能学得镇门功夫的,只有极得看重的弟子才会被传授,一旦学了镇门功夫,那便表示该弟子在本门中占有不俗的地位。这样的弟子若是肯留在门中,那必是管大事的,若是出去为朝庭做事,那必是做大官的,说俗气些就是这般。

当时梁佐的风头,也只有王鼎和他相较。”

“王鼎是从哪儿来的弟子,能和梁佐不相上下,也不是一般人物,若是从武极馆出去的,怎么没听人说起过?”

“武极馆可不止城里这一家,原国这么大,有这么多城,无极门不会每三年只在你这里收几十人去。不过王鼎确不是武极馆出来的,他本就是从无极门出来的,是生在门中长在门中的,无极门对他而言,既是门派更是家。”

“怎么还有这样的人,他是不是生出来就是无极门弟子?”

“不错,他这样的人又被称作门生弟子,你想啊,每年都会有弟子选择留在门中,时日一久,他们的子女便成了王鼎这样的人,人数可不在少。他们留在门中可学功夫,出了门便可做官,所以很多弟子是抢着要留在门中的,不但为自己,也是为后人谋个好出路不是。当然想要留下来不是那么容易的,只有少数优秀弟子才能被门中接纳。

梁佐本来也是要留在门中的,并且和他师姐好上了,就是自尽的那个,他师姐便是个门生弟子,凭着这层关系,梁佐更该留在门中才是。只是到了后来,两人却又没能走到一块儿,他师姐嫁给了另一个门生弟子,因这事,梁佐不好再呆下去,出门去了。小辈们之间情情爱爱的纠葛,我是不耐去打听的。门生弟子和其他弟子间,本就是有些争执的,外来的弟子瞧不上门生弟子,说他们不过是靠了出身好,真本事可难说了;门生弟子又指责外来弟子,对本门不够忠诚,做不到一心一意。吵吵嚷嚷一直就没断过,甚至暗地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也是有的。

我是厌烦这些的,放着好好的学问不去钻研,好好的功夫不去琢磨,却在那里你踢我咬的,只为在门中争得更多好处,却不知这争来争去的,对本门又有甚么好处。我不止一次提出过,要注重学问的研究,应当让弟子们都看看这些学问,体会一番天地之理,这样更有助于武道的学习。奈何在武门之中,不会武本就没甚么地位,说出的话更是没人在意,而且门生弟子那一班人,尤其反对,想着法要撵我走,还吵吵着要将这些没用的书都处理掉。

无奈我只得置身事外,看着他们争斗,不想卷入其中。直到出现王鼎、梁佐这两个人,王鼎确确实实是有真本事的,这叫外来弟子对门生弟子,再不能起轻视之心,而梁佐的事一出,却坐实了门生弟子对外来弟子的指责,顿时形势大变,门生弟子占尽上风,将外来弟子逼在下风处。

尽管很多人对处置梁佐不满,也无可奈何,人已自行了断,还有甚么可说。我也在此时灰心了,要让本门注重学问,怕是没有希望了。与其等我死了,再让他们处理这些书籍,不如我活着时还能动弹,自己谋一条出路,所以便带着这些书,离开本门,到了这里。”

严勤想了良久,问道:“梁佐怎么会把功夫泄露给外人呢,感觉他不像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