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映月擦掉眼角的泪,直朝自己的房间而去……打开房门,太子独自坐在桌前,太子抬眸望了眼她,她的泪,为谁而流?她的凄楚,谁为她动容?
“回来了?你娘好了吗?”太子淡淡地问道。
水映月想起母亲,眼角又渗出了泪。太子起身,走近她的身边,抚上她的面颊,泪落在了他的指尖。他问道:“这泪是为谁在流?”
“太医说,我娘的情况很不好,怕她过不了这个秋天……”水映月望着太子,扑向他的怀抱,她想得到他的安慰和爱抚,却被他冷清地推开了。
“是吗?我还以为你是借着母亲的病,跑出去跟别人幽会了,”太子的话任谁都听得出其中的刺味,他垂视着她,问道:“难道不是吗?”
难道太子见到了刚才她跟晋王……?!水映月解释道:“不是,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跟他只是碰巧遇到了……”
“不是我看到的那样?这么说,还有我没看到的?你们除了搂搂抱抱,还亲亲小嘴,还是说……你们根本就是苟合私会,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太子想起了曾经飞麟宫的一幕,也是他耿耿于怀的,他越说越气愤,越说越伤人心。
她狠狠地甩出了一个巴掌,却被他握住了手,停留在空中,心里眼里,都是泪!
“被我撞见,恼羞成怒了?水映月,你公然私会,我可以马上休了你,可我不会!你既然嫁给我,这辈子都是我的人……”太子早在见到那一幕时,就已经失去了理智,他从来没有过失落,他的冷言相向,都因为他内心的害怕,害怕他从来没有得到过她的真心!
太子一把搂着她,狂暴地吻,在她紧闭地红唇中蹂躏,她是他的,他不能失去她,不能!她的变心,比太子妃离开人世还让他悲恸……
她拼命地挣扎,使劲力气将他推开……他讥笑道:“怎么?你不要你的伪装了?你不是借此博取我的信任,然后堂而皇之地去勾搭别人吗?”
水映月含泪望着他,“在你心里,我一直是那种有心机的人,就像你刚开始认定的那样,是吗?”
太子回想,他爱她,容不得她一丝丝的不爱,他想要占有,包括她的心!他知道她不是那样的人,但话已出口,他放不下他的尊严,他静默地望着她,久久没有说一句话。
水映月以为他的不答就是默认,苦笑着说道:“太子殿下,我懂了,以后都不会再对你施‘心机’了!”
太子的心里乱了,没有方寸,他选择了离开,拂袖而去,只说:“这几天你就好好待在太子府,哪里也不许去!”
水映月扑在床上,伤心欲绝,为了母亲的病,她已经一天吃不下饭了,现在又遭到太子的冷嘲,她的人仿佛被撕裂了一般,昏昏沉沉地睡去……
三日后,学士府的莲儿又来传话,说是水夫人已经弥留了,只盼着能见水映月最后一面。水映月得到消息,竟然忘记的哭泣,她只想快点回学士府……
“月主子,太子殿下吩咐过,月主子不能出府……”门口的侍卫拦住了她。
“让我出去,太子那边我自己会跟他交待。”水映月不想跟他多做纠缠,归心似箭!
“不行,太子特别交待过,请月主子不要为难我们这些做奴才的。”侍卫坚决不让她出门。
水映月想了想,问道:“太子呢?现在在哪里?”
侍卫回道:“属下不知,太子并未出门,应该尚在府中……”
水映月来不及多想,只要找到太子,只要他下令,她就可以去见母亲了。她飞奔向太子的书房……
书房内空无一人,太子并不在书房,又在哪里呢?水映月见书桌上放着一把玉梳,玉梳压着一张纸,纸上是太子的笔迹,‘我本将心待明月,谁料明月照沟渠!’水映月一时悲从中来,眼眶湿润……
“你来我书房做什么?”太子刚进门,就见她拿着玉梳,他最珍爱的玉梳!
水映月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玉梳也落地,发出一声脆响,断为了两截!水映月拾起玉梳,道:“对不起……断了……”
“谁让你进我的书房?谁让你动我的玉梳?”太子气急地说道,那柄玉梳,是太子妃的遗物,那时,他就用它为太子妃绾起三千青丝。
“我……我要回家,我娘病了……”水映月央求道。
“家?这里才是你的家!”太子见玉梳断了,本就心情不好,听她又提回家的事,心里更不是滋味,冷绝地说道:“你终究耐不住寂寞了?回家?不许去!”
水映月噙着泪,她能感觉到,他不仅在为前几天的事生气,更在为摔断的玉梳生气,她凑近,又道:“是真的,我要见我娘,求你了,让我出去……”
“你娘那里自有太医照料……”太子说道,命人送水映月回屋。
“太子……”水映月哭着喊了几声,只望着太子泪双流。
水映月被谴回屋,心中挂念着母亲的身体,她没人可求,只有楚天涯!楚天涯虽然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她送出了府。等水映月走后,楚天涯才去太子书房,甘领罪责!
太子正要发怒时,有太医来禀报,说是水夫人刚刚过世……太子脑中‘嗡’的一下,追悔莫及,他不该这么对她,现在,她该多么伤心!太子不做停留,也动身去了学士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