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平静道：“这个人黑衣人手里有这种阴毒的东西，倒是让人意外，不过也不至于像他说的无解。我已经喂你吃了解毒的药，剩下的余毒你可以自己逼出体外。”
千羽冷笑一声，眼神愤恨：“师兄，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把我带到这种地方，眼睁睁看我遇险，看够我被人欺凌又出手相助，很好玩吗？”
屋中气氛冷凝，寂月凉看着她，墨色的眸子渐渐变沉。
“你不是很聪明吗？猜猜看？”
千羽嗤笑一声，别过头，冷哼不止。
然后又目光灼灼地转回来：“你教我驯服契灵，赠我玉符，出来游历也找借口带上我，你真的很看得起我。现在又把我丢到这种龌龊不堪的地方，是嫌我哪里做的不够好吗？呵，一早见师兄，就看得出你是个讨厌弱者的人，所以是我身上有什么让你讨厌的地方，要你这么苦心孤诣来改变我吗？”
这么一长段话，听得寂月凉有些出神，墨色的眼眸微微波动，似轻叹：“不是改变什么，是你本该有的样子。”
千羽嘴一咧，讽刺的表情更甚：“敢问寂月师兄，我本该是什么样子？”
寂月凉嘴角一勾，微微笑了。
这一笑，却和先前的笑天差地别，只觉得那绝色容貌在这笑之中，变得更加疏离莫测。
“千羽，我知道你心底里怎么想我。你质问过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为什么置你于不顾。其实你心底里很明白，我就是那样的人，那就是我的本来面貌，圣灵学院的第一师兄，不过是个不可或缺的躯壳而已。”
千羽心里又开始阵阵泛凉，尤其是寂月凉说话时平静冷漠的表情，让她心底生寒。
她动了动嘴唇：“就像你自己说的，蝼蚁之死，与你无干是吗？”
他眉毛一挑：“你听到了？”
千羽不说话，当时她身体昏迷着，可不代表意识和灵感力昏迷着。
“没错。蝼蚁之死，于我何干。”没想到寂月凉竟然坦然承认了，“事实上，在这个世界里，这才是现实。走出圣灵你就该明白，外面的世界和学院不同，没有那么多软弱同情的余地。你一介白民当初固执地来到灵修界，是为了在圣灵学院那块净土里学点好看养眼的招式摆摆花架子就够了吗？那我可以告诉你，就算以千寐灵境八阶的修为，昨日上台比试，一样是受辱丧命的下场，难道这就是你今后要成为的样子？”
千羽脸上表情不动，心头却是冷笑。
多漂亮的危言耸听，多么撼动人心，假如她今天真是一个十四五的姑娘，一个只身离开白民界，涉世未深的灵修，此时恐怕心神动荡，思想要造成不小的影响吧？
可惜了，她刚刚巧突破灵境修为，刚刚巧把她那点前世残破的记忆补全了点，就算一下子有点适应不良，好歹也是个历经一世生死的女子，心智可不是三言两语可以撼动的。
这个男子如此不择手段的良苦用心，还真真是让人侧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