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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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初五一过严勤便赶到面铺,摊主笑道:“小严,怎地不多玩几天,武馆不是过了十五才开的吗?”

“一个人待着也没趣,倒是这里,看着进进出出的客人还踏实些。”

说话间便收了碗筷洗涮,只是特别留了心思,关注腹中内气的动静。确实有一些变动,动作的开阖,使力的多少,都会使得内气有多般的变动。严勤欣喜,原来如此,对内气又多一分认识。十五过后,众弟子回到馆里,同屋的少年却有十来个未曾回来,一时清静不少。朱旋和长吉都回到馆里,一并来看严勤。

“钱够使吗?”

“够了,一天能得十二文呢。”

“是在面铺那儿帮活吗?”

“是呀,两个摊主都是好心,我只一说,他们便应允了。”

“忙活半天才给六文钱,还不管饭,这种便宜事,换是谁也干。”

“既攒了学费,又学一门手艺,哪还顾别的。”

“摊主说了要教你手艺吗?”

“不过是做面,曰日瞧在眼里,也便明白了。在家的时候,我便是看娘做面,自己也会了,所缺的只是不能动手实做。”

“这好办,哪天我二人往铺里吃面,指名要你来做,看你手艺怎样。”

三人说笑一回散去,严勤自此更加留心。

但说那拉面摊主,确是个有手艺的,每日晨起严勤赶到时,早就有那备好的面团,只等客人来时便揪下一块;有时客人一古脑涌入数人,又或结伴而来的,摊主总能依着情形,一次下足两三个人的分量,总不教客人久等心烦。严勤虽蹲在旁处洗涮,不需看也能在脑中念想:面揪下后,必是先洒一层面粉,将面搓匀了,成一条,拿住两头向外一张,面拉成两臂长,两头对折,长面分为两缕,再拿住两头向外张,二分为四,这时会再洒一层面粉轻搓,不使面条粘连,接着又对折,又拉扯,此时向两头拉伸,手臂还会加上下甩动的力道,面条或是凭空振动,或是甩在案板上发出脆响。这般拉扯几回下来,一根面分成了数十根,瞧着粗细合适,摊主便会收手,将一直捏在手里的面头拽去,一挂面齐齐的下锅。其间还听到摊主与客人说笑几句,有时来了兴头,还会哼唱些曲调,严勤虽一个人呆在旁处,也能有些兴致。向铺里望上一眼,便见摊主两脚不动,身体轻晃,手臂挥扬,不紧不慢,身旁水汽蒸蒸,袅袅而上。若这是功夫,却不知练到了几等,大师兄叫我将《开山掌法》打一千遍,摊主下过多少面?只是我这一早间,怕不得洗近百个碗,一千遍又何足道哉,学而时习之呀。

午后严勤留在馆里,新学伊始,也不知有什么新安排。田师傅也领着那边的弟子到了,一班四十来个少年难得聚到一块,田师傅讲了一些勉励的话,又接着说道:“本馆的学期是三年,能不能进无极门,让自己高兴,让家里风光,这第二年可是关键,且不说馆里对你等查验的紧,就是上*门也会来人查验你等,表现的如何,将会带入下一年最终考较的成绩。所以本年除了教授新的功夫外,对战的练习要加强,每日都会安排对战,每个人都少不了。”说罢看了众少年一眼,待众人听得明白了,才又开口:“最后一事,你们大师兄那里走了十来个人,我这边人就显得多了,每个人照看不过来,为使人人都有好教导,今年将会从我这儿匀一些弟子到大师兄那儿。”一番说话,场中为之一静,众人各想心事。

散去后大师兄带着一伙人到练习的场地,“师傅的话都听到了,我们虽少了十几个人,但很快会有人来陪你们……”话还未完,就有弟子笑出声,大师兄也不发作,笑道:“笑甚么笑,有甚么可乐的。”还看向发笑的弟子,“你倒说说,你笑甚么。”那弟子不能作答,倒引得旁的人笑出来。大师兄依旧笑着说:“想不到会把人弄过来,可有笑话瞧了,以前他们笑话你,现在你笑话人家了,是不是?”众人还是笑不能言,“等人过来了,可不就有作伴的了,大伙好凑一处玩耍,那热闹就大了,是不是呀?”“你们呀,没出息,不知上进。仅如此也算了,心眼还显得小,更不可取。你等要多学学严勤,他的用功我看在眼里,最能吃若,你等谁及得上?”说着转向严勤,“严勤,我曾叫你将《开山掌》打一千遍,你可打了么?”

“打够了。”

“打了多少遍。”

“有多少遍记不清了,一千遍是有的。”

“打一遍来看看。”

随后严勤便打了一遍,大师兄又随意点出招式,教严勤不许停顿顺势打出,这恰好是严勤一直琢磨的练习,日日都打的,倒也没觉得有甚难处,倒是其他弟子看的愣住了,好家伙,脑子还没想到,动作就到了,若是打将起来,可占了大便宜。大师兄收声叫停,问道:“《雪山掌》和《南山刀法》你也能打成这样吗?”

“还不成,《开山掌》我花的心思最多,练习时间最长,别的只能照顺序打出来。”

“好,别的功夫就照着这样练,不要怕花时间。”又转向其他弟子道:“都看到了,谁能将《开山掌》练成严勤这般,我便算他这门功夫合格,就是上*门考较,也尽过得去。”

接下来便是安排对战,严勤凭借熟练的招式占得上风,更难得是经过此前种种遭遇,心思不易慌乱,对上气势汹汹的拳脚也不缩手缩脚。对手来势虽猛,却能先人一步给予一击,或是不在意挨上一拳一脚,而给对手一记狠的,以至没了还手之力。强到教严勤不得闪避一回的,竟是没有。大师兄将严勤叫到一旁,“你的变化倒是大,招式纯熟自不必说,整个人也变了,比以前能放开手脚了,有习武之人的样子。照这般下去,就是通过上*门的考较,也不是不可能,你呆在这里倒是可惜了。你的事我也听说了,可也帮不上甚么,你有事该做就去做,修练么,一辈子的事,谁说非要呆在一处才能修练。有空的话还是多在馆里练习,今年还要教几门功夫,你若错过了也不要紧,直接去找我便是,我给你补上,记住啊。”

“多谢大师兄,我记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