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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谜

从诗画给青清诊脉的反应可以看出,青清所中之毒非常棘手,可她不说她能治或者不能治,对于制药,她从不言败,永不言弃。这是诗画骨子里的倔强。

诗画每日给青清熬制许多汤药,光是看配药,枫卿便知道那些药极苦,难以下咽,可青清却说,药再苦也比人血的滋味好得多。青清每说此事都是面带微笑,可枫卿却觉得那是极苦涩的事,心里默默难过。

青清每日都会呕血,那血呈黑褐色,气味也极难闻,但诗画却说这是好现象,证明她的药开始起作用了。

可枫卿觉得,青清是极难痊愈的,毕竟这毒素在她身上已存留年头已久,若不是青山一直为她研制药物抵制毒素,青清怕是早已赴了黄泉。

枫卿也和诗画探讨过青清的毒,诗画坦言,自己也没有十足把握,只怪当年年轻气盛,只为研制最毒的毒药,没有仔细研究解毒之药。诗画说这是制药师的大忌,这世间事因果循环,有些事做了,若不能自其圆满,便是孽。造了孽,终有一天要还,谁都逃不掉。

枫卿有时便会想,自己是否造过什么孽,又需要还什么债吗?

在画苑的日子单调却充实,枫卿每日都会跟随诗画学习制药之术,枫卿接受得越是快,诗画传授得便越多。

一次闲来无事,枫卿提到了她研制的恢复记忆的药,让诗画惊讶无比,当即便要枫卿将药拿给她看,诗画接过药,问了枫卿的配方后,沉默了许久。

“女儿,你是我见过最有制药天赋的人。”

诗画从不夸赞枫卿,可今日却说出这样的话,枫卿将此话当作母亲对自己莫大的奖赏。

也正是因为这句赞赏,诗画对枫卿比以往更加严苛,枫卿觉得母亲恨不能将十年来未曾有机会教授她的制药知识一股脑地全都塞进她的脑袋。虽很疲惫,但枫卿欣然接受,有什么能比做自己最喜欢做的事更让自己欣喜呢,除了偶尔的思念,枫卿觉得,在画苑的日子几乎堪称完美的生活。

画苑可以算作一个世外桃源,有山水,有家人,远离凡尘俗世,远离硝烟战火。也正是如此,即便四国之内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动,四人也不得而知。

直到有一天,画苑飞来了一只枫卿从未见过的飞禽,扰乱了往日的清净,那飞禽究竟带来了什么消息,诗画没有明说,但枫卿却察觉到了诗画细微的变化。因为诗画开始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专心研制,除了每日为青清熬药之外,便足不出户。

对于枫卿制药学的教授,也从言传身教,变成了将秘笈交给枫卿,让她自行钻研。

枫卿预感将有大事发生,却不知究竟为何事。那是枫卿第一次将希望寄托在占卜之术上。她取出了青山为她专门打造的玉件,据说那是仿照第一占卜师索域的十六枚寒冰玉器打造的玉件,虽无法与寒冰玉媲美,却也是上好的灵玉打磨而成。

而枫卿此时的占卜之力,也仅能驱动八枚玉件进行占卜,可结果却得到了一个极怪的卦象:极凶、变数、不可预知。

因青山了解的占卜学知识也极为有限,所以枫卿只能参透卦象的简单意思,无法深入参详。青山曾告诉枫卿,占卜之术是指引与预测,并非预言,当知天下事,才能解天下之谜。如若不然,占卜之术则只能是纸上谈兵,一无是处。

诗画的沉默持续了十多天,终于有一天,她走出了房门,却告诉了众人一个惊人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