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魏晋时期,玄学盛行,影响到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自然也影响到佛教。支遁虽出家为僧,但却颇具名士风采,擅长草隶,寻山游水,好吟诗文。孙绰曾著《道贤论》,将佛家七道人:支遁、法护、帛法祖、法乘、竺道潜、于法兰、于道邃比为“竹林七贤”,认为支遁身为名僧,实则名士,当时人评他是“身披袈裟的名士”。又说他“理趣符老庄,风神类谈客”。在此之前,玄学家不谈佛,甚至不与佛教徒交往,他开创了玄、佛结合的先河。并以禅学作诗,当时哀帝准他回山时,一代名流前来为他送行,可见名士对支遁的倾慕。
玄谈名士对支遁的敬重,当然不仅因为他的名士风度,更重要是他的思想和才华。支遁除了作诗写文之外,还写了很多重要的学术著作,如《即色游玄论》、《圣不辨知论》、《道行旨归》、《学道诫》、《大小品对比要妙》、《逍遥论》,等等。其著作今天虽然大部分已亡佚,但从仍存的部分文章及残篇看,支遁在佛学、老庄学方面确实有很高的造诣。
他又是主张顿悟的一个人,南齐刘虬《无量义经序》论顿悟说∶“寻得旨之匠,起自支安。”《世说新语·文学篇》注引《支法师传》∶“法师研十地,则知顿悟於七住。”由于他主张到第七地生起顿悟,七地以上尚要进修,因此又称为“小顿悟”。如慧达《肇论疏》说∶“第二小顿悟者,支遁师云,七地始见无生。”
他的集子《隋书·经籍志》著录八卷,加注说∶《梁十三卷》。《唐书·艺文志》作十卷。可是到了清初的《读书敏求记》和《述古堂书目》就都作两卷了,可见此书缺佚已久。
支遁认为众生本性不同,只有“至入”,不仅能适天地自然之本性,而且不执著,做到“通览群妙,凝神玄冥,灵虚响应,感通无方”,从而既“无待”又“无己”,可能这就是“逍遥”。玄学本身到东晋已达到了他思想的极限,与佛学相结合,使它有了更好的发展。支遁的影响在当时就产生了巨大影响,这让他在中国思想史、佛教史上,有了重要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