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砾走进山顶汉堡店,这家店的生意并非最好,东西也不是最好吃,可是装饰得很有感觉,他很喜欢靠西面窗口的位子,可以看到整个日落的过程,他曾经想过等有了钱,他要包下那个位子,和喜欢的人一起静坐着,讲着说不完的悄悄话,过整个下午。
他看到冯希援坐在那个位子上。
“叔叔。”
“你来啦……帅哥,男神……哈哈,坐!“希援打量着青砾,“幸好我比你长一辈,平辈的话看到你这种家伙我会压力巨大的。”
青砾害羞地笑了笑。
“这里很不错……都是情侣,好像都未成年……我们两个老爷们坐这里有点怪怪,哈哈,你带女生来过吗?”
“没有……”
希援咬了一口汉堡:“味道可以……我本来想叫你到玉芙蓉。”
玉芙蓉是A市最顶级的饭店,服务员全是各地选美比赛的淘汰者(必须进入过前十名)
“我习惯在玉芙蓉谈生意……今天,也是一桩生意,也可以说不是……不过你喜欢这里,我想轻松的环境不至于让你紧张,不至于影响你的判断。”
“叔叔……”
“这个位子视野很好,我一进来就选中了它……你爸爸好些了吗?”这个好字格外意味深长。
“……好一点。”青砾模模糊糊地说。
“别担心,他会很快好起来的。”
“……”
“那个粗人会被调走,他已经把你爸爸的一些不良证据烧掉了,放心,已成灰烬。”
“……”
“你不相信?你爸至少在两项资金使用中存在问题,而学校的两个会计,一个是分到好处,另一个既分到好处,又和你爸……你爸爸心里很清楚,如果事情暴露,你爸的刑期不少于十年。”
青砾站了起来,细长的手臂上青筋跳动。
“难道你一点也不知道,我不相信,你也不是个傻孩子。”希援微笑:“坐下,男神,现在你爸爸已经逢凶化吉,粗人调走以后,他的地位会重新巩固。他这一生最大心愿就是做一把手,我会尽绵薄之力,让他一偿心愿。”
青砾坐了下来,他的脸像沉默的雕塑。
“你知道,粗人不好对付,是你爸的克星,我本来想用钱解决,粗人对钱一点也不感冒,后来我发他老婆有个相好,是部队时就有的,为了这个事情,他才低头……哈,每个人都有短板,我看他不爱钱,就一定很爱名,在这一点上,他比你爹有品格,你爹什么都要,而且还输不起。”
青砾感觉自己的呼吸困难,他伸手推开旁边的窗,一股凉风袭来,他打了个哆嗦。
“关上吧。”希援关上窗,“就当照顾我这个怕冷的老人家……其实你爹就是这样的人,是你的认知有限,讲到自私,一般都指年青人,其实你爹这个年纪的人,自私比年轻人更甚。”
“你帮助我爸,你们没有深的交情,而且也不是认可他这个人,如果你让他做一些很难的事来报答你,他未必做得到,而且做了,是否比你不帮他更惨。”
“你没有社会经验,但头脑不坏,看来没有死读书,我不是慈善家,我不会白费蜡……刚才,我讲了,这是一桩生意,也不是一桩生意。”
“你说吧。”青砾突然很想哭。
“我女儿冯睦睦将去美国留学,我想你陪她去……你们将上同一所大学,最好的大学,学费、生活费由我提供。在这个时期,你要陪在她身边,如果她想和你恋爱,你就和她恋爱,如果她喜欢其他男生,你不要搀和,如果她分手了需要你疗伤,你要配合,如果她怀孕了,需要一段婚姻来解决,你要娶她,不管她怀的是不是你的小孩……我只希望睦睦不要受到伤害,或者能够尽快愈合……当然我不是无限期的。”
希援打开一个盒子,里面有三枚戒指,分别是红宝石、绿宝石和钻石:“如果你三次求婚,她都不愿意的话,男神,你自由了。”
“……”
“你考虑一下,礼拜天答复我……好了,下面,我要吃完这个汉堡,很好吃哦。服务生,你叫你们老板过来。”
冯希援和汉堡店老板谈了一会,回到座位,神情愉悦:“我买下了这个位子,你知道多久吗?哈哈……不是五年,也不是十年,我给了他一张卡,是我的有生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