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阴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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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想要知道哪里出了事儿,很简单,冲着人多的地方走,总是不会错的,何况我刚从那边走过来。没过几分钟,就看到前面围着密密麻麻的一圈人。

一种不祥的预感不由袭上心头,那不是婆婆的小卖部么?难道,难道!我三步并做两步,慌忙的赶了过去。

“谁他妈这么缺德,花盆放在外窗台上。”

“十几层的楼,掉下来砸着人还能有个好?”

我颤抖着双手,拨开一个个围着的,僵硬着仿佛木桩一样钉在那里看热闹的人,一道道鄙夷的目光从四周瞥来,我知道他们心中一定在想,看个热闹而已,挤这么拼命干嘛。我又何苦不希望倒在地上血泊中的是个陌生人,正如他们想的那样,我也变成一个看闹的,最多是一个莽撞的无关看客,可我来到最前排时候,地上那个满头布满银丝的身影击碎了我的妄想。

刚才还谈笑风生的一个活生生的人,竟然变成了这样,我有洁癖,血,殷红的血,我向来是不敢碰的。可是,我还是按捺不住想要冲过去抱起婆婆的冲动,原来,所谓的洁癖,在危急时刻,根本就不值一提。

我刚要走过去,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扒拉了一下,生生的后退了一步。

“姐!哪个天杀的把花盆放阳台上啊!他妈的是不是人生的啊……”一个魁梧的大概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嚎啕着跪在了婆婆旁边。

姐?婆婆还有个弟弟?年龄相差这么大?仔细想想,我和婆婆认识这么久了,好像从来没有听说过他有个弟弟啊,而且还是在这个小区。可转念又一想,婆婆好像从来没有和我提起过她自己,说不准是表亲什么的。

这时候,早在我之前赶来的急救车上,几个医生也挤了进去,其中一个看似管事的人,手指在婆婆鼻子前试探了会儿,冷冷说道“你是死者家属?”

“对,我是他弟弟。”中年人停止了哭诉。

“要先拉到太平间吗?以后再处理。”

“嗯,可以,就先放太平间吧。”中年人说完,挤开了人群,巧的是,他离开时候依旧是从我旁边走的,甚至我感觉他似乎恶毒的瞟了我一眼。随后,血泊中,婆婆的身体也被那些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抬上了救护车,带走了。

人聚得快,散的也快,很快,看热闹的人都离开了,只有我呆呆的站在那里。

我知道你们在看我描述婆婆死亡现场的时候,会觉得我写的太过潦草,根本没有让人心痛或者婆婆离去亲人该有的那种感觉,甚至会觉得好假,可是我是真实的还原了那个现场。

地上,一片血泊,一个支离破碎的花盆,散落了一地的文竹。我使劲的抽了口烟,大半只都化成烟雾吞进了我的肚子。

抬头看看这栋将近十五层的楼房,“咳咳”烟呛得我不禁咳嗽了出来,一支烟很快抽完了,我将烟头扔在地上,狠狠的用鞋搓了又搓,我早知道烟被我踩灭了,可不知为什么,我还是忍不住低头确认,好像地上有什么吸引着我似的。

25,刚刚婆婆倒下的地上,红红的血,写了一个数字,25。这就是我低头时候看到的,脑海中不由出现一幅画面,花盆从楼上掉下来,砸到了婆婆脑袋上,血流如柱,婆婆挣扎着,用手指蘸着地上自己的血,写了一个数字。

“25,什么意思?”我躺在床上,一直难以入睡,看看表,已经晚上两点了,这个数字依旧挥之不去。

“还有人把花盆放外窗台的,真他妈的,世界上啥人都有,就不怕出事儿么?”我心中骂道。

“如果那个花盆不是无意中掉下来的,而是有人扔下来的……”迷迷糊糊中,一个想法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我一下惊醒了,再看看表,此时已经四点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为什么婆婆在那个时候被砸中也就有了另一个解释,因为我每天都会在婆婆小卖部前和婆婆闲聊十多分,所以,那个推花盆的人,可能要砸的人是我,而不是婆婆!

所以,推花盆的人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号称婆婆弟弟的中年人,那个与婆婆相差二十多岁的人,他早算计好了时间,这天,等在楼上。看到商店门口站着个人影,于是就瞄准,把花盆推了下去。

然后打电话叫了救护车,为了避嫌,在人围了很多时候,才挤进来确认是不是砸中了我。所以当看到是婆婆身亡而不是我的时候,那种貌似表演的伤感便可以得到解释!

可是,可是我只是个普通人,一个开着书屋的普通人,至于被人这么暗算么?婆婆在地上写的25又是什么意思呢?

我用手指用力的揉了揉脑袋,我这是在瞎想什么……

一晚上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了,早上起来的时候,父亲还在卧室睡着,我收拾了东西,就匆匆的打车去了车站,经过小卖部的时候更是匆匆的走了过去,我怕伤感,也怕再涌出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

没过多久我就上了火车,听乘务说,从北京到贵阳大概要一天二十四小时,上次出去还是很久以前了,没想到火车变化尽然这么大。

父亲定的车票居然是软卧,难道他还以为我是个娇气的孩子么,我笑笑,随便收拾了下,就躺了下来,我是在左边的下铺,而另一排的下铺,早就一个年纪与我相仿的女孩占据了,虽然他背对着我,可我莫名的觉得这个女孩儿应该很劳累,恐怕她已经坐了很久了,北京,可能只是他路过的一站地。

没过多久,车门打开了,一个瘦弱的青年走了进来,文质彬彬,带着一副黑框眼镜,我对他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越是这样文质彬彬,我越是隐约的可以感觉到他内心的险恶,其实倒不是我对这个青年有偏见,只是我在学生时代就遇到过这样一个同学,所以从那以后,我一直管这种扮相的人称作眼镜男。

他没有着急着上床,在地上站了没几分钟,随后又有一个特别肥胖的身子挤了进来,我粗略估计,恐怕得有二百斤吧。

都说胖的人脾气好,从这人身上就可以得到印证。他一进来便是笑着看了看我们,发出善意,双手提着个黑色包裹,大概有书包那么大吧,头上还不住的出汗,看的出来他很吃力。

胖子示意后,径直爬上了床,只听床吱吱的响,我心中不住的打鼓,昨天婆婆被花盆砸,这床……

“呵呵,胖啊,没办法,这床可别给压塌了,兄弟,你可小心点儿啊。”

我还在沉思中,只见一个肥硕的脑袋从床上探了下来,我尴尬的笑了笑“应给没事儿,应该没事儿……”

“你的包。”眼睛男单手提起了黑色包裹,递给了胖子,随后也上了床,对胖子那声谢谢置若罔闻,这更坚定了我对眼睛男的想法,在胖子接过包裹后,我明显的看到床板似乎又多压下了好大一块。

包裹里究竟装的什么?为什么胖子很吃力才提起的包裹,瘦弱的眼镜男竟然显得很随意,我不由的多看了眼镜男几眼,他并没有理我,只是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本黑皮的书,独自看了起来。

很快火车就开动了,我也收回了心,我拿出了刚在车站买的报纸,胡乱的看着。就这样,去贵阳的路途开始了,我并不知道前面等待我的是什么,甚至到了最后,父亲都没告诉我,贵阳站谁会接我,接我到那里,去帮他取什么,但是父亲那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我也没有多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