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唇印就是你非礼我的证据,你可是家喻户晓的大魔术师,不想身败名裂的话就和我一起参加比赛!”
“陷害的方式可以稍微增加些难度吗?”郝佑鸣脸上写着满不在乎,自从出名之后八卦绯闻屡见不鲜,虽然狗仔从没有拍到过具有说服性的亲密合影,但照样可以把素未谋面的女明星写成他的情妇,所以谁还在乎一个所谓的强吻?
“这世上还有比暧昧不清更方便快捷的陷害手法吗?”乔芊眼珠一转,“我想你的女朋友或情人也不愿听到男友出轨的噩耗,我这个人嘴巴很大的啊,保不齐会胡说八道。”
“最初我似乎是为了祝你顺利参加比赛才好心帮忙,你在告诉我什么是好心没好报?”郝佑鸣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乔芊置若罔闻,上前一步,又说:“不去也行,你教我玩扑克牌。”
“比如?”
“在不被监视器发现的情况下弄到一手好牌。”
“你想出千?”
为什么郝佑鸣和廖尘都能一眼看穿她的动机?!
“我可以负责地告诉你,世界上没有一种偷梁换柱的千术可以逃过赌场监视器的电子眼,别做白日梦了。”
“也不是非要作弊啊,我在网上看过你的扑克牌表演。我记得很清楚,嘉宾指出抽哪张牌,你便准确地抽出哪张。电视台为了测试你的能力,几台摄影机都聚焦在你的手部,确实没有抓拍到你换牌的细节。后来主持人问你是不是戴了涂有特殊记号的隐形眼镜,你笑谈道,扑克牌表演不是仅限于手法,还要有超常的记忆力,在洗牌时已经记下整副牌的顺序。嗯……我不相信你拥有异于常人的记忆力,所以据我分析,你肯定有一套独特的记忆方式。教教我吧,这关系到我未来的命运。”
如果可以记住牌面,不管玩什么都是赢。
郝佑鸣一副爱答不理的态度,抽出纸巾认真地擦拭着唇印,随后转身走人,乔芊赶忙提起裙摆追上前,“我人品有保障。”
“你今天讲了太多冷笑话。”
“在魔术方面我真的很崇拜你。”
“谢谢,再纠缠我,我只能辞退你。”
“即便你炒我鱿鱼,我还是你徒弟的女朋友啊。”
郝佑鸣忽然驻足,无比同情地望向迎面走来的廖尘,问:“当你决定帮她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反而成为她的要挟手段?”
当他没听见吗?廖尘与乔芊属于假情侣关系。
心照不宣,廖尘耸下肩,“这小丫头太鬼了,人前装可爱,人后是御姐,千万别答应她什么准没错。”
郝佑鸣附议,随手关上卧室门。
乔芊怒目上前,二话不说把廖尘拽进某间客房,“你就这么随随便便把我出卖了啊?”
廖尘举起手机,“我爷爷刚打来电话,质问我是不是偷偷交了女友,足足教训了我一小时。我都说了叫你别招惹林助理,你偏偏不听。”
“林依娜到底什么背景?我怎么感觉你和郝佑鸣都不敢得罪她似的?”
“谈不上不敢,她是师父的前女友,不过是几年前的事了。”
乔芊恍然大悟,“那她为什么称呼郝佑鸣为‘郝先生’?”
“毕竟是工作关系,唯恐越界吧,谁知道?”廖尘原本不该讲出有关师父的往事,但如果不将大致情况告知乔芊,下一个倒霉的肯定是她。
“可是你曾说过林助理仍旧喜欢郝佑鸣。分手原因知道吗?”
“不知,何况你不这样觉得?”
“或许是,我对情情爱爱的事不感兴趣,反正我的婚姻早就注定了。”乔芊喟叹一声,在他面前旋转一周,“结婚那天我穿成这样,再化个僵尸妆,会不会吓死新郎?哈哈。”
“原来你的婚姻也是由家里决定的?同是天涯沦落人,握个手吧。”廖尘终于从她身上找到“同病相怜”的话题,“不过我应该比你更惨,我到现在还不知道对方姓甚名谁。”
“哎?这么巧,我也不清楚未婚夫的高矮胖瘦。不过我猜想肯定是个丑八怪,否则长辈们不会支支吾吾避而不谈。”
廖尘严重同意,“她只要有你的一半我就知足。”
“啧啧,你终于承认我是美女了!”
“我指的是坏心眼儿减半。”
乔芊立刻打掉他的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撇开让你背黑锅、提东西等几件小事不算,我不就利用你打击了一下林助理的气焰吗?小气吧啦地在你师父面前出卖我。”
廖尘欲言又止,无奈地笑了。其实说白了吧,有些麻烦纯属自找,如果乔芊没姿色、没身材又只有臭脾气,他又何必自讨苦吃。
“内疚了吗?为了表示歉意,陪我参加比赛。”
“我可以到现场给你加油助威,但真的不能出现在台上。”廖家富甲一方,此次出行又未指派随从,所以家中长辈告诫他越低调越好。
死脑筋。乔芊气哼哼地推门而出,本打算返回洗手间换回自己的衣服,却发现郝佑鸣蹲在回廊的围栏前吃饼干。
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一楼客厅,林依娜正在与一位西装革履的男士交谈,听不清内容,但看对方愁眉苦脸的样子应该是遭到某种拒绝。
乔芊眼中划过一丝狡黠,蹑手蹑脚地靠近郝佑鸣,在他的身后站定,缓缓地伸出两只魔爪,企图吓他一跳。
然而,她刚欲拍他肩膀再大喊一声时,郝佑鸣一转身捂住她的嘴把她推到墙边。
乔芊顿时感到口腔里鼓鼓囊囊的,咂巴咂巴还有股蓝莓的味道……呃!他居然把吃剩的饼干塞进她嘴里?!
郝佑鸣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谨慎地松开手。
“鬼鬼祟祟地躲那位男士呢吧?追债的?你教我玩扑克牌,我帮你还钱。”
咯吱咯吱,她在嚼饼干。
郝佑鸣漫不经心地瞄她一眼,抱着饼干盒蹲回原位。
乔芊跟着凑过来,“你蹲在这儿就不怕客厅里的人看到?”
“你可以下去看看。”
乔芊不明所以,连破白裙都没换便跑下阶梯。当她站在两人身旁抬头相望时,居然发现眼前就是再正常不过的空回廊。
“你穿成这样来客厅做什么?没看见我正在会客吗?”林依娜不满地问。
“不好意思,我马上离开。”
“这位小姐请稍等一下,”男士取出一张名片双手奉上,“我绝对没有挖墙脚的意思,只是我公司正在为一部带有玄幻色彩的微电影物色女主角,若有兴趣欢迎试镜。”
乔芊完全没兴趣,敷衍地应了声,继而奔上楼梯,气喘吁吁地问:“你是怎么做到瞬间把自己变没的?”
“我哪儿也没去,还看到影视公司的人给你递名片。”
乔芊越发迷糊,因为在下楼的过程中,通过余光可以看清郝佑鸣的所在位置,确实没有出现人影移动的画面。
对此问题她想了很久,换衣服在想,吃饭在想,刷厕所的时候也在想,直到晚间十一点,她终于发现了玄机。
于是兴冲冲地敲响郝佑鸣的房门。
郝佑鸣打开门,怀抱一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狗崽。
“我明白了!虽然不知道你是如何搭建的,但我猜想你利用了镜子的反射效果,因此不管我走到哪个位置,看到的都是你事先准备好的静态画面。对不对?”乔芊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可爱的小白狗。
郝佑鸣沉默片刻,提起小狗搁在她的头顶,“送你。”
“是不是我答对了?”
郝佑鸣缄默不语,摘下戴在食指上的黑色戒指,捏在两指之间呈现在她的眼前,“看好。”
话音刚落,五指展开,乔芊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戒指不翼而飞了。
“如果你可以参透其中的奥秘,我会考虑教你玩扑克。”
“你再表演一次。”
说话的工夫,戒指又回到他手中,由此乔芊可以确定,他不是趁乱扔出去的……
“等等,我要给戒指做个记号。”乔芊径自跑进他的卧室,环视一圈找到记号笔,在戒指上画了一个红点。
郝佑鸣依旧是一副从容不迫的神态,再次将戒指举到她的眼前,乔芊目不转睛地盯着,不到一秒,戒指再次消失不见。
乔芊踮起脚尖,急忙压低他的掌心察看,也没藏在手心里啊。
“到底藏哪儿了?……”她一手托着小狗崽,一手顺着他的指骨反复摩挲,拍了拍他的裤兜,捏了捏裤腿,又摸到他的手腕,除了发现他手臂很结实之外没有其他收获。
她拧起眉,倏地注意到他脖子上的一条时尚项链,刚要伸手,郝佑鸣倒退一步。
乔芊以为找到答案,疾声厉色道:“别动!不许乱动。”不由分说地解开他的衬衫扣子,当解到第三颗时,却只看到一条造型奇特的项链,她不禁大失所望。
“再脱就剩裸体了,何况所谓揭秘,不是在我身上翻找,而是自己琢磨。”郝佑鸣系衣扣之际,那枚做有标记的戒指已神不知鬼不觉地戴回食指。
“如果我猜出来,你真教我玩扑克和参加角色扮演比赛吗?”
“后者免谈,前者也许更多,如果你感兴趣的话。”郝佑鸣自小接触魔术,这一行最讲究天赋与执着,乔芊虽然没有马上找出戒指消失的奥秘,但寻找方向是正确的;还有回廊的问题,她竟然没花多少时间便想到与反光镜有关的答案。至于说她执着,她为了参加毫无意义的比赛不厌其烦地说服他。基于以上两点,基本可以通过他的测试。
——这个毫不犹豫从他手中抽走Queen的自信女孩,相当有天分。
正想着,一个粉色的三角鼻头悄悄地凑到他的手边。
“快闻闻,然后替我指引方向。”
乔芊不苟言笑,捧着胎毛还没脱的小白狗,硬是要当猎犬用。
郝佑鸣神色纠结,有时看着挺机灵,有时又幼稚得可以,或许应该再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