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嗜酒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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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太子府,生活亦如既往,府中上下都知道,太子最宠爱的人是谁,对水映月也是谦恭有礼,太子夜夜留宿水映月房中,独宠一身。到了现在,水映月才发现,其实太子府内除了颜如玉一个贤侧妃,还有三四个侍妾,他的女人还不少,原先是没有在意,此刻想起来,心里头酸酸的。

他,正如母亲说的一样,她不是他第一个女人,也不是他最后一个女人,甚至不是他心里唯一的女人,他有一天会厌倦她吗?她空闲的时候常想,他的爱真的是对她一人,还是他的心里始终忘不了太子妃!

过了那个令人烦躁的夏季,清爽的秋季如期而至,带着枫红的气息,硕果的味道……入秋后,水夫人的病情却突然反复了,虽然皇上已经恩准了水致远辞官的奏折,但现在还是不能立刻动身去江南。水映月隔三差五地回一趟学士府,看望母亲。

太医说,如果水夫人能熬过这个秋季和冬季,来年,病就会痊愈了,可是照着目前的情况,恐怕是凶多吉少,有种不祥的感觉萦绕着水映月……

今天,水夫人刚喝的药,又全都吐了出来,药食恐怕也无效了。太医只能无奈地朝他们摇头,留下最后一张方子,说是若再没有成效,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水映月握着母亲的手,说道:“娘,你会好的,太子殿下给您请了太医院最好的太医,他一定会医好您的……”

水夫人已是形容枯槁,伸手摸了摸水映月,说道:“娘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恐怕是见不到回江南的那一天了。娘现在最不放心的就是你,不过看到太子能对你好,娘也安心了,太子是好人,你要好好跟他过,知道吗?”

水夫人又道:“你自小就懂事,从不让为娘操心,万一以后娘不在你身边,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别让娘为你担心,好吗?”

水映月频频点头,泪横溢,纵然是波光涟涟,伤感仍大肆地泛滥……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母亲房间的,那一句句发自肺腑的话,让她伤心欲绝,她倚靠在门前的红柱子上,尽情地哭泣……

一块罗帕呈现在她面前,她揉了揉朦胧的泪眼,那个罗帕的主人,正凝望着她,是他……晋王!水映月犹豫了一下,接过了罗帕,擦拭掉眼中的颗颗晶莹。

晋王本来是找水致远的,看见水映月偷偷地哭泣,情不自禁地停在了她身旁,他轻柔地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怎么没有人陪着你,太子呢?”

“我出来的匆忙,所以没有人跟着……太子进宫了,还没有回府……”水映月答道,见罗帕脏了,说道:“这个……我让人洗好再还给王爷吧!”

晋王垂视着她,说道:“一块罗帕而已,不用还我了。天色不早了,我送你回太子府。”

水映月见他说的诚恳,坦荡,心里也放松了那条界线,点了点头。

两人并肩而走,落阳将他二人的影子拉得狭长……两人默默不语,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内心是否也是同表面一样,波澜不兴……

“缇……不,王妃她好吗?”水映月开口问道,漫长的路,总不能一言不发地走完。

“她……怀孕了。”晋王朝她笑了笑,这个结果应该是她想要的吧,忘记她,拥有新的女人。

水映月惊愕,随即笑语:“恭喜王爷了,王爷一定很开心吧,改天我进宫去看望王妃。”

晋王丝丝轻蔑地笑声,喃喃自语,“若当初娶的是某人,应该是更开心吧!”

水映月听到了他的话,影射的意味,她是明白的。她加快了脚步,心里有些后悔,像这样的独处,应该尽量避免才是,刚才是哭昏了!她只想快些走完这段路……

晋王拉住了她,问道:“为什么走那么快?你在逃避什么?”

“没……没有……”她说,却害怕看他的眼。

“你听到她怀孕了,都没有反应的吗?”晋王又问,凛冽的目光圈锁着她。

“我……我说了恭喜……”水映月推开他的手,跟他保持了距离。

晋王冷笑,怒道:“哈~恭喜!好一句恭喜……我拼命压抑着对你的感情,每晚当我面对着别的女人,耳边却响起你的声音,我放纵自己,欺骗自己,告诉自己我娶的人就是你……你知道这个孩子怎么来的吗?它是我一声声唤着你的名字……”

“别说了……”水映月打断了他的话,他告诉她这些又有什么意义,他的情再深,终究得不到她的回应。

“你不想听?”晋王掰着她的肩头,又道:“当你每夜承欢在太子怀里时,你想到过我吗?有吗?”

他的咆哮,怔住了她。他恼怒地又说:“我试过千百回,说了无数遍的忘记,可就是会浮现出你的一颦一笑,想起曾经的美好……你要我怎么办?月儿,跟我走,我不在乎你嫁给太子,我只要你,我可以放下我的一切,我们去隐居……”

“不可能了,”水映月摇头,“我爱上了太子,我对他说过,我不会离开他,生生世世……而你有王妃,将来还会有你们的孩子,你会有很好的未来……不要因为我,不要……”

晋王清醒了,他已经许不了她任何东西了,他的执著,只让他们两人都痛苦……他央求着说道:“我们都回不到过去了,月儿,让我再抱抱你,好吗?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再跟你单独见面,我也该把从前的事都忘了……”

水映月点点头,投入了他的怀抱,熟悉的陌生!晋王埋首在她耳鬓,叹息地说道:“只有现在,我才感觉到我还活着……”

水映月眼角渗出了泪,她与他,有缘无份,早已注定了……

这一幕,发生在离太子府不远处,尽数落入了太子的眼中,他恨恨地攥紧了拳头,他们居然还是藕断丝连?!太子嘲笑,自己真是天大的傻瓜,笨蛋,居然会相信她会爱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