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那次吃饭的情形,我们俩抢着付钱,结果她笑了,“不抢不抢,这次我来。”说完,给我灌输了大把关于吃饭付钱的理论:如果两人抢着付钱的话,那么说明彼此还很不熟悉;要是男人付钱女人不拒绝,可以知道男人在追求女人;而女人付钱男人不拒绝,不用说,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相当的地步。还没来得及细致体会这番话语,我就已经接受和习惯吃饭她付钱的事实了。许多时候,忆起旧日往事,依稀犹在昨夜,直切心扉,真不知今夕何夕。
自那以后,一个电话号码就会时常出现在我的口中,2005,你妈妈在公司的分机号。而她的那一边,则是我的分机号,6204。于是,这样一些冷冰冰的数字后面就有了许多的掌故,许多的记忆。有时,她的同事接起我的电话,就会笑着冲她说:“你的6204找你来着。”
当时,也不知道怎么会有如此多的话可以谈,经常一谈就是两三个小时,谈人生,谈理想,谈昨天看过的几部电影,谈今天刚吃的一道好菜。后来,她的妈妈也就是你的外婆抱怨道:“你们刚刚认识的那一段时间,别人晚上打我们家的电话,很少能够打得通,打过来全是忙音。”
周六的晚间,同几个朋友去看电影。我心不在焉,落在后面,颇有些异样,感觉今天一定会遇到一个人,说不定就是她。就在这时,拐角处传来她的声音,只听见她对同伴说:“今天肯定会遇到他的。”话音未落,我就出现在她的眼前。四目相对,唯有惊诧、惊诧、惊诧。后来,当我们忆起这件事的时候,不禁要问,真的心有灵犀吗。
我不会放声歌唱,雨来了,我将随风而远去。
刚刚有了近距离的接触后,一天她对我说:“我要去总公司培训,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说不定就留在北京了。”我的心嗖地沉了下去,嘴里嘟囔着:“我也有可能要调去北京的。”这就是我的宿命,美好的事物总会离我远逝。自中学以来,好朋友东劳西燕,离多聚少,而今她又将弃我而别。倘若她真的去了北京,以后我们见面的时间就会寥如晨星。
“还是留下来吧,在这儿的发展可能会更顺利些。”我只能负心违愿地编造着谎言。
“是呀,我也很矛盾,到北京去虽然机会很多,但压力也更大,一切得从头开始。”
“好好想想吧,不要忙着下结论。”分手的时候,我别别扭扭挤出这样几个字。
“我去送你吧!”就在她去北京的那天,我突然这样说。显然她很吃惊,只是惊讶又在笑意中淡去。
“太麻烦了吧,我家就在车站附近,很方便。”
“没事儿,我可以从快速通道送你上站台。”
长长的站台,注定伤心的所在。数年前毕业之时,曾经在此挥别情同手足的学友,个个以泪洗面,长哭当歌,虽然我们笃信我们的明天会更美好。而今,我又来到了这里,不知道一个何样的谶纬在等待着我。
赶到车站时,她已经落座了。
“本来可以走快速通道的。”
“没关系,带的行李不多。”
“我到车厢来找你吧。”
刚好,她的一位同事与之随行。
“这是你男朋友吧?”
“不是,是——是我的朋友。”你妈妈略有一丝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