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神武天魁就要死在小野斯标双刀之下,只听到‘铿’的一声,一人挡在神武天魁身前,手上长刀架住了这一击。歌治内英退后翻身、双刀护胸,看此人手长脚长,肌肉结实,脸上身上满是刀疤,正是阿修罗之瞳。
小野斯标怒道:“天王寺胜猛的徒弟,我是要赶尽杀绝,阿修罗,你也来阻我?”
阿修罗之瞳不发一语,从背上拿下火枪,对着小野斯标连发三枪。这三枪迅捷无比,小野斯标不及闪避,三发子弹都打在他的胸口上。小野斯标蹲下身子,摸着胸口中枪之处,这三枪虽然没有让他受伤,却是疼痛无比,若不是他那件黄金丝绸忍铠,这三枪已经要了他的性命。
神武天魁在随风舞的气韵神祝之下,气合迅速恢复。他终于站定身子,重新摆出架式。阿修罗之瞳加入战局后,双方旗鼓相当,局面顿时大变。阿修罗之瞳对犬神说道:“犬神,你尽量打吧!我来挡!”
“太好啦!”犬神挥舞着‘巨龙切’,发出‘咻!咻!’的声音。
双方以命相博,悬崖之旁,随风飘和犬神二个人、三把刀,在敌阵中穿梭来回。随风飘一会儿躲入瀑布之中,一会儿又从瀑布的另一端现身,‘霞斩’、‘灭杀闪’,攻向神主和药师,逼得神主药师狼狈万分。小野斯标和他的武侍也是竭尽所能,拼命攻击神武天魁和松岗七宝,阿修罗之瞳防卫严密,二个阴阳师得以尽情施展法术,‘炼狱’、‘吹雪’、‘龙卷风’大法一个接着一个施放。松岗七宝神定气闲,发出刚刚炼成的大法,瀑布边只见漫天火焰,狂风乱舞,漫天风雪之中夹杂着大量的冰块、冰石,打得小野斯标诸人几乎招架不住。
‘森罗万象!’
这是松岗七宝最新的得意之作,只是这个法术极耗气合,若非己方巫女、防卫锻配合的好,她也不敢贸然施放。眼见费尽心力才炼成的这招法术给敌方造成重大打击,松岗七宝心中极是满意。
随风舞挥舞着祈愿棒,唱着‘气力之韵’,英树律不断的为阿修罗之瞳补足气血;反观小野斯标阵内,药师被随风飘一招‘霞斩’砍倒在地,生死不明,缺了药师的帮助,锻冶师被犬神连续二招‘四连击’攻的气血翻涌,已是大生惧意,当下只守不攻,摆出‘防御’架式。
小野斯标一面战斗,一面心下盘算,心想对方阴阳法术厉害,须得先让其法术无法施展,己方才有胜算。而关键人物,还是在于巫女唱气,所以先得结果了巫女。他心中计谋已定,自怀里拿出一把手里剑,忽然念动口诀,身形一分为五,从五个不同方位向神武天魁他们袭来。
“小心!这是忍者分身之术!”随风飘叫道。
众人一时之间眼花撩乱,不知道哪一个小野斯标才是真的,神武天魁挥动双臂,念动口诀,同时喊道:“七宝,放大法,全部都烧!”
松岗七宝一口气提不上来,大法施展不出。左掌高举,右掌运劲拍出一记‘雷斧,凭运气对着小野斯标的其中一个身形攻去。神武天魁的大法准备还是慢了一部,小野斯标忽然现身,一刀向英树律背部刺了过去。犬神和阿修罗之瞳眼明手快,同时奔向英树律身后,对着小野斯标攻击。这二人出招凌厉无比,一刀砍向他大腿、另一刀自小野斯标颈中划过,二招一过,却发现对方身体轻飘飘的毫不受力。
“遭了!这是假的……”
“哈哈哈哈!”
小野斯标哈哈大笑,实体出现在随风舞身旁。他一把抓向随风舞,随风舞当小野斯标分身之时早有防备,立即闪身避过,小野斯标连发三枚手里剑射向随风舞。随风舞连退二歩,第三枚手里剑射向随风舞腰间,随风舞猛力跃起避过,小野斯标双刀凭空一挥,一道剑风斩了过去。随风舞在空中一个翻身,躲开了剑气,待得转定身子,却发现自己已经在悬崖之外,身子正不住向悬崖外落下。她极目所望,所看到的只是瀑布之下白茫茫的一片。心中一慌,只想到:“难道我就这样死了吗?”
犬神吓得魂飞魄散,他身体比心眼动得快,双腿一蹬,飞身扑上来救。他心中挂念的便只是随风舞一人,完全没想到这一下就算能拉得住随风舞,自己也得掉下悬崖里去,那是把自己的性命也给赔上了。
小野斯标早就算到此着,回头对锻冶师下令道:“开枪!”
‘砰!砰!砰!’
三声枪响,每发子弹都不偏不倚的打在犬神身上,犬神被打的飞回悬崖边,一时竟站不起身来。他拼命转动头部望向随风舞,只见随风舞已经向悬崖下边飞去,犬神又急又怒,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大声叫道:
“小舞!”
(待续)
第二那古野城城主
随风舞只觉天旋地转,自己身子正在不住下落,忽然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抱住了自己。
千钧一发之际,一人抓着一根长绳飞身而出,接住了随风舞。随即藉着长绳之力,荡向悬崖旁边。那人一只手抓着绳子,另一只手抱着随风舞,落在悬崖边的地上,姿势潇洒之极。随风舞才看清此人约莫三十多岁、长身玉立,穿着锦衣华饰,看来不是王侯、便是公卿。再顺着他手上绳子看去,原来二方人马斗得兴起,竟连峡谷上面何时又来了人都未察觉,那绳子的另一端便在上面同伴的手上,原来那人先让同伴拉着绳子,自己再纵身下跃救人,若非身怀絶艺,却也是极难办到。
随风舞踏上实地,还是迷迷糊糊。忽然间看到了神武天魁诸人,这才‘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扑向犬神。犬神不敢抱她,只是握着她的手,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她。
英树律看着这人,低声对随风飘道:“飘姊,这人好面熟……”
“嗯……我也觉得在哪里预见过他。”随风飘道。
神武天魁道:“他是尔冬旭辉,新任那古野城城主。”
这时众人才想了起来,当日他们潜进那古野城时,尔冬旭辉正要入城与前城主道家孙八郎交接那古野城,在经过市集之时发现官兵军纪不端,便出手惩治了。当时随风飘诸人便对此人印象不错,而尔冬旭辉面目英俊、温文儒雅,更是令人生出亲近之意。只是此人是斋藤家大将,此番前来又不知是友是敌,一时踌躇不前。
尔冬旭辉对着峡谷上面挥一挥手,峡谷上面六个人便跑了下来,过不多时,便到了瀑布后阿修罗之瞳的洞口前,分成二列站在尔冬旭辉身后。歌治内英对着尔冬旭辉道:“城主,你怎么来了?”
尔冬旭辉道:“近日来,我一直听得有人向我密报,说我们斋藤家自从入主尾张后,一直不得民心,我听了,一开始也不放在心上……”
歌治内英道:“城主,尾张一地,百姓民风剽悍、治理不易,这是必然的事。”
尔冬旭辉续道:“据我明查暗访,发现民情剽悍,固然是原因之一;然而真正的原因,是在前任城主道家孙八郎手中,便已种下……”
歌治内英道:“是吗?”
“道家孙八郎为一城之主,并不想着真正治理好尾张一地,不为民着想。他心里想的,就是如何能再回到稻叶山城,去与其他家老争夺更高的地位。所以,他所做的,便是大肆劫掠尾张一地,把搜括所得送回稻叶山城,去买通各个家老、大臣,为他日后回美浓铺路。更何况,其中不知有多少,被他中饱私囊了……”
歌治内英哼了一声,不置可否。
尔冬旭辉道:“所谓‘上梁不正、下梁必歪’。城主如此作为,作属下的看在眼里,自然也是胡作非为,鱼肉百姓。斋藤家入主尾张一地经年,而百姓们依然思念松岗家的好处。明着不敢讲,暗地里百姓们都在谈论着以前松岗家治理时的日子,再这样下去,对尾张一地,我们斋藤家早晚会得而复失。”
歌治内英道:“城主,说这些话的人,抓几个来杀了就是!看这些蛮子以后还敢不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言语,何必为此费神?”
尔冬旭辉走到歌治内英身前,摇了摇头,转过身子对着随风飘诸人,续道:“像这些人,一直都是松岗旧部,心里一日也没有服过我们斋藤家……”
歌治内英忽然感到背心一痒,便全身一动也不能动。他熟知忍术毒药,知道这是中了‘麻痹粉’,暼眼间只见到背后站着一个青衣忍者,正是刚才跟着尔冬旭辉一起来的。当尔冬旭辉走到他跟前之时,歌治内英只是听着尔冬旭辉的说话,完全没注意身后。饶是他阴沉谨慎,也没料到会被自己人暗算。
尔冬旭辉见歌治内英已被制住,便对那名青衣忍者点了点头,然后说道:“……这些人不服我们斋藤家,乃是因为有太多像你这样不识大体、只会蛮干的武将。只会暴力压制,而不懂得真正让人心服……”
歌治内英怒道:“尔冬旭辉!你干什么?快放了我!”
尔冬旭辉道:“你在义龙主公身旁待得久,武功又高强,我一直都很敬重你。但是我们来到尾张,最重要的是要让尾张一地的人民可以为我斋藤家所用,像你这样一味乱杀,又怎能得民心?”
歌治内英道:“我自有我的方法,义龙主公对此从来也未说过什么!你这后起之秀,竟然也敢如此辱我?”
尔冬旭辉道:“嗯……是了!我是‘后起之秀’,你在斋藤家算是老资格了,我来接任城主,义龙主公派你跟着来帮手,你自恃资历比我深、武功比我高,一直也没怎么把我这个城主放在眼里……”
随风飘诸人听到这里渐渐明白,原来尔冬旭辉取代道家孙八郎接管尾张,却和歌治内英不睦。多半歌治内英欺他年轻识浅、不服从他的命令,所以一有机会,尔冬旭辉便想除掉他,只是不晓得他竟在敌人环伺之下发难。
只听尔冬旭辉续道:“……这一位阿修罗先生,是尾张一地有名的锻冶宗匠,当年松岗家也对其好生敬重。你要杀便杀,世界上哪有那么多人才给你杀的?你杀了这个,其他人更加不服,对我们又有什么好处?如此下去,我斋藤家还要不要尾张这块土地?”
歌治内英道:“哼!我现在被你所擒,怎么说都是你有理!你就不要让我回到稻叶山城,看主公怎么对你!”
尔冬旭辉冷笑道:“嘿嘿!我既然抓了你,还会让你回到稻叶山城吗?”
歌治内英大吃一惊:“你要杀我?你……你敢?”
尔冬旭辉不再说话,转身过来,手里已经多了一柄蓝印印的小刀,显是喂了剧毒。歌治内英还来不及出声,小刀已经自他颈中画过。
刀子画过颈中尚未喷出血来,歌治内英身子已经倒向一边。旁边那个药师揭开了他的面具,见他一张脸已经全呈深黑之色。以歌治内英如此身手,一瞬间竟已气絶而死。神武天魁诸人没有见过这般厉害的毒药,都是相顾失色,而眼看着一直与自己为敌的歌治内英这样死去,更是心下骇然。
尔冬旭辉吩咐手下把歌治内英的尸体抬离开后,对着阿修罗之瞳行了一个礼,道:“阿修罗先生,我御下不严,对你造成困扰,这里向您赔罪。”
阿修罗之瞳哼了一声,并不答话。他连正眼都不瞧尔冬旭辉一眼,转身走入山洞之中。
尔冬旭辉见阿修罗之瞳对自己的话毫不理会,未免有点尴尬,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措辞。这时候,刚才对歌治内英按下毒药的那名忍者站了出来,对着犬神说道:“你就是犬神?”
犬神点了点头,不明白此人如何认得自己?
那名忍者继续说道:“在下波多野六郎,来自伊贺。素闻犬神先生武勇,不知能否敬请赐教?”话一说完,手握双刀,左刀在前平举,右刀高举在颈之后,摆出‘舍身架式’,言下之意,竟是要和犬神过招。
犬神说道:“波多野先生,您恐怕是误会了。我只是山野匹夫,只懂得养猪种田,打架我是不会的……”
波多野六郎道:“犬神先生过谦了,听说当初犬神先生在小牧山合战场上,一人独斗百人。今日有幸一见,若不能和先生走上几招,岂非我辈学武之人一大憾事?”
尔冬旭辉忽道:“六郎!咱们初次和这些朋友们见面,不应如此强逼于人,这也太失礼了!”
波多野六郎答应了一声,收起双刀,退到尔冬旭辉身后。
尔冬旭辉对着神武天魁诸人行了一个礼,说道:“各位朋友,今日有幸一见,实是令人兴奋。可惜我们各为其主,也许立场上不见容于对方,但并不表示我们不能成为朋友。在下忝代一城之主,一心愿想为尾张百姓牟求安定生活,日后也许有需要各位出力之处,还请届时各位万误推却。”
他说完话之后拱手为礼、转身行去。从人搬着歌治内英的尸身,跟着走出了峡谷。波多野六郎走在最后,临出峡谷时还回头望了犬神一眼,手按刀柄,似乎不肯放弃项犬神索战,犬神看着他离去,默然不语。
当天夜里,尔冬旭辉坐在那古野城内城里的天守阁,他对面坐着一个白发忍者,赫然便是歌治内英。只听歌治内英气呼呼的道:“城主,你这样做是什么意思?”
尔冬旭辉道:“你稍安勿躁,我这么做,当然是有理由的!”
“什么原因?”
“那个阴阳师,神武天魁,你知道他是谁吗?”
“他是天王寺胜猛的弟子,专攻阴阳道。天王寺胜猛精通武士、忍术和阴阳法术,他的徒弟们可没师父这么本事,每个人都只练了其中一样。”
“他练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可能知道松岗家宝藏的所在。”
“什么?”
“当年小牧山合战场上,我跟着队伍冲入了松岗信长的本阵,当时松岗信长手上拿着一个卷轴正要交给前田利家。我怀疑那卷轴就是关于松岗宝藏的线索,后来场面混乱,一阵狂风大雪刮了进来,松岗信长失手把那个卷轴掉在地上。”
尔冬旭辉续道:“我看那卷轴滚到一具尸体身旁,当时势乱,根本无暇矮身去捡起。战争结束后我又潜入本阵的营帐中,怎么找也找不到那个卷轴,清点之下发现尸体也少了一具。今日见到那个神武天魁,才发现他竟然是当年那个躺在地上的阴阳师,原来当时他可没死!”
歌治内英道:“那我去把他抓来,严刑逼供,要他交出那个卷轴。”
尔冬旭辉道:“你认为,这样他会说实话吗?”
“唔……不一定……”
“若是我得到了那个卷轴,一定把它牢记于心,然后把它烧了。这样,秘密永远不会泄漏出去。”
“那么,你打算怎么办?”
“依我推测,他拿到了那个卷轴,应该也不会闲着。我们想办法拢络他们,然后再慢慢打听宝藏的下落。就算他们不肯依附,我们派人盯着他,等他们有所行动,我们再下手,这样岂不是更十拿九稳?”
“嗯……”
“他们的那个巫女,应该是属于德川家的净宗神职。若是能透过她和净宗的神殿打好关系,对我们可是大有好处。”
歌治内英深吸一口气,道:“好吧!这件事情就依你的。那么,从现在起,我不能再在他们面前出现了?”
尔冬旭辉道:“没错!对他们来说,你算是死了。我希望他们能够放松戒备。”
歌治内英道:“嗯!下次你要用计,先得让我知道。别忘了,你的本事都是我教给你的。”
尔冬旭辉道:“是的!师父,我从来没忘记。”
歌治内英站起身来,走出了房间。
尔冬旭辉看着窗外,心里盘算着事情:要如何拢络神武天魁?要如何探得宝藏的下落?要如何借由那个巫女来联络德川家的本殿神职?
他想了又想,一时想不到完美的计策,觉得心烦意乱,拍了拍手,马上就有手下走了进来,正是那个伊贺忍者,波多野六郎。
“叫静姬和小雪过来!”
波多野六郎答应着去了,一会儿二个貌美的女侍来到了房间,跪倒在尔冬旭辉身前行礼。
“今天就由你们二个服侍我吧!”
“是的!”二个女侍温柔的说。
小雪坐到尔冬旭辉身后,帮他按摩着紧绷的肩膀,静姬则跪坐在他的身前,解开了那古野城城主的腰带、掀开他的里衣、衬裤,开始她拿手的本事……。
过了一会儿,尔冬旭辉托起静姬的下巴,说道:“静姬,你今晚可美得很啊!”
“嘻嘻!是吗?城主又来逗人了!”
“哈哈哈!你们二个都来,我一人亲一下……”
天守阁中,只听到二个女侍咯咯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