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工业“三江”水能开发与环境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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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怒江水能资源开发对当地社会经济的影响及评价(1)

水利建设项目社会评价是从水利是国民经济的基础产业出发,运用社会调查和社会分析的方法,研究水利建设项目为实现社会发展目标所做的贡献与影响,它是从全社会角度研究水利项目的可行性,全面评价项目对社会环境、自然资源和社会经济发展的效益和影响,为选择最优方案提供更科学的决策。其目的是促进水利建设项目社会发展目标的顺利实现。

一水利项目社会评价的必要性对水利建设项目进行社会评价,其必要性表现为:

(1)有利于提高建设项目决策的科学水平。对水利建设项目开展社会评价,可以提高项目决策的科学水平,有利于全面提高投资效益。

据世界银行的资料,世界银行近几年有30多个经过社会分析的项目,其经济效益比其他项目高50%~100%,而不利影响却比其他项目低。

(2)有利于引进外资。目前世行和亚行对大型贷款项目,要求必须进行社会评价,不进行社会评价不予立项。对于进入国际市场的工农业产品和水产品,国际有关法律规定,必须满足社会环境质量指标的要求。可见开展项目社会评价可进一步满足开放政策的要求,有利于吸引外资,获得世行、亚行和其他国际金融组织的贷款,促进国民经济的发展。

(3)有利于非自愿移356民和扶贫移民的妥善安置。进行水利项目社会评价和社会影响分析,有利于水库淹没移民和扶贫移民的妥善安置,可以避免由于移民安置不当而造成严重的社会问题。

(4)有利于地区经济的均衡发展和社会稳定。在社会评价中开展收入分配分析,设置地区分配效果指标,有利于贯彻国家的地区经济和社会发展政策,促进老、少、边、穷地区的经济发展,从而缩小各地区之间经济发展的差距,推动各地区间经济均衡发展,有利于社会稳定。

(5)有利于资源的优化配置和合理利用。对水利项目的社会效益和社会影响进行分析和评价。可以促进国家社会发展目标的顺利实现。如对节约土地和提高水资源效益的分析,可以促进我国有限资源的优化配置和合理利用;分析评价水质状况和水库淹没等生态环境影响,可以防止或减少生态环境恶化,促进生态平衡,造福于子孙后代。

(6)有利于建设项目决策民主化。开展项目社会评价,实行公众“参与”,广泛收集各方面的意见,有利于得到群众的理解和支持。特别是对某些影响全局、关系项目成败的少数人。甚至个别人的意见,更要慎重对待。通过公众“参与”,共同研究对策,可以减少或避免项目决策失误所带来的重大损失。

二水利建设项目社会评价的内容评价

内容可分为项目对社会环境、自然与生态环境、自然资源以及社会经济四个方面的效益与影响评价,在国家、地区或流域、项目三个层次上进行分析。即宏观、中观和微观三个层次的分析。对于大中型水利建设项目,则还有适应国家、地方发展重点的问题。通过分析,促使项目与社会相互适应、防范社会风险,保证项目生存的持续性和项目效果的持续性,促进社会适应项目的生存与发展,以促进社会的进步与发展。

三怒江水能资源开发的风险性分析

目前,怒江水能资源开发争论的焦点主要集中于:当地居民能否脱贫致富和生态环境的保护建设上,本节将定性的对怒江水能资源开发的风险性进行分析。

1.怒江人民能否脱贫致富--三方利益的分配

首先是电力投资者要赢利。华电云南总经理郭世明承认:“建水电站,受益最大的确实是在企业,但华电是国资委领导下的国有资产控股企业,代表的是国家。”对此李楯担心:“没有一个工程大家会按成本报价,报批的数字本身含有相当大一部分利润。所以只要某个工程国家批了,财政拨款了,他们就可以赚钱,根本不用考虑建好之后能不能有效运转、能不能赢利。”但事实上,在怒江这样水能丰富的地区,电站赢利似乎并不困难。仅仅靠着目前怒江支流上的49座中小型水电站6万千瓦的发电量(只占整个怒江地区可开发的水能的0.03%),水电公司已经成为当地最大的劳动就业部门和纳税大户。怒江州水电局的一位工作人员介绍说,目前当地水电行业2000多人就业,每年纳税在1000万以上。

其次是当地政府急于脱贫致富。据报道,2003年10月,受云南方面委托,国电北京勘测设计研究院提交了一份名为《怒江中下游流域水电开发与环境保护情况简介》的报告,其中在“怒江开发的评价”项下算了一笔账:“怒江全部梯级开发后每年可创造产值340多亿元,直接财政贡献可以达到80亿元,其中地税年收入可以增加27亿元。”而2002年,怒江州全年的财政收入只有1.05亿,比15年前只增加了多万,财政自给率仅为14.7%。因此当地政府把目光锁定在水电上。同属三江并流地区的澜沧江漫湾水电站让怒江州看到了脱贫的希望。据统计,现在国家财政每年可从漫湾电厂获利1亿多元,省财政获利5000多万元,所涉及的4县共获利5000多万元,漫湾电厂和省电力公司共获利1.2亿多元。

第三是当地居民的利益。《怒江中下游流域水电开发与环境保护情况简介》中提到,“开发后,实现以电代柴,怒江每年可节约50万立方米现在被当作燃料的木材。再次,给当地带来大量的就业机会。据此推算,怒江中下游水电站将可带来44万个长期就业机会”。而实际操作中,由于当地居民以少数民族为主,文化水平很低,是否能够保障这么多就业机会并没有充足的论证。移民补偿问题也是当地人关心的重点。

按照开发方案,整个怒江中下游水电开发要淹没大约6万亩耕地,其中怒江州境内占4万亩。怒江州水库移民涉及安置人口近5万人。移民安置一般是企业出补偿,政府负责移民实施。怒江能否争取国家按照三峡移民的标准来进行补偿,即人均补偿5万~7万元。

2.如何最低限度减少对怒江流域不可替代的生物多样性的破坏

怒江复杂的地质过程,早就形成了极其丰富的生物资源和景观类型,是我国乃至世界生物多样性保存得比较完整的地区,也是我国动植物区系重要的模式产地,在生物多样性方面的价值是不可替代的。

怒江领域水电开发风险除了以上两点需特别注意外,还应借鉴其他水电开发时所展开的风险评价内容(见图2),结合怒江的实际情况进行全面的风险评价,对于减少建设项目的损失具有重要的指导作用。

四怒江水电开发对当地社会经济发展的影响

1.怒江水电开发经济影响评价(1)怒江水电开发对国家经济发展的影响评价。

全世界目前在建的水电总装机容量超过105000百万瓦,它们通常是作为多功能水利综合开发项目的一部分而进行的,这些水利综合项目同时还提供灌溉、工业生活供水、拦洪、改善航道等效益。迄今为止,亚洲(84400百万瓦)是水电装机容量最大的地区,依次为南美洲(14800Ltw),非洲(2403百万瓦),欧洲(22UMW)360和中、北美洲(1236百万瓦),2000年我国水利电力的开发程度,仅占可开发程度的19%,西部地区不足10%,低于目前世界水电平均开发程度的22%。从我国资源开发程度来看,发展水电当是解决我国能源问题之本,水能资源在世界经济发展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据国家电力公司北京和华东两勘测设计研究院的预测:怒江中下游干流大规模的梯级开发,规划在2015年之后,2020年前开发的是马吉、亚碧罗、赛格、碧江、泸水、岩桑树、六库等7座,2030年前将其余座开发完毕。届时,年发电总量1029.6亿千瓦时,每年可为全国人民创造价值342.3亿元(电价0.35元/千瓦时,有效电量率90%),每年至少可增创国民生产总值5158亿元(按每度电创造国民生产总值5.0元计);东部地区可减少火电投资850.7亿元,每年节约标煤3705万吨。

(2)怒江水电对流域经济发展的影响评价。

对于怒江流域各族人民而言,13个梯级电站的开发,总投资亿元,如果2030年前全部建成,平均每年投入30多亿元,国税年收入增加51.99亿元,地税年收入增加27.18亿元。巨额投资,将扩大就业。

根据统计,电站建设每投入20万元,就带来一个长期就业机会,亿元的总投资,可带来448250个长期就业机会;怒江中下游主要属怒江傈僳族自治州和保山市,局部涉及德宏傣族景颇族自治州和临沧市。

这里居住的傈僳、怒、独龙、藏、彝、傣、景颇等少数民族及汉族,经济发展落后,社会贫困面较大。怒江州有42万农业人口,22万为贫困人口,全州4个县均为国家扶贫开发重点扶持县。在这里开发水电,无疑是振兴民族经济、使贫困民族人民脱贫致富的突破口。

从前面就怒江社会经济情况的分析来看,怒江的产业结构还较低,目前缺乏新的产业增加点来带动怒江产业结构的转变,水利电力的开发,有利于带动相关服务产业的发展,加快怒江服务业的发展,启动怒江产业结构调整的步伐,对于加快怒江产业的转变起着重要的作用。

在看到怒江水电开发对当地发展的巨大推动作用的同时,我们还应该注意到怒江水电开发对当经济也带有一些负面影响,负面主要会表现在:①这一地区,经济基础薄弱,投资环境及区位条件较差,对潜在投资的吸纳及消化能力较差,水电集团及相关产业投资者的介入,会造成资源的外流,削弱当地的发展潜力,从而使外来的投资对于怒江的带动效用会有所减退,使这种投资成为一种经济破坏力,在一定时间内,当地的经济呈现发展的景象,但从长远来看,却破坏了自然生态环境,扰乱了人与自然的和谐,使怒江发展的明天变得更难于琢磨。②移民工程造成当地民众失去原有的谋生环境,在有效移民措施的作用下,这些移民可获得更好的发展机会。但如果对于移民的安置及相关补偿没有落实,造成大量的生态难民,那水利电力的开发势必造成当地民众的更加穷困,制约当地可持续发展的实现。

(3)怒江水电开发对部门经济发展影响评价。

从目前怒江州根据当地资源状况所制定的今后主要培育发展的产业来看,主要是“有色”产业:开发铅、锌、铜、钨等矿藏资源,发展有色金属工业;“绿色”产业:大力植树造林,发展林产品加工业;“白色”产业:发展大理石的加工业;畜牧业和旅游业五大支柱产业。怒江水电的开发将会在这几大支柱产业现有发展的基础上,带动这些产业的发展速度,提升这些产业的发展规模,从而在新兴支柱产业与这几大支柱产业的共同带动下,促进怒江的发展。对于“有色”产业来说,水利电力的开发,可以为矿产资源的开发提高廉价的电力供应,降低这些矿产开采、冶炼及运输的成本,为矿产带来更高的经济效益;对于绿色产来说,可以在以电带薪的基础上,减少生产生活对于林木的破坏,为绿色的产业的发展提供保障;对于旅游业来说,水利电力的开发一方面可以解决当地经济发展落后,旅游基础设施较差的现状,为旅游的开发提供基础,同时还可以借助大坝的建设,营造新的水体景观,为新的旅游项目的开发创造了新的资源,水利电力的开发还可以进一步扩大怒江对外的开放程度,进而提高怒江旅游的知名度,为怒江旅游市场的开拓创造了有利条件。

但在有以上那么多有利因素外,怒江水电的开发对于当地产业的发展仍存着一定程度的威胁,主要表现在,电力产业丰富的利润,会有更多的市场资源进入电力行业,这些产业有可能失去发展的空间而凋敝;水电产业的开发一方面可以为旅游业营造新的景观资源,同时水电建设过程中,存在对原有自然景观的破坏、对生物物种的影响以及对区域旅游人文环境等的影响,这些对于怒江生态旅游业的发展是不利的。

2.怒江水电开发的社会影响评价

(1)怒江水电开发对人口的影响:大型水利建设项目,尤其是大型水库工程,往往引发大规模的入口迁移,从而干扰正常的生产和生活秩序,并可能导致一些地区的贫困化。怒江水电建设涉及近5万的移民,这在大型水电工程移民中算是比较少的,但怒江州98%的土地面积是高山峡谷,坡度在25度以上占76.6%,362号称中国“山最高、谷最深、坡最陡、地最少”的一个地州。由于怒江河谷上部相对河谷来说坡更陡,土壤更瘠薄,气候更恶劣,而且环境容量也更为有限。这些移民不可能再回到生存环境极差的山上,至于移民,无论州内外迁还是州外外迁,都将给迁移地增加新的人口、就业和环境压力。外迁移民也面临诸多困难。所涉及的移民大部分为农民,文化素质较低,移民后自我生存能力也会较差,对于移民的经济补偿问题、社会安置问题及相关保障体系建设问题等都是怒江水电建设需要解决的问题。移民问题可以说是怒江水电开发对当地社会影响中最大的问题。

对于水电开发对人口的影响而言,怒江水电的开发不仅会改变当地人口的空间分布结构,还会因为电力的发展,对耕地的占用,使当地农民不得不放弃土地,而从事其他行业以继续维持生计,这也将从根本上改变当地人口的就业结构;从人口结结构中的民族构成来看,怒江地区原有各民族分布存在相对地域界线,水电移民的开展,会改变原有各少数民族的空间分布格局,形成新的民族分布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