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其2011年第三季度财务数据显示,公司账上的货币现金为32618.36万元,与2010年第三季度的65841.72万元相比,缩水超过50%。而2011年第三季度的负债则达到了42010.74万元,比2010年同期增长了115.59%。
然而,让人看不懂的是,业绩如此糟糕的湘鄂情却四处投资与主业无关的行业。就在2011年年初,湘鄂情耗资1.29亿元购买了武汉台北路72号地产。该地地产包括两大地块,一是国有土地使用权证为1799号的地块,占地面积4844.51平方米,一是国有土地使用权证为16613号的地块,占地面积为1804平方米。湘鄂情表示,将成立项目公司来专门对其进行开发,建成后将保证优先使用该商业物业的所有权开设新店。
之后,2011年3月,湘鄂情更是出人意料地拿出2亿元买下“烫手山芋”ST中农10%的股权,以豪赌停牌已久的ST中农复牌。
而为缓解资金压力,2011年8月3日,湘鄂情第二大股东深圳湘鄂情将其持有的1360万股(均为有限售条件的流通股)股份办理了登记手续,为湘鄂情与江苏银行股份有限公司北京分行于2011年5月30日签订的“最高额综合授信合同”提供质押担保。
2011年10月10日,湘鄂情董事会同意设立全资子公司“中国香港湘鄂情餐饮投资(控股)有限公司”,注册资金200万美元(折合人民币1275.8万元),投资总额折合人民币3000万元,孟凯任公司法定代表人、执行董事。
就湘鄂情2011年第三季度的财务报表来看,湘鄂情投资所支付的现金已达到26857万元,相比2010年第三季度的2009万元,增加了1236.83%,而投资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金额则为-60403.14万元,同比下降117.63%。
五、资本运作猜想
从炒地到炒ST股再到炒矿,湘鄂情的每一步运作都让人难以捉摸。
精准押宝ST中农,曾一度引起媒体高度关注。值得注意的是,当时和湘鄂情同时押中ST中农的还有位于上海的一家名叫弘腾投资的公司。据媒体事后报道,弘腾投资的联系人肖女士的办公地点为北京市海淀区甘家口街道阜成路43号1号楼1326室,而湘鄂情旗下的北京湘鄂春航天桥店同样位于阜成路43号,并占据该办公楼裙楼全部楼层。同时,一位与上述肖女士同名同姓者半年前还作为该店董事在此办公,其联系电话也正是公告披露的弘腾投资肖女士的联系电话。
同样,媒体通过查找湘鄂情的上市公告书,发现湘鄂情的发起人之一北京华伦东方投资管理有限公司(以下简称“华伦东方”)的注册地址也同在北京市海淀区甘家口街道阜成路43号1楼。不过,目前华伦东方已解禁套现。
事实上,与阜成路43号一桥之隔的,正是湘鄂情定慧寺总店所在地,也即湘鄂情的注册地址。至此,关于湘鄂情押中ST中农的悬疑也就就此成结。当然,湘鄂情方面就押中ST中农给出的解释则一直是“作为战略投资,延伸餐饮业的产业链”。
然而,这一次质押股份做信托计划炒一块质地并不怎么良好的铁矿山,湘鄂情究竟意欲为何?难道是为盈利另辟蹊径?
六、信托计划流产
2011年11月16日晚间,针对媒体对湘鄂情涉矿事件的系列调查报道,湘鄂情发布了澄清公告。
在这则澄而不清的公告中,湘鄂情承认了与吉林信托曾经接触,推翻了此前信誓旦旦说出的“没有这回事”的说法。但澄清公告将信托计划原定的担保主体深圳市湘鄂情投资控股有限公司(以下简称“深圳湘鄂情投资”)变换为本次信托计划的发起主体,并将信托计划股票收益权出让人孟凯、收益权出让标的北京湘鄂情股份有限公司与此信托计划撇得一干二净。
同时,对于媒体已从工商系统获知的鑫凯矿业的法定代表人孟宪勤是湘鄂情实际控制人孟凯之父的事实,澄清公告则仅以“湘鄂情、孟凯和深圳市湘鄂情投资控股有限公司均没有收购鑫凯矿业的计划”为由一笔带过。
湘鄂情的澄清公告承认,湘鄂情第二大股东、公司实际控制人孟凯控股90%的关联公司深圳湘鄂情投资曾通过中间人介绍与吉林信托公司北京分部进行过一次接触,主要就股票质押融资业务进行咨询。对方提出质押湘鄂情限售期股票和转让股票受益权并到期回购的信托方案。然而据媒体了解到,吉林信托已经制作好了宣传品。
不过,矛盾的是,在已印刷完成的“湘鄂情信托计划”宣传单中却明确写着,“股份收益权的出让人为孟凯,收益权受让标的为北京湘鄂情股份有限公司,深圳湘鄂情投资为孟凯履行信托计划项下各项义务提供不可撤销的连带责任保证担保”。
事实上,深圳湘鄂情投资原名为深圳市湘鄂情酒店管理有限公司,于2002年11月由孟凯和周智共同出资成立,经营范围为酒店管理、酒店业务咨询、投资咨询及管理等业务。
2007年10月,为推进北京湘鄂情酒楼有限公司改制、整体上市的进程,也为了避免同业竞争矛盾,深圳湘鄂情投资调整了公司的名称和经营范围,主要从事于投资、投资管理、投资咨询及投资兴办实业。对于收购鑫凯矿业一事,湘鄂情在2011年11月15日的澄清公告中称,孟凯和深圳市湘鄂情投资控股有限公司均没有收购鑫凯矿业的计划。
媒体通过查询发现,河南信阳鑫凯矿业有限公司成立于2010年1月28日,注册资本为600万元,法定代表人为孟宪勤,也即湘鄂情实际控制人孟凯先生之父亲。
据“湘鄂情信托计划”显示,信托资金的投向即是河南信阳鑫凯矿业有限公司拥有的河南省信阳市平桥区高粱店铁矿项目。
对于该信托计划的进展,湘鄂情在2011年11月15日的澄清公告中称,“因融资期限、质押比例和财务成本等相关要素不能满足深圳市湘鄂情投资控股有限公司要求,最终双方未达成合作协议”。
就吉林信托给出的资料来看,该信托计划融资期限为24个月,质押率为35%;就财务成本而言,吉林信托曾表示,该信托计划年化收益率为11%,而信托公司会与受托人进行商议,提高几个百分点作为信托公司的收益。
据一位信托行业人士分析,就以上数据来看,这一计划再正常不过。因此,湘鄂情在公告中所说的“融资期限、质押比例和财务成本”等相关要素中究竟是哪一项成为了湘鄂情放弃该信托计划的原因不得而知。
资本点睛:
一个是河南矿山,一个是北京餐馆,若说没奇缘,餐馆偏又开矿山,若说有奇缘,如何牵上这条线?“纸上富贵终觉浅,拿到手上方真金。”低迷的行情、冰冷的市场让上市公司借道信托变相套现的融资戏码再一次在湘鄂情上演,成为又一个资本追逐铁矿的传奇样本。无论如何,湘鄂情这次借信托融资炒矿已经基本宣告流产。
7年前,还在法学院读书的我,只因为喜欢看一份名叫《南方周末》的报纸,便只身一人南下广州,到《南方周末》实习。那时的理由简单、纯粹:想看看这份说“**************”的“这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
5年前,研究生毕业但还偏执热爱着各种神秘得令人看不懂的法哲学的我,偶然看到了吴经熊先生之生平——早年治律,得享声名;中年皈依耶教,沉浸灵修;晚年授书,奔走于东西文化。当法律不足以慰藉心灵时,他为灵魂寻找了出口。
美国哈佛大学法学院的伯尔曼教授在《法律与宗教》中说,法律必须被信仰,否则它将形同虚设;法律不堪之重即是无信仰之痛。彼时的我,头脑尚被这些高深的理论牢牢吸引,但却苦于无法找到一扇连接理论与现实之窗;而在《南方周末》的实习,无疑成了我从“窒息”中获得解救的出口。为此,我一直自诩:当法律不足以慰藉心灵时,我皈依新闻,为灵魂找寻出口。而这句话、这个选择,在若干年后被我的同门法学学友用一句更直白的话总结:脑袋被门夹了。
在将近7年的新闻生涯中,我一直在沉淀,沉淀,再沉淀。所以,我一直想静下来,将这几年我所看到的现实、逼真的世界再还原、再呈现,于是就有了这本书。
中国的资本市场正值弱冠之年,清代诗人龚自珍有诗云:“虽然大器晚年成,卓荦全凭弱冠争。”在历经筚路蓝缕、洪荒拓疆之年后,中国的资本市场能否栉沐风雨、奋发有为,值得人们拭目以待;而在其发展过程中,我只是一个用笔书写的记录者。记录,只为存在;存在,赋予记录意义。
在此,我诚挚地感谢我的父母徐永财和冯彦金,感谢他们给了我生命,让我刚生下来时紧握的小拳头,如今能握住笔杆子;感谢他们的爱和无私牺牲,尽管至今我仍让他们操心无数。
同时,感谢我的先生****,没有他对我无底线的包容,我将一事无成。还要感谢我的公婆,感谢他们在我写作期间给予我的帮助和关怀。感谢我任职的单位,我的领导陈峰先生、张伟先生,以及在百忙中愿意读完我的书稿并为我写推荐的叶檀老师、刘纪鹏老师、李迅雷老师、范博宏老师、王剑辉老师、宋一欣老师,谢谢他们的专业和负责。
最后感谢本书的每一位读者,感谢你们的选择。谨以此书,献给我年过半百的父亲徐永财、母亲冯彦金,以及我尚不满一岁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