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解放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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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开辟交界区(4)

盛国铨,圩塘本街人,抗战前,参加圩塘商团,抗战时期,当地沦陷时,张少华拉起游击队,当上“保四纵队”司令之时起,他一直是张氏兄弟的亲信,当了“突击”队长。抗战胜利后,成为圩塘地方势力的特殊人物。无论黑道白道,江面岸上,都有他的门徒、他的武装,以圩塘口外“沙上”为本营,时聚时散,人们仍然称呼为“队长”,即使外来驻军,也要与之建立一定的“合作”关系。刘锡根当了他的勤务兵后,与武工队的张兆生保持着密切的联系,联系的人名叫徐汝大,是夹埄上村东北二里许的花粉桥头小村子上人。

盛国铨怕刘锡根出问题,把他介绍到溧阳县戴埠镇张常春那里,待了一个时期回家,与江顺大联系,经李顺之同意,仍回到圩塘乡自卫队任当盛国铨的勤务兵。

这期间,澄武锡工委领导的镇丹金溧工作组有一个成员狄明清,在溧阳银行当警卫,他带了一支枪到澄西要求参加武工队。根据当时情况和狄明清的条件,李顺之决定将狄明清安排在圩塘自卫队隐蔽立脚,与刘锡根共同开展工作。

1948年夏,李顺之约盛国铨面谈。盛如约由刘锡根接引,从圩塘赶来,先到华庄李仁杰家,再由李仁杰陪同到河湾里耿民新家。经过面谈,盛国铨愉快接受任务,按照约定范围开展活动。

为了摸清利港至魏村沿江一带国民党军力部署,盛国铨介绍刘锡根和狄明清两人到利港黄丹钱老四(钱志林)处了解敌情。盛国铨要将情报送到苏北去,但敌人封锁很严,不准船只通行。盛国铨花钱请驻军孙副官喝酒吸海洛英,推说要到江北去贩肉猪做生意。孙副官同意了,盛国铨叫乡长陈耀生派妥人送去。送信人把情报缝在鞋帮里,送到江北,交给长江工委于部陈国柱。从此建立了澄西与长江工委之间南北交通联系,南来北往的干部有时也乔装商人由此往来。胡家桥的凌福娣、篁村的姚桂芳就有好几次从圩塘过江送信、送药。

1949年初,国民党加强江防封锁长江,圩塘港口常驻一个连,站岗放哨,盘查过往船只,行旅客商,情况越来越严重。盛国铨仍用“队长”的身份,与连排长们吃喝交朋友,得到情报夜间将“猪船”开出,交通联系继续进行;但到1949年的2、3月间,大军渡江日期临近,敌人渡口的盘查也更严格,驻军每星期要调防二三次,盛国铨的联络活动难以进行,这条交通线才被迫切断。

六、石庄自卫队提前缴枪

刘文喜,石庄镇高城墩村人,家境较富裕,任国民党保长,与王鹏为姑表兄弟。自1947年1月,王鹏、张志强从丹北来到澄西住在他家与李顺之会合后,刘家便成为澄武交界处的一个“支点户”,高城墩村与璜土河湾里村邻近。同年冬,耿和尚(民新)和武工队密切配合,开展活动。在该村发展了一批积极分子,高城墩村又成为交界区的“支点村”。

石庄镇也是丁桃乡公所的驻地,武工队为了控制石庄镇的政权,李顺之一力面派武工队员徐达、积极分子何荣炳坚持石庄周围开展活动,争取自卫队员彭祥福、金甫林等,初步控制了乡自卫队的活动情况;一方面又授意刘文喜对现任石庄乡长金天生进行争取工作。

1948年5月25日,武工组长吴荣富和组员徐银林、李银生壮烈牺牲后,澄武交界处的工作由邢阿初、江顺大负责。

经过徐达、何荣炳、刘文喜多方面的努力工作,乡长金天生与武工队建立联系。1948年冬,解放战争的形势急转直下,金天生借口钱缺粮紧,不胜负担,宣布自卫队暂行解散,把枪支集中藏在周家村上教堂后的莶萪堆里。

事后的一天夜里,金天生自带短枪一支,跑到刘文喜家,与武工队联系表示投诚,让武工队到教堂去取枪。邢阿初、江顺大考虑,大军南下为期不远,地下武装需要武器,石庄地处江阴西陲,交通不便,县、区反动政权鞭长莫及,敌人内部分崩离析,收缴藏枪不会产生什么问题,于是邢阿初、江顺大、耿和尚、李仁杰等,冒着夜晚的冷风细雨到教堂把18支步枪全部取走,其中部分枪支转移到利城乡朱家头党支书朱汝生处分散隐藏,待组织地下武装时取用。

金天生投诚后,随武工队活动了几天,因受不起艰苦生活和外界的压力,要求离队。邢阿初按照李顺之的指示,发给一定的生活补助,让其外出隐蔽,保证安全。对自卫队员彭祥福、金甫林等保持联系,继续团结教育。根据形势发展的需要作妥善安排,提前缴枪之事对外保密,直到1949年4月大军渡江南下,未曾暴露。由于大军渡江神速,蒋军溃败逃窜,朱汝生收藏的部分枪枝,曾取出使用。

七、一条秘密交通线——

佛婆——和尚——香烛小贩

澄西和武进两县北部交界处的徐墅、百丈、圩塘、魏村、小新桥一带,在抗战时期就是国民党江苏省保安第九旅张少华顽军盘踞的地域,是澄武两县武工队活动的严重障碍,两地情报很难沟通,澄武锡工委为了加强与武进县特派员蒋建乔以及武进西部各区特派员的通信联系,同时亦为建立澄西与丹北之间的通汛联络,从1947年春开始,澄西六区特派员赵逸平亲手建立了一条秘密交通线,从起点经中转到终点站,全长45华里。

交通线的中转站点,设在石庄镇街西约2里多路的一所小庙里,名下圆庙,一厢8间;门前一道照墙,终年香火不断。庙内只有一个和尚,法名妙玄,俗家姓黄。这个妙玄和尚,从小信佛,常年烧香拜佛,在下圆庙已待有30多年。谁又能想到下圆庙就是秘密交通站的中转站点,而妙玄和尚竟是中转站的联络员。

起点站设在璜土镇偏东南2里地的贾家头村,联络员是一个手拎竹篮贩卖香烛的老太婆,她是地下联络员贾细海的老母亲——许产娣。

这条交通线的终点设在武进县的安家舍镇附近的常家滩村,常家的老太太是新四军干部常喜生的母亲,她常年烧香念佛,是下圆庙的长年香客,由她任联络员,是谁也想不到的。

为什么和尚、佛婆、香烛小贩能组成一条秘密交通呢?和尚妙玄是武工队员黄炳海的二哥,当工委提出建交通线时,赵逸平、黄炳海做通了妙玄和尚的工作,使他乐意接受这项任务。常母住在安家舍常家滩,那里是武进县特派员蒋建乔和各区武工队活动的场所,与常母原来就有关系,经过蒋建乔的安排,和尚佛婆的关系就接上了。贾细海的母亲素来贩卖香烛,弄些零钱贴补家用。儿子细海家就是武工队员常常隐蔽居住的地方,家中挖有地窑,比半间屋大,在武工队的帮助教育下,积极地从事掩护工作。他们在接线时,规定了一个记号,在盛香火的竹篮柄上系一条小红布,细海的母亲走到下圆庙卖香烛时,妙玄就迎上去接待进庙,购买香烛,取出情报藏好,然后由佛婆带回武北,武北有来信,也依此办法递到澄西。这条秘密交通线就此接通了。

下圆庙有时也作为黄炳海隐蔽落脚之地。

下圆庙离石庄二三里地,石庄镇在1946年就成立反动自卫队武装,长短枪20余支,他们仇视新四军、共产党,白天黑夜,下乡搜索。1948年春,黄炳海住在庙里的第二天,白天在庙里和常喜生母亲等3个老佛婆在抓纸牌,乡长金全官带六七个自卫队冲进庙来查问,问黄炳海:“什么地方来的?”黄炳海拿出身份证说是哪保哪乡哪村的。金又问:“到此何事?”黄炳海指着妙玄说:“他是我姑表兄,在家没生活做,来看看表哥的。”妙玄乘势接着炳海的话说:“我们是姑表兄弟,多时不见,现在来看看我的。”金听了无话可说,转身就走。黄炳海心定了,心想:一支驳壳枪还盖在床上被窝里呢?

八、陈惠良党支部活动在徐墅

陈惠良,党支书,徐墅人。在澄西县特派员王文生的记录簿中这样写着。

徐墅,位于澄武交界的武进县境,距璜土约5公里,是澄西往来丹北的通道,是开辟澄武交界地区所需要的支点。但李顺之与陈惠良没有联系过,互不相识,互不了解情况。李顺之通过武工队员陈金生在陈墅村的表弟,侧面了解陈惠良的情况。陈墅是个大村,靠近徐墅。得悉陈惠良有赞成共产党的言论,曾反对国民党地方恶势力侵吞“美援物资”的恶行,在当地青年中颇有影响。同时陈金生又知道,曾当过澄西县警卫大队排长(可能是班长)的陈洪海家也在徐墅,并且认识他家。陈洪海脱离队伍后一直在家种田。

1946年早稻登场时,李顺之与陈金生、张兆生3人乘月色明朗之夜,从璜土桃花港西的河湾村出发,奔赴徐墅,先到陈洪海家。陈洪海与陈金生相熟,得知来意后,毫不迟疑地立即送到陈惠良家。经过交谈,陈惠良确认了自己的政治历史:1941年日伪“清乡”北撤后中断了与党组织的联系,并向李顺之谈了本地有关政治情况,表明了自己的意愿,李顺之亦向陈惠良提出了开辟澄武交界的任务。从此,陈惠良立足徐墅开展秘密活动。

鉴于当地国民党与三青团之间为扩大自己的势力范围而争权夺利的斗争十分激烈,李顺之决定利用三青团组织作掩护,由陈惠良设法找门路,成立“三青团区队”,物色培养骨干,开展合法斗争,以利于长期隐蔽坚持。经过一段时间的积极活动,达到了成立区队的目的。在此过程中,李顺之着重了解骨干,配备分队长,并且和建党结合,审查批准了刘阿彤、,王槐茂入党,成立了党支部。1947年夏,经陈惠良介绍,李顺之又专程前往史墅倪良如家,正面交谈了解之后,审批入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