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旅游一路惊喜:尤金环球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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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冰岛(1)

冰岛风情

冰岛,是一坛很大、很大的酒,人的目光一和它接触,立刻便醺醺然地醉了。

它美,美得匪夷所思、美得超尘拔俗;像一只魔掌,不动声色地把人的魂魄攫走。

这天,来到了冰岛西部的城市Isafjordur,只瞧一眼,立刻魂飞魄散;除了“啧啧啧”复又“啧啧啧”地惊叹,根本说不出话来;整个人,痴了、呆了、傻了,一如电影的定格。

迤迤逦逦的山,为皑皑白雪温柔地覆盖着,起伏成一种诱人的曲线;屋子,红黄蓝白,色泽鲜亮、玲珑精致,像是童话世界里蹦出来的,一幢一幢,不知天高地厚地立在翠绿的草坪上;蔚蓝的湖泊,无波无浪,像一阙无声的歌。没有云絮的天空啊,干净得仿佛可以一块一块地切来吃。山静、屋静、湖静,整个大地,阒静、寂静、沉静;偶尔风吹草动,咩咩的羊叫便成了悦耳的天籁。

完完全全是一种梦里才会出现的景致。

人口三千,是个大城。

称它大城,是因为在人烟寂寥的冰岛,许多城市,居民只有区区几百人,甚至,几十人。所以,一听到居民上千,我们便会惊叹:“喔,好大的城市啊!”(冰岛全国人口仅仅31万。)

坐在湖畔的小屋里,执卷而读,度过了一个安静、平静、恬静的下午。

晚上,到一间家庭式的小餐馆用餐。

爸爸炊煮、妈妈管账、女儿当服务生;一家三口,三张笑脸。

“我们的菜肴,清一色是鱼类。”长得像猫咪一样可爱的及笄少女,笑眯眯地说:“每天在湖泊捕获什么,便让什么上桌。”说着,如数家珍地念出了当天捕获的四种鱼,又生动仔细地介绍了四种不同的烹调法,连用什么酱料,也解释得一清二楚。

这四种鱼,我们全都点了。

第一道,是把鲜鱼剁碎了,和马铃薯泥、菜根与葡萄混在一起,甜与咸,圆融交织,是一阙韵味独特的序曲;第二道,将鲜鱼和奶油、香草同煮,那个鲜啊,仿佛有一尾鱼从齿缝里悠悠然地游了出来;第三道,以牛油把鱼煎成薄薄的金黄色,这沐浴在旭阳里的鱼,在舌上活蹦乱跳;第四道,是把鲜鱼熬成奶色的汤,浓郁的鱼味像爆米花,在嘴里畅快地爆开。

都是家常菜,可是,这却是我们冰岛三周之旅所尝到的最、最、最美味的鲜鱼餐。那种无与伦比的好味道,迄今回想,依然垂涎;冰岛许多大餐馆的名厨杰作与之相比,都大为逊色。原因嘛,很简单,烹饪最重要的是手的味道,而手的味道源于心。

餐后闲谈,少女告诉我们,这家餐馆每年只在夏天开放三个月(6月至8月),9月进入冬季,24小时天色全黑,游客绝迹,他们只能另谋生计。

“我的父亲夏季当厨师,冬季改当货运司机,把鲜鱼运到首都雷克雅未克去。在冬天,雷克雅未克是冰岛唯一具有生命活力的地方,因为有些游客会为了看北极光、溜冰、滑雪、泡温泉等等而去作短暂的逗留。至于其他城市,基本上都进入了冬眠状态。”

哎哟,长达九个月的冬眠!我惊诧地问道:

“你怎么消磨这九个月的时光呢?”

“看书呀!”她露出了甜美的笑容,说道:“冰岛人的阅读量,是全球最高的,而这,正是环境造就的。”说到这儿,她忽然以和她年龄全不相符的成熟度继续说道:“我的志愿是当个作家,我希望能通过文字让世人知道,冰岛人在艰苦的自然环境下,为求生存所作的种种超乎想象的挣扎与奋斗!”

冰岛人,的确是让人肃然起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