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中华上下五千年断案趣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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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汉朝时期(3)

章和元年,朝廷大赦天下,对四月丙子日以前的在押犯减轻死罪,不加鞭笞,发配金城,但大赦令没涉及那些没抓到的逃犯。郭躬上奏皇帝说:

“皇上施恩给死囚犯减刑使其戍边,原因是重视人的生命。现在犯了死罪的逃犯总数不下万人,自从大赦天下以来,抓捕的逃犯很多,但赦罪的诏书没有涉及这些人,都判了重罪。我私下想皇上福恩应该浩荡宽宏,但现今死罪已下的人都获得新生,唯独被捕的逃犯却未能享受皇上的恩泽。我认为大赦令之前犯了死罪又在大赦令之后被抓捕的罪犯,都应不加鞭笞,发配金城,这样既保全了人命,又有益于边防。”肃宗认为很对,就下诏赦免了那些抓回来的逃犯的死罪。

断案点评

有刚就要有柔,一个国家要是充斥着酷刑,定是人民苦不堪言,有恩泽才有回报,郭躬做得很好。

孙宝称量断案

孙宝,字子严,颍川鄢陵人,为郡吏。成帝初署御史大夫主薄,拜议郎,迁谏大夫。鸿嘉中选为益州刺史.免,复拜冀州刺史,迁丞相司直,拜广汉太守,征为京兆尹。哀帝即位,征谏大夫,迁司录。忤傅太后下狱。

复官,以理郑崇事免为庶人。征光禄大夫。平帝即位,拜大司农,寻免。

汉朝时,百姓十分喜爱吃一种叫做油炸馓子的面食,其细条相连成环形,极易断碎。于该食香酥可口,做此生意的挑担货郎大街小巷随处可见。

有一天,一位叫张五的货郎,挑着卖剩的馓子回家,行至一小弄口,冷不丁被里面窜出的一个小伙子撞翻在地,馓子全部落地而碎,无法再卖。

张五急红了眼,一把拉住小伙子要他赔偿。

小伙子开始不肯,可围观的人都说他的不是,自知理亏,只得认倒霉。

他看了看地上的碎馓子说:“这里有多少枚?”

张五由于刚才小伙子的蛮横无理,心头尚恨,决计敲他一下,回答说:

“300枚。”

小伙子一听不信,只肯赔50枚的钱。张五不同意,说撞碎多少赔多少。

两人谈不拢,又争吵起来。围观者越来越多,可也无法判断究竟该赔多少为好,因为馓子全碎了,根本搞不清有多少。

此时,正逢新任京兆尹的孙宝充途经此处,问清原因后,对张五和小伙子道:“张五卖馓子乃小本经营,被小伙子你无意撞碎,赔偿理所当然。

可究竟赔多少亦要实事求是。”

孙宝问张五究竟被撞碎多少油馓子,张五心中生怯,自知刚才开口数目较大,便改口说是200枚。

孙宝看了看地上的碎馓子笑道:

“你一会儿说300枚,一会儿说200枚,自己也搞不确切。这样吧,今天我来调停判断吧。”

众人不解,看孙宝如何处理此事。

孙宝不慌不忙地命人到街上买来一枚油馓子,当众称出分量,然后再叫人把撞碎的油馓子全部捧起放人称盘,分量称出后又把那一枚完整油馓子的分量加以折算,当即准确得出了原来张五被撞的馓子数量了。张五红着脸接过小伙子掏出的赔银,连声道谢而去。

断案点评

曹冲称象的故事深入人心,此案中孙宝称一见数,与曹)十称象有异曲同工之妙!

苏章不殉私情

苏章字孺文,扶风平陵人也。八世祖建,武帝时为右将军。永平年间,在窦固的军队担任奉车都尉,随军攻打北匈奴、车师有功,受封为中陵乡侯,后来做官到南阳太守。

苏章从小就十分博学,善于写作。

安帝在位的时候,朝廷荐举贤良方正有学识的人,苏章应对得当,策论高妙,得以任用,担任议郎这一职务。

在皇帝面前几次议论政策得失,发表的言论切中时弊,群臣都认为他十分正直。不久外放做了武原县令。其为人刚正无私,后来苏章异地交换做并州刺史,上折得罪了当地权贵,因为违反了皇帝的旨意当即被罢免。苏章隐居在乡间,不与官场来往。后来又被朝廷征召为河南尹,不肯前去就职。

当时,天下日益动荡,人民多有疾苦,有评论的人向朝廷举荐苏章有治国之才,然而朝廷始终没有任用他,苏章最后在家乡去世。

汉顺帝时候,有位清官名叫苏章。

他为官清正、公私分明,刚直不阿,深受百姓的爱戴。

有一年,苏章被委任为冀州刺史。

上任伊始,苏章便认认真真地处理政事,办了几件颇为棘手的案子。可是有一天,发生了令苏章更为头疼不已的事情。苏章发现有几个账本记得含混不清,不由得起了疑心,派人调查过后,得知是清河太守贪污受贿,且数额巨大,事实清楚。苏章大怒,决心马上将其逮捕法办,可是当他的目光停留在报告上清河太守的名字上时,不由得呆住了。原来这个清河太守就是他少年时情胜手足的好友。苏章感到非常痛心,更十分为难。

但苏章接到案子后,就带着衙役到了清河县,住进了驿馆。清河太守安顿好苏章后,想到自己不仅是苏章的部下,更是苏章的好朋友,二人是多年的至交。虽听说有人在苏章处告了自己,但刚才并没有看出苏章有责难的意思,而且苏章还提出让自己为其“设酒宴”接风,以洗去一路的劳顿,心里不免坦然起来了,喜滋滋地安排了丰盛的宴席,当晚款待了这位上司兼老朋友。两个人相对饮酒说话,痛痛快快地叙着旧情,苏章绝口不提案子的事,还不停地给老友夹菜,气氛很是融洽,看起来似一般的访友而不是来办案子的。这时候,清河太守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他不禁得意地说道:“苏兄呀,我这个人真是命好,别人顶多有一个老天爷的照应,而我却得到了两个老天爷的荫护,实在是幸运啊!”回家就对家人说自己没有事了,老朋友让自己设宴款待,还会办了自己不成,于是美美地睡了一个安稳觉,喜滋滋地由美梦伴随度过了一个舒适的夜晚。可不想,第二天,清河县大堂上,苏章一脸严肃坐在正位上,清河太守则跪在大堂下,听着苏章历数着自己的罪行。此时,他充满了沮丧,想想昨晚,苏章怎么能这样呢,一肚子的想不清楚。正在他胡思乱想时,听到苏章大喝一声:

“你在清河郡为非作歹,罪行累累,民愤难平,定不能饶!’,再命衙役摘去了他的乌纱帽,接着被几个衙役像提死猪似的押走,关进了大牢。苏章不徇私情,按照国法将罪大恶极的清河太守正法了。

断案点评

一起喝酒,是尽私人的情谊;升堂审案,仍然会公事公办。公是公,私是私,绝对不能混淆!于私情,两人手足之谊永存,于公,一个为贪污犯,一个乃执法者。

东汉周纡辨尸彼假案

周哿,邳徐县人。喜好韩非子法家之术,曾担任过延尉史、南行唐县长、博平县令等职。他的最大的优点仔细的观察,他发现死尸的嘴角、眼角等低凹处有一些稻芒,他心想在城里很少有稻芒的啊,只有城外种庄稼的人家才可能有啊。再看看死者的手脚被砍断的地方,似乎不像是活着的时候被人砍断的,种种的疑问在周纡脑中盘旋。

“谈话”结束后,周纡秘密地把看守城门的人叫来,问他今天早上有没有赶稻草车的人进城。看门的人说:“只有廷掾一大早拉着一车稻草进城。”

周纡又问属下,当他与死人“谈话”的时候,有没有人对他与死人的谈话怀有疑心,属下说:“好像只有廷掾知道您和死人谈话时非常不安。”

于是,周纡立即叫人把廷掾押来审问,廷掾果然承认是他出城去乱坟岗子找来死尸搞的恶作剧。

就是嫉恶如仇,对于狡猾奸诈的恶人定会杀之。很多时候,即使有的犯人的赦令到了,他也不放人,而是先把赦令藏起来,把犯人处决了,然后再宣布大赦诏书。因而,他的严酷之名在当时是人人皆知的。凡是不小心落入他手下的犯人,只有叫苦的份,老百姓对他的嫉恶如仇也表示敬畏。他所控制的地区在他的严厉管辖下,其犯罪率也很低。

周纡在任时,有个任廷掾之职的人想压一压周纡的威风,便想了个办法来整他。一天这人趁天还没亮,去城外的乱坟岗子找了一具刚刚被人扔了的死尸,将其手脚砍断,立在周纡的官署门边。

天亮以后,周纡官署的侍卫们一开大门,那具尸体就倒进了门里,吓得他们慌忙跑去通知周纡。周纡刚刚上任,就出现这样大的案子,他丝毫不敢怠慢,赶忙来到大门口看个究竟。

他来到死尸旁边,反复察看。然后他告诉属官们,说要和死尸谈谈,让大家远远地看着,谁也不许靠近他。只周纡站在死尸面前,比比画画的,一会说几句,一会又凝神静听,一会点点头,一会又摆摆手,好像与这个死尸谈得很投机的样子。随从们因为站得很远,谁也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其实,周纡什么也没有说,只不过是装模作样地比画一番而已。他在与死尸“谈话”的时候,又对死尸进行了功绩比得上枣祗、袁涣等人;初归曹氏时,主治屯田事宜,在任期间“屡陈损益,相土处民,计民置吏,明功课之法”,使“五年中仓廪丰实,百姓竟劝乐业”。当曹操征讨关中之时,以国渊为居府长史,统领留守都郡事务。其时田怠、苏伯于河间造反,事败后二人的馀党被捕,按律皆应伏法受刑。但国渊认为这些人都不是首恶元凶,于是请求不必行刑。曹操听从其请,于是赖国渊而得以生存者,足有千余人之多。当时有人上投匿名书刊对朝廷作出诽谤,曹操十分不满,一定要知道这本谤书的作者。魏郡太守国渊运智用计,终于得知事情的真相,捉拿了肇事者。后迁太仆,节衣简食,以恭俭自守,并于任期内逝世。

断案点评

周纡利用犯罪心理的一般规律,巧妙地制造与死人谈话来迷惑人,促使加剧作案者的异常心理表现,使其自我暴露。

国渊巧查匿名信

国渊,9子尼,青州乐安盖县(今山东沂源东南)人,汉末经学大师郑玄的高足,曾避乱辽东,后来归魏为臣。他是魏国着名的政治大臣,东汉末年,魏郡太守国渊在曹操手下做事,有人对曹操不满,就写了一封匿名信到处投递。

后来信到了曹操手里,曹操气得脸色发青,恨得咬牙切齿。他怒气冲冲地差人找来国渊,先是对他大发了一通脾气,接着狠狠地对他说:“你给我听好了,我限你在一个月之内,把写匿名信的人给我找出来,否则我治你的罪。”曹操一边说一边捶胸顿足,恨不得一把揪出那个写匿名信的人,立即杀掉才痛快。

国渊看曹操的怒气稍微小了些,就对曹操说:“主公,您放心,我一定能够找出那个写信的人,只不过这件事情您先不要声张,把信压下来。我自会处理的。”

国渊仔细审查了匿名信,发现信中多处引用了东汉张衡所作的《二京赋》中的话。他由此料定作案的人一定很熟悉《二京赋》。于是,他找来自己手下负责学问的功曹,对他说:

“魏郡是京城所在地,这个地方地域广阔,只可惜有学问的人不多。你从本地召集一批学术基础比较好的年轻人,让他们自己寻找导师进行深造吧’!”功曹答应下来,很快就找来当地三个比较有作为、有志向的青年人引见给国渊。

国渊先是和这三个人聊天,探访他们的学术底蕴到底如何,然后就对他们说:“哎呀,你们的学问还不算多啊,还有相当大的提高余地,而且我发现你们还有许多书没有读过啊。比如《二京赋》这本书,这里面内容渊博,蕴涵着丰富的学识,只不过现在一般人都没有注意到它,我认为要想成就大事业,在学术上有所成就,必须得看看这本书啊。你们大概都没看过这本书吧!”

三个人听完后都说没有看过这本书,他们问:“大人,怎样才能读好《二京赋》这本书呢?”

国渊继续指点说:“你们去寻访熟悉《二京赋》的人,然后拜他们为师,虚心求教就是了。”

几个青年遵照国渊的话认真寻访有学问、熟悉《二京赋》的人去了。

不到半个月的工夫,他们就找到了好几个熟悉《二京赋》的先生。三个青年在拜访这几位先生的时候,都请先生题字留念,以做永久的保留。国渊就派人把那几位先生题的字都拿了回来,然后与匿名信的笔记作对比,果然发现其中有一个人的笔记与匿名信完全一致。

国渊就派人把那个人抓来审问,那个人承认了匿名信是自己写的。

断案点评

细心观察,从细微之处发现问题,便可一步一步地发现解决问题的关键。

国渊就是通过不动声色地细心查找,再通过笔迹的对比,巧妙地破解了匿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