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画问了许多问题,无非是关于枫卿十年来的情况。当枫卿提到师父青山时,诗画的脸上露出了愤恨的表情。
“独孤凌烈的二儿子,独孤青山?”
枫卿点头。可诗画似乎对此人极为反感。她告诉枫卿,当年独孤凌烈用花言巧语从师父的手中骗走了三本秘笈:武学、制药和奇门遁甲之术。虽然制药和武学并非最上乘的秘笈,可奇门遁甲之术却是世间罕有。若不是听说独孤凌烈早已病逝,自己一定会联合其他师兄弟找他讨回来的。
枫卿想不到,原来母亲和师父之间还有如此渊源。
在诗画看来,独孤家没有好人,感情生活混乱,为人也不会好到哪去。其实枫卿知道,母亲与她的师兄弟们关系也并不融洽,自师尊离世后,三位徒弟也便老死不相往来。所以她只在母亲口中听到过她的师兄和师弟,并未见过真人。
诗画的师兄是皇甫国有名的武士及铸剑师,四国皇族使用的名剑几乎都出自母亲的师兄——风扬之手。而诗画的师弟是东方国的国师——索域,他是有名的占卜师,十六枚寒冰玉器在手,可预测天下所有事。
可师尊当年却将最重要的奇门遁甲之术赠与了独孤凌烈,而这神术如今辗转到了青山手中。这是最令诗画气愤的事,因为师兄弟三人一人习得了一门绝学,那本奇门遁甲术落到三人谁的手中,便意味着他将成为这一派下一任掌门,可师尊偏偏赠与了外人,这也是师尊过世这么多年,玄门一派依旧没有掌事人的直接原因,因为他们师兄弟三人谁都不服谁,谁都看谁不顺眼。到最后,干脆自立门户,老死不相往来。
枫卿想着玄门的恩怨纠葛,不免笑出声来,世间名利二字惹人纷扰,不知扰了多少清梦。
诗画问枫卿这十年来都学了什么本事。枫卿将师父交予自己的本领娓娓道来。
“青山教了你药理?哼,跟他能学到什么上乘制药之术?若这十年你在我身边,早已成了制药师了。”
“武学那东西打打杀杀有什么好?会些防身之术便可以了。”
“读心术?那你说说我在想什么?”
“人行千里?这个倒不错。”
“你懂占卜之术?青山教的?”
“女儿也只是懂得一些皮毛,且女儿素来不信占卜预测之说,想来学了也是无用。”
“你真是个傻瓜,若占卜之说纯属无稽之谈,索域又怎能做东方国的国师?你不信,又岂能参透其中奥秘。浩淼苍穹,你所知甚少。玄门四种本领,若能全部精通,便能解开生灵之隐,通往天地之极,解开尘世最大的秘密。”
“那是什么秘密?”看诗画说得神神秘秘,枫卿不禁问道。
“我若知道了,还会在这里吗?傻丫头,所以我想要当掌门,拿到四本秘笈啊,可我只有一本制药学。今生怕是没机会解开天地之谜了。你将这书收好,若将来有机会得到另外三本书,记得回来告诉娘那到底是什么样的秘密。”
明明是遗憾的事,枫卿却觉得母亲并未因此而忧郁伤怀。诗画说,她看不到的,并不意味着将来没有人看到,若是可以,当然是自己的女儿看到更让自己兴奋。人生不能尽如人意,但至少要有所期待,当你知道,你所祈求的,可以始终被你期盼着,也是一件满足的事。
那一刻枫卿觉得,母亲虽怪异,却过得幸福满足,这世间很多人不能如她这般自我释怀,所以这世间太多人,过得没有母亲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