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解放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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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澄西人民迎接胜利(3)

叶飞在心里暗叫一声“好险”,如果糊卫糊涂进村,岂不当了俘虏,就是不当俘虏也被打得唏哩哗啦!于是叶飞对小兵说:“我们就是解放军!”小兵惊呆了,叶飞问清了情况,带领大家朝另一个方向走了一里多路,才找到二十八军的先头登陆部队。

此时,兵团部还没过江。原来,参谋长带着兵团部启程渡江,江面上突然出现几艘国民党军舰,是第二舰队不愿起义的军官,开着军舰向吴淞口逃跑。当时看到这一情况,如果渡江,渡船非被轰沉不可,兵团部只好退了回去,直到22日有晚上,参谋长才率兵团部到了江南。

由于没带电台,兵团部又没及时跟进,叶飞同三野司令部以及下属部队失去联系整整一天。陈毅和粟裕都急坏了,不知道叶飞跑到了哪里,叶飞也无法指挥部队作战。

电台到后,叶飞同三野司令部联系上了,陈毅问他:“怎么搞的?整天不与我们联系,你跑到哪里去啦!”叶飞搪塞说:“电台和兵团部在第二梯队过江时耽误了。”

10.二十三军强渡长江胜利登陆

1949年4月21日晚,中国人民解放军二十三军参加渡江战役,为东集团军第一突击梯队。以劣势装备,靠人的因素,以有我无敌、前仆后继的牺牲精神,勇敢顽强,以小木船横渡长江天险,浴血奋战,强行登陆,一举突破国民党重兵设防的江防,登陆地段选择在群众基础、地下党基础和滩头条件比较好的黄丹港和乌泥河港(今江阴市利港镇和石庄镇之间),两地相距不足一公里,实施主要突击。我六十九师之二○七团、六十七师之二○○团两个突击梯队在强大炮火掩护下(以50门大炮摧毁突破地段之敌阵地和工事),晚7时分别前赴后继,横渡长江,仅16分钟,奋勇强行登陆成功。在强行登陆时,敌人的炮火、枪弹猛烈疯狂向江中射击,不时有船翻人亡,滔滔江水浸染着烈土的鲜血。二○七团五连一排乘坐的71号战船,在江中被敌炮火击中燃烧,全排大部伤亡,排长牺牲,全排合并成一个班。另一条小木船上的侦察员不幸中弹,他为了不惊动船老大,忍着伤痛,一声未吭,并用自己的身子紧贴住船帮上的弹洞,到滩头阵地时已牺牲了。二○○团11号战船中敌炮火沉没。六连三排排长刘山等7名战士攻上江堤后,打垮敌人优势兵力的多次反扑,巩固了滩头阵地,保障了后续部队源源不断的登陆。两个突击团连续攻占几个滩头阵地,有天生港、桃花港、窑港、东(大)龙港、西(小)龙港、利港、下三圩港、五斗港,扩大了登陆点。我船工水手英勇顽强,奋勇输送部队,篷索被打断不能升帆,就摇橹划桨,船板打穿漏水,就用衣堵塞,堵不住就使身体挡,轻伤不叫,重伤不哭,船工牺牲了,水手们接过舵继续前进。有的船工一夜之间往返达8次之多,输送部队过江。为了减少船工伤亡,许多干部、战士在敌人火力下用身体掩护船工。此时,枪声就是号令,火光就是信号,各师主力登陆后,猛打猛插,迅速向敌人纵深发展,国民党苦心经营的长江防御,倾刻土崩瓦解。

11.潘墅、师古墩战斗

22日凌晨,解放军二十三军在师古墩左右一线与敌援兵五十四军二九一师展开激战,第一营以猛烈动作发起冲击,打垮敌一个团的反击;第八连一鼓作气挺进至潘墅镇,与敌4个营展开近战搏斗,击毙敌师长廖定藩,打乱了敌人的指挥部署。渡江部队先后攻占师古墩、潘墅镇。对刚到立足未稳的敌人,八连猛扑过去,敌人被打得措手不及,毙伤敌100余名,俘敌500余名。八连连长率一个班冲过街中石桥10余米处,深夜中,有人叫喊:“妈你的×,你是哪一个部分的?乱跑乱跑。”解放军连长反问:“你是哪一部分的?”他答:“老子是师长,你不知道吗?”连长给他一梭子冲锋枪,当场击毙。由于敌兵力雄厚,八连退守街中西河侧沿河坚守。天亮后,敌妄想以一个加强连从侧翼涉河向我反扑,却遭痛击,死伤惨重,残敌逃回。经两次恶战,部队也伤亡三分之一。9时许,敌人又以两个加强连从左右侧翼涉水反扑,八连和重机枪排顽强抗击,浴血奋战。二○○团部指战员大部伤亡,剩17人,仍如钉子,坚守一孤立点。由于八连正面顽强抗击,兄弟连队左右迂回包抄穿插,敌人纷纷南逃。二○一团三营等部趁机发起攻击,歼敌一个营。同时,二○五团攻占璜土镇、小湖等地,歼敌一部,残敌向常州方向逃去,左侧我某团与左邻二十八军打通了联系,右侧一九九团进至圩塘、百丈、徐墅等阵地。同日下午一时许,一九九团侦察营从常州北门青山桥攻占城区,俘敌300余名,直至下午5时多才南进,中午12时,一九九团二营追击至湖塘桥,六连连长李昌俊负伤未离队。至此,胜利完成了战役的第一阶段——切断京沪铁路,并相机解放常州地区,但未进城。

1949年4月22日上午,国民党残部疯狂地由潘墅东街向杨家村反扑。这时尼姑庵柴房旁边躺着一名解放军伤员,正在痛苦的呻吟,居住在庙堂柴房的包根法见状,迅即将伤员抱回柴房,铺上柴草,盖上牛粪,瞒过了反扑的敌人,把伤员保护了下来。

武进县潘墅乡杨家村人杨振华是贫苦农民,干时待人和气,乐于助人。4月23日战斗结束,战场恢复了平静,杨振华看到村头、田间横尸遍地很不忍心,主动拔掉村东自己耕地上的麦苗,买菜烧饭,请村人挖坑抬尸,将40多具解放军战士遗体妥善掩埋。

在渡江战役中,当地的地下党和人民群众不顾个人安危为解放军收集、提供情报,瓦解敌军,如张科、徐仁康等人。今石庄友谊村九队那时有3条木帆船,在江北岸边,大军过江参加了一个多月的水上训练。王美娣的船12吨,为10号突击队战船,配有轻重机枪,当夜输送部队往返6趟,次日晚又送两次(在江北为部队运粮3—4次),于老五、孙纪贵都是靖江人,驾6吨船输送4次,孙夕荣、孙夕贵驾5吨船送3次。当地群众为部队做向导,先后分别把十余支部队送到利港、石庄、师古墩、姚塘村、杨木桥、潘墅镇、璜土镇、小湖、圩塘、百丈、徐墅等阵地攻歼敌人,并运送弹药物资。天生港村的张克林、解其才、许少明、许少才、黄丹柯的任友章(送两次)、潘兆生,西湖村的蒋荣生、徐福大。照颐伤员为伤员喂水喂饭的有刘家丹的徐福青等同志,参加掩埋烈士的有张克林等同志。

在渡江战役中,解放军二十三军完成了应完成的历史任务,但也付出了很大的代价,伤亡指战员近1000人。其中一九九团170多人,二○○团220多人,二○一团300—400人,二○二团43人(团长邓若波,参谋长王保哲牺牲),六十九师伤亡情况不详,估计其先锋突击团二○七团,牺牲团以下指战员200余人。据有关老同志回忆,这些烈士的遗体,除潘墅、圩塘、新观音堂等武进县境内之外,其余绝大部分掩埋在江阴县境内,其中,石庄境内就埋了100多位,二○一团三营教导员瞿钦民(瞿秋白的侄子)就埋在石庄镇政府附近。据天生港村老民兵队长张克林、老书记解其才、包纪明、许少夫等老同志介绍,在煤气站东面(现江堤外)埋了18位,南面埋了8位,烟墩庙东北角埋了6位,西角角埋了若干位。今友谊村十一队81岁的老书记王道亮介绍,在五斗港东面埋了13位,桃花港东近大王庙埋了3—5位。据西湖村师古墩80岁的蒋荣生等介绍,在师古墩附近埋了20位左右,北面的鲍河头埋了3位。石庄东北郊约一公里之青墩、刘家丹、钟究村等地,均为23军伤员后方医院所在地,各村驻伤员200多人,钟究村约驻300—400名,共约700—800人。刘家丹全为重伤员,据刘家丹80岁的徐元生、徐炳青、青墩村的李洪林、钟究村的徐叔大等老同志介绍,牺牲的重伤员:青墩村约10余名,钟究村约10名,刘家丹至少有19位,内有4名干部为排长、连长,据说有一位营长,均埋在双塔庙西侧10余米处之长三坟(乱葬坟地约有3亩地)。

12.渡江先锋突击团——二十三军六十九师二○七团

1949年春天,二十三军六十九师二○七团就到达待波地域——靖扫:新桥。解放军在老乡家的一所厅堂里挂上地图,设下团指挥所。

第二天,全团就投入紧张的渡江作战训练,具体任务虽未确定—卜来,为了提高部队在长江里行动的速度和作战能力,针对部队在渡江作战中的薄弱环节练兵。全团战士绝大部分来自老解放区,家在北方的“旱鸭子”多,于是反复进行上船下船、过独木桥、走跳板的动作,以及开展捉鱼摸虾的比赛活动。战士们不顾天冷水凉,在江水里滚,泥滩上爬,练得热火朝天,大家熟悉了水性,掌握了乘船、行船方面的知识。芦苇滩上淤泥深,有的战士在训练中陷掉了鞋子,被芦苇根戳穿了脚底板,战士们在鞋口与布袜间缝上布条,鞋子变成长统靴子,然后把长长的靴统扎进绑腿,就不怕鞋子掉失在淤泥里厂。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大家无论在船上还是在水里都行动自如了,“旱鸭子”成为“水老鸹”了。

部队进入训练高潮时,二○七团和二○○团被军部确定为二十三军的“渡江先锋突击团”。

争当“渡江先锋突击团”是全团指战员梦寐以求的事,从解放战争打响,南征北战从没落后过,二○七团的拼搏精神是“腿肚子上绑大锣——走到哪儿响到哪儿”。几位团领导对着地图在沉思,在议论,在狠狠地动着脑筋。团参谋长袁俊思路敏捷,提出:“乘船过江争取首先突破,就要使我们的船解缆快、掉头快,比友邻部队起渡快,而且越快越好,还是要在船上做文章。”经这一揭示,大家议论起来,在内河港起渡时主要是解缆、起锚、掉船头要花不少时间,假使出发前船只不系缆、不抛锚,命令一下就开船,就可赢得不少时间。这法子是否可行,由汪主任去与船老大商量。汪主任头脑清醒,爱思考,又是镇江谏壁人,生长江边,对船性、地情、水情有所了解。

第二天,汪主任带着失望的情绪回来摇头说,不行。长江风大浪大,解了缆、不抛锚,小木船失去约束就会飘到江里去,几下子就撞碎了。小船飘走也容易失密,过早暴露意图,会招致损失。

真是“人多出韩信,智多出孔明”。参谋长戴立本兴冲冲地跑来讲了从群众中得到的办法,再经船老大的讨论,形成一个周密的计划,就是在发起冲锋前,把所有第一梯队的船,驶出内河港隐蔽在江岸边,船头向着对岸,让每个战士拿一根木棍或竹篙,插入船旁的泥沙中,用劲支撑把船牢牢固定住;再将多股篷索理顺,把船帆升到一半,用人拉紧篷索,等待行动;再用多根竹竿树立,拉一根坚韧的绳子,从团部接到各营,营到连,连部通船,时间一到,团部绳子一拉,不用任何声音或火光传达号令,梯队两个营的船只同时得令起渡,省掉了解缆、升帆和逐级下达命令的时间,这个办法被取名为“半帆待命”、“绳竿传令”。

另一个问题又使团指挥员们困扰不安。因为这些船只是各地征集来的,大大小小,船帆、船具新旧不一样,船工们的经验也不同,老老少少,有许多不平衡情况,万一船到中途或到岸时,船速不一致,船队建制一乱,会影响到战斗力的发挥,对占领阵地很不利。团指挥员总结应用陆战经验,教育战士“人自为战”“班自为战”的方法,号召连排营以上指挥员发挥主动积极性,在失去领导的情况下,独立指挥作战,主动向上级指挥员靠拢,如果是连长,就要高喊:“我是连长,听我指挥!”附近不论那个排都要向他靠拢。

这几个问题的解决,保证了“半帆待命”的有效实施。

总攻就要开始了,团长守候在电话机旁,营连干部进入起渡位置,战士们手拉着篷索,将木棒一头插入沙滩,坐在船里紧握着木棒的另一端,瞪着眼睛瞅着前方,船工:们各就各位,扯起半帆,船队呈一字形,船头向着江心,像昂首的战马,依战斗编组,等待冲击。二○七团以一、三营为第一梯队,山参谋长袁俊带领,目标是南岸的黄丹港,突破两侧敌人江防,占领滩头阵地,二营为第二梯队,在一营占领阵地后山击,会合一梯队,然后向纵深发展。

1949年4月21日下午19时30分,团指挥部电话铃响了,杨团长左手捏耳机,右手向下一压:“拉!”值班参谋用手拉动绳索,营连排班的绳索也一齐拉动,船工们升起全帆,战士们丢掉手中的木棒,白帆鼓风,船像离弦的箭,狂奔的怒马,向着江南奔腾而去。

杨团长放下电话耳机,与政委佘景行跑到江边,船已离岸很远了,但不能与部队失去联系,又急急向指挥船跑去,可指挥船也不见,杨团长没料到行动这么迅捷,心里急得个烧火燎,只得叫第二梯队的警卫连两个班的人下船上岸,让团指挥员先过江。但战士们不愿失掉冲锋立功的机会,不愿离船,杨团长下了死命令,战士服从命令下船上岸。杨团长、佘政委各带半个警卫班和侦察班分乘两条木船,向一、三营赶去。这船轻便快当,身后的江岸树木倏忽便隐没在黑暗里了。

佘政委的船已离对岸不远,对岸忽然打起枪来,曳光弹划破黑夜的天空,迎面射来,船老大慌’了,把不住舵,船身摇晃一下,一个侦察员立即说:“前面部队上岸了,正打信号枪呢?”船老大立即定下神来,稳住了舵。这时从东面利港方向飞来一颗子弹,打中这个侦察员,船帮也打了一个洞,这个侦察员知道安定船工情绪的重要,忍住痛,身子一歪靠紧船帮的枪洞。佘政委看得清楚,理解这位侦察员的苦心,佘政委不吱声地把侦察员轻轻揽过来,拍拍他的头,表示安慰和敬意,船靠岸后,这位可敬的侦察员已经牺牲在佘政委的怀里了。

整个渡江只用16分钟时间就登陆成功。二O七团比兄弟团提早10分钟上岸,当三营出现在滩头阵地时,真如神兵天降,守敌连衣服电来不及穿,就糊里糊涂地当了俘虏。当晚登陆部队就牢牢地钉在滩头阵地上,不断打退敌人的反扑,扩大突破口,接应大部队过江。

二O七团第二梯队也在炮火掩护下杀过江来,敌人在这时才醒过神来,进行全力反扑,渡江的二梯队五连一排乘坐的71号船中弹,全排大部伤亡,排长牺牲,一班长偶松林大吼一声,自动代理排长职务,指挥战士涉水登陆,攻下5个碉堡,至凌晨,二O七团和兄弟团一起攻占了黄丹港诸阵地,开始向纵深扩展。

三、澄西人民迎接渡江大军

1.春申镇党支部扫除障碍

1948年冬的一个夜晚,李顺之来会见薛逸,讲了解放战争的大好形势,听取了薛逸的汇报,研究了迎接大军渡江、扫除障碍的有关问题。次日薛逸又陪同李顺之到新北门、老北门察看地形、水陆交通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