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小说格兰特船长的儿女 海底两万里 神秘岛(超值金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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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格兰特船长的儿女(51)

在哈莱船主的吆喝咒骂声中,船上的五个水手手忙脚乱一番,但最后总算是把帆全部都扯好了。在左舷上全都揽着帆索,船上的低帆、前帆、顶帆、纵帆、触帆、小帆、插帆在风中全部都扯起了;自然有了远渡重洋的模样。然而,做了这些努力,这“麦加利号”依然是慢悠悠、磨磨蹭蹭地航行,实在是快不起来。这道理很简单,因为这船的船头太沉、船底又很宽大、船尾又很笨重,所以只能像一个老母鸭一样,慢悠悠地在海面航行。

这船实在无法快,大家也只能忍耐。而且大家也知道,无论这船行驶得如何慢,只花五天时间,最多是六天,这船就可以顺利抵达奥克兰了。

在晚上七点的时候,在船上都望不到澳大利亚海岸和艾登港口的灯塔。然而,海面上波涛汹涌,船只能更缓慢地行驶;船在海面上剧烈地颠簸,闷在便舱里的人们,感到非常难受;但此时海面上又下着雨,又不能跑到甲板上,所以大家只能蜗居在便舱里,想着各自的心事,几乎没有人说话。就是海伦夫人和格兰特小姐这两位女士,也很少互相交谈。格里那凡爵士则心神不定,在不停地踱来踱去;少校则躺在自己的铺位上,纹丝不动;孟格尔出于船长的本能,时不时还会跑到甲板上,观察海面风浪的形势。小罗伯特则每一次都在孟格尔的身后,跟着他去观察;巴加内尔则一个人待在自己的角落,口里不停地喃喃自语,大家也没听清楚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我们这可爱的地理学家到底在想些什么呢?在他脑海里想的是,一定是上帝的旨意,安排他前去新西兰。他在默默温故新西兰的全部来龙历史,有关于新西兰的种种事实又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

在他脑海里想着的是,新西兰算得上大陆?要知道,新西兰仅仅只有两个岛,真的能叫做大陆吗?毕竟岛和大陆不是一回事呀!作为一个地理学家,怎么能船员、水手一样,概念不分呢?那“contin”这个字,在启发他的想象力;使他思维如天马行空一样,一下想到巴塔戈尼亚,一下又想到了澳大利亚,一下又联想到了新西兰;但是想来想去,他怎么也拿不了主意,他的困惑在于:

“contin,contin,这个字的意思是‘大陆’,而不是什么岛!但是,大的岛可以叫做‘大陆’吗?”

他一直为这个字苦恼纠缠着;伟大的航海家在南海领域发现新西兰这两个大岛的历史,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了。

新西兰最早的发现,是1642年12月13日,荷兰人塔斯曼在航海中发现凡第门陆地之后,就向新西兰那一带无人的海岸继续航行。塔斯曼一直沿着海岸连续航行了几天,在17日时,进入了一个大海湾;海湾的尽头是一条海峡,旁边是两座岛屿。

北边的岛屿,在当地土语中叫做“依卡那马威”,意思就是“马威之鱼”。南边的岛屿土语叫做“玛海普那木”,意思就是“产绿玉的鲸鱼”。

之后,塔斯曼就派几只小船,叫一些水手上陆地勘察;这些水手回来的时候,还带回了两只独木舟,装载着一些土著人。这些土著人的皮肤有棕色有黄色,干干瘦瘦,中等个子,黑头发都盘在头顶上;还像日本人那样,在盘着的头发插上一支长长宽宽的白羽毛,嘴里一直叽哩呱啦,船上的人都不知道他们说什么。

船上的欧洲人和这些土著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似乎都能友好相处,成为好朋友。可是,在第二天,当塔斯曼船长派出一些水手坐上小艇,探查一些这一带海岸上有没有合适的停泊点时,却遭受到七只独木舟上土著人的猛烈袭击。水手长的脖颈被刺中了一枪,跳到水里挽回了一条性命。但其他的水手都遇害身亡了;仅仅只有两个水手和水手长一起拼命向大船游去,终于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塔斯曼船长知道大事不妙,一边命令马上开船,一边向岸边随意开了几枪,也没击中土著人。自从那以后,这个海湾一直命名做“杀人湾”。塔斯曼迅速驾驶船离开了“杀人湾”,一路向北航驶,不敢在这一带轻易逗留。直到1月5日,在北角附近才停泊。然后这里海面波涛汹涌,陆地上土著人的敌视,实在无法靠岸补给淡水。塔斯曼船长也只能离开这里,并把这地方命名做“斯塔腾兰”,其中的意思是“三级地带”,是为了纪念当时召开的“三级会议”当时由国王主持,教士、贵族、平民三级代表都参与的会议,所以叫做“三级会议”。

实际上,塔斯曼把这个岛屿命名做这个名字,是以为自己发现的是“新大陆”。他还认为发现的这“新大陆”,是和南美洲的斯塔腾岛是连在一起的。

“然而,”巴加内尔暗自想着,“在十七世纪,一个船长把新西兰误当做‘大陆’,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十九世纪的船长,不会犯这种知识上的错误。所以格兰特船长也不会这么没常识的。我真的弄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回事呢?”

之后,塔斯曼船长就驶过了新西兰。在后来的一百年内,新西兰这一片陆地仿佛消失了一样,再没有人去注意。直到一位法国航海家,名字叫做绪尔威,在航行到南纬35°37′之处,又发现了新西兰。当时,土著人一开始和绪尔威一行人都是友好相处。而且,当绪尔威船长的一条装载患病水手的小艇在海上风暴中被刮到这一带海岸时,当地一位名叫吉·努依的酋长对这些远渡重洋的欧洲人还热情地款待。但是,日子长了,绪尔威察觉自己的小艇总被这些土著人偷窃,感到非常愤怒,就向土著人追讨,然而对方却坚决不还。绪尔威在极度愤怒之下,一把火就把土著人的村庄给全烧了。这一次的过激行为,是一种不人道的野蛮报复行动,引起了一次又一次血腥的惨剧发生。

在1769年10月6日,著名的航海家库克船长在这一海岸航行。他航行到了塔维罗阿湾,把自己的“奋勉号”停泊在那里之后,就登陆了。在发现土著人之后,他计划是用小恩小惠来讨得土著人的欢心。于是,他先把两三个土著人抓来,然后强硬塞给他们一些好东西,之后就放走他们。这几个获得礼物的土著人回去到处宣扬,库克船长仁慈的美名就不胫而走,一下在土著人中全传开了。过了几天,库克船长的“奋勉号”上就接待了几个土著人,他们来这里的目的是和欧洲人做生意。接下来,库克船长把“奋勉号”开到北岛东岸的****湾时候,出乎意料之外,他们遇到了一群好斗野蛮的土著人。库克船长出于无奈,只能朝天放了一枪,目的是吓唬他们,自己则立即开船离开了这地方。

在10月12日,库克船长到达了脱可马鲁湾。他看到,居住在这里的是两百多个性格温和的土著人。当船上的植物学家进行勘察时,这些土著人还热情帮助;植物学家每一次考察和采集标本,这些土著人都用独木舟来回接送。库克船长把“奋勉号”停在这里之后,自己也登陆,参观了当地人的两个村落。看到这里的村庄,外面是用木栅围栏,里面还有碉堡和双重壕沟,很像一道防御工事。库克船长在这儿一直待了五个月,搜集了当地的大量特产,还有一些人种学上的资料。在3月31日,他就把这一个分隔两座岛的海峡,以自己的名字命名做“库克海峡”,然后就恋恋不舍地离开了。在后来他的几次航海历程中,他又来到过新西兰。

正好在1773年,当这伟大的库克船长航行到****湾的时候,亲生经历了人吃人的事件。

在库克船长第三次航行的时候,他来到了这一地带;因为喜欢这里,所以想把这一带的水道测量出来,方便以后航行。库克船长在1777年2月15日离开了这儿;之后在他的人生中,再也没来过这里了。

在1791年的时候,樊可佛抵达了幽暗湾,在停泊登陆的二十来天之内,他几乎毫无收获,无功回航了。在1793年的时候,丹特尔加斯陀对伊卡那马威岛测量过一番,之后商船队的船员霍森、达林普,还有后来的巴顿、理查逊、穆迪等,都亲自来过这里勘察。最后到这里的,是萨法奇博士,在这儿停留了五个星期,对新西兰人的风俗习惯方面进行了勘察和搜集,其中一些资料非常生动有趣。

1805年,巴顿来到新西兰。当时他指挥的船只叫做“阿尔哥号”,在新西兰的时候,就把船只停泊在群岛湾。在那里,碰见了部落酋长兰吉胡的侄子杜阿塔拉;杜阿塔拉对巴顿一行人热情款待;巴顿船长出于回报,就邀请杜阿塔拉达乘了“阿尔哥号”。

如果说在新西兰毛利族人中,有像古希腊荷马一样的大诗人,那杜阿塔拉这一次行动,可以像荷马史诗一样的题材了。在“阿尔哥号”,这聪明又勤勉的毛利族年轻人受尽了屈辱、歧视、毒打和非人的监禁。经过一番折磨,历经磨难,最后杜阿塔拉来到了英国的伦敦,当上了船上的一名下等杂役,变成了水手们的发泄球。幸好遇到马斯登教士,否则他真的在船上劳累而死。之后,马斯登教士发现这一个年轻人性格耿直,友好善良,接人待物温文尔雅,头脑聪明,一直都是非常关爱他。这仁慈的马斯登教士送给了杜阿塔拉几袋麦种,还有一些农具,叫他回到故乡种田。可是不幸的是,他没想到这些种子被人偷了,这可怜的毛利族小伙子只能继续过着奴隶一样的生活。在1814年的时候,杜阿塔拉总算成功回到了自己的家乡。正当他想干一番事业的时候,却患上重病去世了。当年才仅仅二十八岁;他的去世,可真是新西兰发展的巨大损失。

一直到1816年为止,新西兰这地方,除了一个叫桑普兰的人航行到这里,游历几天之外,基本上都无人探访。后来,在1817年,尼可拉来过这儿;1819年,马斯登来过这儿;1820年,八十四步兵团里一位叫做克鲁斯的上尉,对这里土著人的生活风俗习惯进行了全面仔细的考察,并且做了富含价值的研究,时间长达十个月之久。

在1824年,壳号的居帕斯船长,在这一带群岛停泊了半个月,和当地土著人一直都是友好相处。

在1827年,英国的“水星号”捕鲸船来到过这儿,然而意外地遇到了抢劫,只能奋力抵抗。这一年,狄龙船长两次来到过这儿,都被当地土著人盛情招待。

在1827年3月,“阿特斯罗拉伯号”的船长居蒙居威尔,没有任何武装就去探访土著人的村落;在那儿,他和土著人住了好几个晚上,还学会了许多土著人的歌曲。在当地,他很顺利完成了测量和勘察工作,提供了许多有价值的资料和地形信息给海军资料库。

第二年,也就是1828年,詹姆斯率领的“霍斯号”英国双桅船,在去新西兰的时候,运气却不好。当抵达群岛湾后向东航驶时,碰到了一个叫做艾那拉罗的酋长。这酋长狡猾奸诈,使得船长的财产蒙受了巨大的损失,几个水手在那儿遇害。

从这些可以看到,新西兰的土著人举动时好时坏;其实,他们对外人的亲疏好坏,是根据对方的态度而来的。这些土著人采取残酷野蛮的行动,都是带着报复性质的。

之后,英国的探险家伊尔来到了新西兰这两处大岛;亲自勘察了之前探险家没踏入的地区,自己虽然没被土著人虐待,但自己却亲眼目睹了当地土著人吃人的恐怖现象。

在1831年,拉普拉斯也见到土著人吃人的现象,是在群岛湾一带。

从那以后,新西兰的土著人掌握了火器的使用方法,部落的战斗力增强,打斗越来越激烈,血腥斗殴的事件层出不穷地发生。所以,原本是十分繁荣的依卡那马威岛一带,现在变成了荒无人烟的地区,有一些原始部落甚至在战争中被毁灭。

从整体上说,新西兰的土著人比澳大利亚土著人的胆子大。他们遇到敌人袭击,就勇猛抵抗,奋力还击。这些土著人一直仇恨外地侵略者,因为这原因,现在这些土著人一直和英国移民者进行不懈的斗争。

就这样,巴加内尔把新西兰的往昔历史,默默回想了一次,越想他心里就越焦急。他反复思考、绞尽脑汁,但还是想不出新西兰会是一个“大陆”;对于救助信上的英文字——“cotin”,他也没能获得较好的解释。

爱吃人肉的毛利人

在1月31日,也就是开船航行的第四天,“麦加利号”一共走了还不到三分之二的行程。对此,威尔·哈莱船长没去关注,更没有走出舱房,去催促水手干活什么的。他这个船长把时间花在什么事情上呢?他整天就是喝酒,喝的不是烧酒就是白兰地,喝得酩酊大醉。船上的水手们和他都是一样,每个人满嘴都是酒气。受这影响,“麦加利号”也像一个喝醉酒的醉汉,摇摇晃晃地在海面漂航。

约翰·孟格尔看到这一幕,气得直冒火。这哪儿像是开船,但他又没办法亲自指挥。有几次,这船都出现突然晃动,差一点儿倾翻在海里了;好在穆拉迪和威尔逊反应很快,马上抓住舵柄,才把船牢牢稳住。那可恶的威尔·哈莱居然还冒出来,对热心帮忙的两个人破口大骂。穆拉迪和威尔逊也不是好欺负的,就和他对骂了起来,还说为了船的安全,把这酒鬼捆绑起来丢到底舱里。约翰·孟格尔马上在一边和解,总算把这一场风波平息下了。

然而,约翰·孟格尔对这船总是放不下心,一颗心老是悬着,害怕这船如果出事,一切就糟了!他向少校和巴加内尔说了自己的担忧之处,但没对格里那凡爵士说这一切,因为他不想爵士为此事担忧。

“约翰!我觉得呀,干脆您亲自指挥这艘船算了!”少校建议道,“看样子,那家伙一副酒鬼的德行,醉醺醺的,说不定会有什么危险发生!如果实在不想明着和他抵抗,就暗地承担起‘船长’这重任吧!”

“麦克那布斯少校,您说得有道理,”孟格尔说道,“我相信,凭我的能力,再加上穆拉迪和威尔逊这好助手的帮忙,在大海里航行是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但我担心是在近海岸处,不熟悉那里水下的情况,所以很难把握。该死的是那醉鬼又不省人事,如果帮忙指点一下,那就……”

“您对新西兰一带的港湾很陌生吗?”巴加内尔连忙问着。

“是很陌生!这船长居然连一张航海的地图都没有,实在不成样!”孟格尔说道。

“真的吗?”

“真是这样!这船只是在艾登和奥克兰之间的海域行驶着。那酒鬼船长肯定对这一带都跑熟悉了,自然不去管放什么海图还有航线的!”

“不对,那醉汉迷离糊涂,肯定以为船会自己识别路线,不用人指挥就能辨清方向!”巴加内尔讥笑道。

“别说太多了!无论怎么样!为了大家的安全,在船快要靠陆地的时候,我们一定要把那家伙唤醒!”孟格尔说道。

“希望船快到陆地的时候,这家伙就会自动醒来!”巴加内尔一边说,一边做着祈祷的模样。

“这没关系的!约翰,您小心谨慎一些,肯定能把船顺利开到奥克兰的。”麦克那布斯少校勉励孟格尔船长。

“但没海图在这里,的确困难很多!要知道,奥克兰一带地形很复杂,都是一些悬崖峭壁,很不规则地弯来扭去;海底礁石又多,万一不小心撞上了,怎么坚固的船都会出事的呀!”

“万一船毁了,大家只能在水里扑腾了,向岸边游去了!除此之外,真的没什么好办法了!”少校说道。

“麦克那布斯少校!其实只要逃得及时,那一切都来得及,都有希望游在岸上获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