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了,你的性子倒是一点也没变。”
风扬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师父的眼睛。
风扬在向无名讨药的时候,无名便已猜出个八九分,可他没有阻拦,因为他知道风扬会有分寸。
“风扬,成大事者往往不拘小节,有些人,若对自己有利,便可留他的性命,有些事,若对自己并无影响,便可任之由之。”无名说话的时候,风扬只是低着头沉默,因无名此时占得是独孤啸寒的身子,一个年纪轻轻的人教训一个年长之人的情景,多少略显怪异。“罢了,你在皇甫国这么多年摸爬滚打也没学会,我多说也是无用,呵呵。”
无名知道风扬自幼便是一副侠者心肠。无名轻叹,谁不曾有一颗侠义之心呢?曾几何时,他也曾想过一剑一人江湖驰骋,可是自从他探知了那个天大的秘密后,他便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了。
有时候,无名也会想,若并不知前世今生,他也许不会这么累,也不必这么苦。
无名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俊朗的面容,“若当年……哎……也许你母亲会心甘情愿远离独孤皇宫与我在山野间长相厮守也说不定。”无名在心中默默地对独孤啸寒说道。
然而,没有回应。
自上一次独孤啸寒用他强大的意志力救了枫卿之后,他再没有在这具身躯出现过,哪怕一丝一毫试图冲破的意念都不曾有。当一个灵魂强行进入另一个有灵魂存在的身躯后,新灵魂便会一点一点对旧灵魂进行吞噬,直到有一天,原本的灵魂被吞噬光,那么这个躯体便成为了另一个人,一个完全不同于过去的人。
独孤啸寒想必终是逃不过这样的命运,想到此,无名的心一时间闪过一丝怜悯,若不是为了天下,他又怎会对自己的亲生子女如此无情?可是他知道了自己的前世今生,他知道独孤啸寒只是一个灵魂得以重生的躯壳,所谓的子嗣、所谓的血脉的延绵,只是愚蠢的人类对于未知力量的猜想。想到此,无名内心的愧疚便少了些许。
是谁说过,一个人,了解得越多,便越无知;看透得越多,便越无情。
“还是没有枫卿和皇甫诺的消息吗?”
“没有。他们就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
“哼哼,是奇门遁甲术。”
“师父说的是玄门绝技——奇门遁甲?”
“障眼法而已,他们不是消失了,只是你们看不见他们而已。”
无名走到风扬身边,将破解障眼法的方法教予风扬,并派出一队人马,在破解阵法后立即向其进行攻击,当然,无名派出的只是少许力量,他也相信,这股力量无法阻止敌人,他的目的也不是消灭他们,相反,他是想通过抵抗引敌入瓮。事实上,无名正等着他们的到来。
而另一方,已经上山的大部队,正躲在嵚崟幽谷的某一处,阿诺也的确施了障眼法,让众人逃过敌人的监视,郑笙的人马及御林卫正在休息,林拓、齐箫、仲文、枫卿、環灵等人则在外围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