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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千年传说一朝现

“它死了?”过了好久,不确信的展佑才试探的问。法尘点头道:“不错,总算是过去了……”两人松懈下来,只觉浑身疼痛难以站立,相互搀扶坐在地上,歇了一会,展佑爬到北屋外,在地上的一块砖头下取出钥匙开了门,原来姬老人年老健忘,总是把钥匙放在特定地点,展佑这里呆了几天,自然也熟知了他的机关,进屋后径直打开冰箱,取出两罐饮料,复又关上门将钥匙放回。

饮料下肚,实是说不出的舒适惬意,互靠背脊的说起话来,法尘问起四合院的来历,经历生死后之间再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展估便略述姬老人的事情。法尘感叹的道:“有此高人隐居于此,可惜一直没缘拜见!佛家讲究的是缘法,看来真是无缘对面不相逢哪!”

展佑虽然疲惫不堪,全身又是伤痕累累无处不痛,但心头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心想:“咱们这票人就应该长期在医院定床位才是……”随手掏出兜中手机要打给陈如凝报平安,可手机在兜中已摔成废品,忍不住爆了句粗口:“草,防摔王?啥破玩艺?”顺手将手机丢到一边,他却没有想到,像他这种折腾法子又有哪有款手机受得了呢?

法尘也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苦笑了一声,将压扁了的手机随手扔掉,两人对望一眼相视大笑。法尘虽然年老,可豪迈之情却丝毫不减,依然豪气逼人。

展佑道:“大师,你说这蚩尤和那个孙离同样都修成魔,可比起来谁要厉害一些?”法尘摇摇头道:“这就很难说了,只是这梼杌蚩尤一煞一怨相生相承,怕要厉害得多,若不是有这阵法辅助,又刚巧有‘水中火’克制梼杌,我们皆难逃一劫。”

展佑不明所以,问道:“什么‘水中火’?”

法尘笑道:“那獙兽我将它置于岛中,岂不是水中有火?哈哈,所以我就叫它水中火。”展佑“哦”的一声,总是模糊的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什么却又想不起来。法尘见他神色不对,问道:“想什么呢?”

展佑魂不守舍,顺口又问:“大师,刚才我们说什么来着?”法尘道:“不是正在讲这梼杌、蚩尤、水中火……”展佑脑中“嗡”的化作一片空白,半晌后才呢喃道:“哪是什么陶五吃油谁种祸?分明就是梼杌蚩尤水中火!只怕是要出大事……”

法尘听他自言自语,奇道:“你说什么?”展佑凝神道:“据姬老人说,他先主曾布奇阵卜问前途,留下一句什么‘陶五吃油谁种祸,天地覆!’后便身死,我突然想到,当时他被阵力重伤,口齿不清,其实说的应该是梼杌蚩尤水中火,这些是音同字不同,其他人就照音将文字录下,其实却完全不是那回事。可太巧合了,这梼杌蚩尤水中火岂不是已经应验了吗?难道真的要天翻地覆么……”

法尘刷的站起身来,脸色突变心头别别乱跳,蓦的一指天边,惊呼:“你瞧!你瞧……这天怎么了……”

展佑下意识的抬头望天,那天边不知道何时出现了一片血色的云彩,月亮和群星相较之下都黯然失色,如不细看很像是被灯光映射而成的,但两人却知道,这并非灯光所能映出的色彩,那红云鲜艳欲滴,妖异无比。

“回……回去……”法尘几乎话也说不囫囵,跌跌撞撞的朝门外跑去,展佑想起法尘转述过五公窥破天机,流传下来的一句话——邪云遮天星月无光。

再说赵子路等一干人,开车逃离了逐鹿村后,始终担心着展佑,几个在回城路上商议了半天,杨勇主张回去带一队人扫荡逐鹿村,张扬却说最近认识了香火旺盛的灵云寺主持的干儿子,或许可以让他求他干爹助展佑一臂之力,陈如凝嗤笑道:“这种招摇撞骗的你还真当他有本事么?我倒想起一人来。”

于是双管齐下,杨勇打电话汇报了出警逐鹿村的警察被袭击身亡的情况,赵子路则向陈如凝所说的五公庙开去。到地方后,陈如凝等人一阵急剧的敲门声,将已经安睡的法尘和尚师徒吵醒,法尘和尚一听事态紧急,跨上摩托车就按着他们所说的方向急急驶去。

智林找来医药箱替几人包扎伤口,陈如凝跳墙时崴了脚,此时已经肿得老高了,智林在冰箱取来冰块替她冷敷着,几人中要数杨勇伤得最重,首先是比较拼命一些,所以被老鼠咬得最多,再就是原本在灵堂就被依忌狠狠的踹了一顿,混身无不青紫。只是赵子路和张扬平常哪里受过这种罪?这时候“哎唷哎唷”的叫唤得更加响亮一些。

乱了一阵,又累又饿便先后睡着了,直到智林煮好素面,几人才起来吃面,陈如凝吃了几口就咽不下去了,给展佑打电话却总是无法接通,心中不由得忧急。智林却连打包票,说是师傅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包管把展佑哥哥给带回来。

突然外面灯火通明,机器轰鸣的声音彼此起浮,有人在院门外拍得山响,一边拍一边喊:“里面的人十分钟之内都给我出来,不然连人带房一起铲了……”原来却是开发商乘夜带人来强拆了。

智林吓得面色如土,哆嗦的道:“师傅不在啊……怎么办?怎么办?我要爬到那上面去吗……”杨勇淡定的吃完最后一筷子面,站起来将智林按坐在椅子上,道:“小家伙,别急,还有我们呢。走,下去看看。”

一行人打开院门,见外头只怕不下百来号人,最外围一群工人远远的拦住闲人不让过来围观,院门口则站了三十几号人通通手持钢管,五辆大功率挖机就停他们身后,随时准备动手拆屋。此时已经快半夜两点了,街上行人很少,就算偶尔有一两人驻足围观,也被外围的工人赶走了。

杨勇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并没有被吓住,推门走了出来,对那群叫嚣的打手喝道:“都闭嘴!怎么着的?造反啊!”杨勇的气势把他们镇住了,本来就很清楚这楼中就只有一老一少,不知道怎么多了几个年青人,一时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人群后走出一个彪悍的男人,穿得有些暴发户的味道,看样子是这里的负责人,他走过来装了杨勇一只烟,说:“哥们,这事你就甭插手吧。”

杨勇道:“这楼里的和尚是我朋友,你们这是怎么回事?有什么事不能协商解决吗?”那人道:“协商多回了,这老东……这和尚就是软硬不吃,我们老板都出到四百八十万了,他就是不肯卖,你说这怎么办?”

杨勇并不知道五公庙的内情,心想:“乖乖,这老和尚也太狠了,这个价格算是天价了。”这样一想顿觉其理不正,口气便没有刚强硬了,道:“他出门了,有什么也等他回来协商解决吧,你们这总是不好。”

那人道:“得,哥,这事你就甭管了,你就在一旁瞧着,房子肯定是要拆了,钱不会少他半分的!”

“不要钱!谁要你们的臭钱!”听见智林稚嫩的声音在后面响起,却显得苍白无力。陈如凝也道:“这是他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产业,怎能是钱就能买到的?你们再乱来我就报警了!”那帮人纷纷笑起来,起哄道:“报警是吗?那就报啊,尽管报就是……”

陈如凝果真打110报警,接警员永远都是不急不慢的,在听陈如凝讲完后,流程化的说:“好的,我们会马上安排警员出警,请您的电话保持畅通……嘟嘟……”那个男人直待陈如凝挂了电话,才道:“好了几位,我好言相劝是给你们面子,你们也得识抬举,再拦着大家都不好看。”

虽然强拆的事件总让人心生反感,不过国情如此,赵子路和张扬始终没有说话,杨勇知道这些人无法无天,就凭自己几人,怎么可能拦得住他们?那人见杨勇几人不再说话,一挥手,后面的挖掘机轰隆隆的开了上来,智林大叫一声,哭喊着跑到挖掘机前面:“不能啊……不能啊……”陈如凝也知事关重大,叫道:“不!你们不能这样,警察就要来了……”

那人哈哈大笑,道:“明着告诉你们吧,上面我们是打了招呼的,所以是没有警察会来的……哈哈……”陈如凝这才发觉自己对这个社会了解得实在太少了,她无助的回头对身后的三个男人道:“帮忙拦住他们……”赵子路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凝儿,别这样,拦不住的,你也尽力了,快把这个孩子带走吧,别伤到了。”

那人似乎等得不耐烦了,一挥手,他身边的几个人立刻上来推攘陈如凝和智林,智林吓得又哭又叫,陈如凝面带哀色,道:“哥,真的,别让他们拆啊,不然……不然这个城市完了……”

三个男人再也忍不住,一齐上前隔在中间推开那几个打手,男人之间的推攘,立刻就升级为武力相向,一出手杨勇再不留情,瞬间就放翻了对方几人,那领头的男人喝道:“反了反了,一起干他们。”那群人呼喝一声一齐涌来。杨勇见事态严重了,抽出警官证来,喝道:“我是刑警队长杨勇,你们都想进去的是不是?”赵子路也喝道:“告诉你们!我是飞达集团的总经理,若敢动我们半分,叫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两人一亮身份把那男人吓住了,他连忙止住人群,额头汗水吟吟直冒,一个刑警队长,一个当地龙头集团的经理,都是举足轻重的人物,这如何是好?连忙走到一旁打电话往上请示。杨勇知道此事再难善罢,掏出电话给队里挂了个电话:“立刻带一队人过来!”

那男人挂了电话后,吩咐人群先退开,想必上面的人也是难以决策,正在紧急磋商。双方就在场上僵持不下,期间陈如凝不断安慰智林:“没事的,你放心就是,我们会解诀的。”十多分钟后一队刑警赶到,杨勇走上前去道:“怎么,你们是要走呢?还是继续拆?”那男人掏出电话又向上面请示,挂掉电话后笑道:“我们都是守法良民,你刑警来了又能怎么样?”

杨勇脸色一变,对手下刑警下命令:“我怀疑这些人里边有通缉犯,把这几个领头的带回去录口供!”众警齐声答应正待动手,杨勇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那男人毫不畏惧,有持无恐道:“别急啊,要抓人接了这个电话先。”杨勇白了他一眼,接听电话,居然是局长打过来的,他辟头盖脸的先给杨勇一顿臭骂:“你小子吃错药啦?去管起这档子事,你要精力过盛,老子调你去街上压马路去!这里会由其他分管的民警接管,听着!不许越权执法,立刻给我收队!”挂了线后又打了个电话给副队长蒋兴国,也是一顿好骂后嘱咐收队。

那男人在一旁嘿嘿直笑,杨勇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蒋兴国灰头土脸的走过来道:“杨队,咱们收队吧?”

杨勇一咬牙,升手摸过蒋兴国腰间别的手枪,道:“好,你带队离开吧!”蒋兴国大惊失色,低声道:“杨队!这……这怎么行?”杨勇双眼一瞪,喝道:“有什么事我抗着,你,马上走!”蒋兴国无奈,只好带着其他刑警离开。

那男人走近前来,得意洋洋的笑道:“杨队,这又怎么说?我可以开始做事了吧?”杨勇哼道:“于公没人拦你了,于私我现在不是警察,我就是一个普通公民!”那人面色一变,喝道:“******,我老板发话了的,今天这楼还非拆了不可,神阻杀神,佛阻杀佛!兄弟们,动手!”原本这房开的老板本就是黑道出身,一身匪气。

赵子路大怒:“告诉你们老板,在H市不给我姓赵的面子,只怕他这生意做不大!”那男人笑道:“赵哥,我老板说了,改天他会登门向您谢罪!”说摆一挥手喝道:“挖掘机,开上去!”

赵子路见事不可挽回,拉着陈如凝退到了一旁,杨勇和张扬一见之下,也都让到一边。智林被张扬拉在手中,他口中反复念叨:“师傅说了,庙在人在,庙亡人亡……庙在人在,庙亡人亡……”他见一辆挖掘机已经撞垮了外墙,突然挣脱张扬的手,喝道:“不要!不要啊!庙在人在,庙亡人亡……”猛的冲过去挡在那堵断墙之前,挖掘机手正好挥舞着大铲砸下来……

“不!”撕心裂肺的叫喊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陈如凝疯了似的冲上去抱住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孩子……突如其来的变故,整个场中的人都吓呆了。

那个男人呆了片刻随即喝道:“别停!快动手,先拆了再说!”挖掘机随即又轰鸣起来。赵子路等三个男人,原本正手忙脚乱的帮着陈如凝替智林止血,一听此言,气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一齐跳过去揪住那个男人,质问他:“你还有人性么?你是人吗?”那男人见三人气势汹汹,也不禁害怕,大叫:“快来帮忙!拉开他们……”

那群打手立刻围将上来,杨勇再也忍耐不住,从兜中掏出枪来指住那男人,喝道:“******,大不了老子不吃这碗饭了,叫他们停手!”那男人吃准了杨勇不敢开枪,连声斥骂:“有种你就开枪啊,******,挖掘机不许停!你们都傻站着干嘛?揍这丫的狗警察!万事有我担着……”杨勇怒火上涌再也克制不住,枪口蓦的低了几分,“呯”的一声枪响,一弹愤怒的子弹射入男人的左大腿,男人滚倒在地杀猪似的叫喊起来,杨勇枪口对准他的右大腿,喝道:“再说半个不字,我又是一枪。”

“不要……啊哟,妈啊……”男人哀嚎道:“收工,收工,快快快……”其实听见枪声后其他人都被吓住了,再也不敢没人敢妄动。

赵子路善于全局思考,他见事态稳住立刻在思量善后事宜,此事想必是官商勾结所为,坚决不能让他们捂住,否则杨勇必然是要吃亏的,须把事情真相公诸天下。想必市里是不敢报道的了,当下掏出电话,准备打给几个熟识的京官,顺便再通知几家国内影响力较大的媒体……

张扬慌乱的拨打了急救中心电话,正说着这里伤者的情况,忽听陈如凝大哭起来:“……呜呜……这孩子断气啦……”张扬手一哆嗦,电话吧嗒的掉在地上。杨勇正待说什么,头顶天空忽然划过一道流光,流光一分为二,一道瞬间击中杨勇,另一道击中赵子路,事情突如其来,两人都是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陈如凝脑子一阵眩晕,放下智林的尸体直奔过来:“哥……你怎么了?”还好赵子路尚有着微弱的呼吸,张扬也查视杨勇,状况跟赵子路一模一样。陈如凝两人又慌又乱,完全不知所措……

那男人见突生意外,忍住痛安排余人先将那楼拆了,这才让人开车把他送去医院。此时再无阻挠,五辆大型挖掘机同时工作,不一会就将楼房夷为平地,挖掘机手们按照事先制定的方案继续平整地皮,才没挖得几铲就挖到一处大坑,坑中似乎有什么奇特的东西闪着光芒,众人一声惊呼,纷纷凑上前去察看,见那坑中有五个身着僧袍长须长发栩栩如生的尸体,五人环而成圈抵手而坐,混身隐隐有光芒流动,见此奇景众人无不骇异。只是那五俱法身见风后,光芒熄灭颜色变作乌黑之色,不一会就化作一堆泥土……

这时,狂风突然大作,卷得落叶沙石四处飞扬,工人和打手们神色大变,干这种缺德事原本就内心有愧,再见生此奇变,只怕是触怒了神灵,无不又惊又怕,发一声喊散得干干净净,整个空地就只有痛哭无助的陈如凝和不知所措的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