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帝醉意尚未褪尽,光尘赶到时,他大睡正酣。光尘欲将父亲唤醒,但着实费力,拉扯间听闻打斗声已近了。
黑衣哑巴守在门口岿然不动,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哑巴,外面可有伤亡?”光尘急问。
黑衣哑巴摇摇头,喉咙里发出“啊啊”的两声,光尘即刻懂了,对方伤了两人,西界无损。
“你去,把他们制住了但不能再伤人,我要问话。”
待在灵帝身边的人都懂得令行禁止,尤其黑衣哑巴,光尘此时是灵子,以后是下一任灵帝,若其父灵帝一时无法掌控时局,则光尘自然成为新的号令者,眼下便是。
黑衣哑巴出手奇快,身形幻化游走,不过须臾竟令对方四人皆不能动,他回转禀了光尘,光尘命他看守着父亲,自己起身出来。
逸云早听了动静惊醒,慌里慌张地猛扑过来,瞧光尘无恙才放下心。这会儿已有不少西界官员听闻了此事,俱形色警惕地赶来,听光尘说灵帝安好,众人的注意力随后转至偷袭者。
来者四人,皆着黑色软甲,光尘留神多看了几眼,心中一沉,垂下眼睑,那黑色软甲光尘曾见过,先前到西界传话的无欲将军穿过,但显然要比眼前的坚韧许多,那是天庭护卫军的装备!
但,若真是天庭的护卫军,他们岂敢袭击天庭贵客?
光尘暗下思忖,嘱黑衣哑巴将偷袭者带去后庭,且不许声张。安抚了众臣,光尘叫了善婴一同到后庭审问。善婴忧心忡忡,担忧此事与嫦娥有关,但还是忍住没提。
后庭尚且幽暗,光尘同善婴并肩站着,面前跪着四人。
“谁派你们来的?”光尘声色未露,平平发问。
“灵子还是与灵帝去问玉帝吧。玉帝派我等来请灵帝,本意避免劳师动众、伤及颜面,怎知灵帝手下有能人,我等不及,实在惭愧。”
左首一人硬铮铮地回话,光尘闻言哂笑,“昨日玉帝设宴款待我西界众人,夜深方散,看天色尚早,间隔不足三个时辰,玉帝怎又派人来请?且还是用这种见不得人的方式!”
“我等只听令办事,无权过问。”
“那我倒要问一问,你听的是谁的令?”
“无欲将军。”
至此,光尘心中明白兹事体大,不是什么旁门左道来冒充护卫军偷袭,若玉帝那边有心遮掩,不想闹得人尽皆知,那么或许此事确然不适合搁置到台面上来。
“无欲将军现在何处?”
光尘追问,对方顿了语气,细微地抿唇,没有开口。
“听令行事是一回事,冒犯贵客是另一回事,玉帝下令让你们请灵帝,也下令让你们伤人?”
这不啻为一种威胁,无欲将军对手下严苛是有名的,权衡之下,对方松了口。
“无欲将军正在凌霄殿外,我等须尽快复命。”
凌霄殿是玉帝面见朝臣议事之地,此刻召灵帝前去显然不寻常。
光尘携善婴出了后庭,仍旧遣人守着。善婴终于迟疑发问,“灵子,莫非月宫欲借龙形佩对灵帝不利?”
“月宫再受尊崇,也不能颠倒黑白。你留在这里,方才的话不要对任何人说起,我先去见无欲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