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解放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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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逝死坚守阵地(7)

要塞部队又把宋锡初和儿子焕宝、媳妇杏宝及3岁的孙子小强一起抓到江阴驻地。对宋锡初施加种种酷刑逼供,敌人诬说宋锡初“窝匪藏匪”。50多岁的宋锡初义正词严,斥辩道:“他们不是匪,住在我家吃饭付钱,没拿我家一针一线,你们的部队一到,把我家猪、羊、牛、一万多斤粮食和所有财物洗劫一空!”敌人恼羞成怒,把宋锡初押到南闸西街杀害了。宋锡初的儿子焕宝、媳妇杏宝及3岁孙子小强,由亲友花了一大笔钱,取保释放出来。

3.沈勇德机智脱险

1948年冬,三区武工组曹荣金介绍沈勇德、曹志金两人去苏北江南办事处学习。因国民党反动派到处通缉他们,不能从江阴黄田港渡口过江,就步行到戚墅堰乘火车到上海转道过江。在纱厂做工的朋友阿金处筹集了10包洋纱的经费,第二天,沈勇德到街上买些物品,不料,在大街上和沈雪平相遇。此人是沈勇德的同乡,其父沈荣生(又名缪荣生)是南闸蔡西乡的反动保长,已被三区武工组镇压,沈雪平一直怀恨在心,后来到上海参加国民党青年救国军。沈勇德马上到曹志金住宿的旅馆商量后,迅速转移。沈雪平果然带领一队军警来到沈勇德落脚的娘舅家里来抓人,结果扑了空。

4.衡根兴北沙河脱险

驻三河口的武进县保安队队长曹子斌,十分反动,经常下乡搜查捉人。

1948年2月24日,衡根兴和范荣虎从陈治岸出发到北沙河是千生家住夜。范荣虎到承家桥去了,天未亮,千生的父亲在屋外厕所蹲坑,三河口保安队包围北沙河,千生父亲发觉后赶到家里喊根兴,根兴未及穿衣和拿枪(枪放在柴堆里)就上屋。这时,敌人已进家,说是看到有人进家的。千生父亲说:“就是我蹲坑回到家里来的。”敌人才未多追究。但捉去了荣度。敌人又回来查抄,衡根兴早已走掉了。

1948年7月15日左右,衡根兴和江元大住在横岸桥朱家丹后面一条河的鱼棚里,保安队下乡烧了河对面的一个鱼棚,衡、江两人立刻转移脱险。

5.顽敌阴谋设伏,黄盘林识破奸计”

早在1946年澄西县就向国民党乡保长征借爱国公粮,解决坚持人员的生活费用。1948年秋收以后,武北代理特派员许云龙和黄盘林叫丰西乡东头村保长王金海通知乡长宋月顺到后黄村樊洪元家,商谈借爱国公粮的事。宋月顺不敢来,派潘金海和陆炳荣为代表。俩人与黄盘林原来就认识。许云龙向两人讲了当前形势,指明他们的出路后,提出要征150石大米,解放后归还。两个代表讨价还价,同意交100石,约定于1949年元月2日下午8点来交,并答应“一定按时送来!”

届时7点多钟,许云龙要和盘林同去,盘林说:“这个地方大路、小路、田埂多得不得了,我独自去,这些家伙不大靠得住。”云龙同意了,盘林带了两支短枪、3颗手榴弹去了樊家。

盘林等了好久不见人来,洪元女人讲:“这些人现在不来,不讲信用。”盘林嘴里说:“再等一等。”心里却在考虑:到三里庵这条路肯定有埋伏,竹林庵到沟头村,都可能有埋伏,觉得危险很大,只有撤退。时间又过去半个小时,觉得不能再等了,于是教了洪元女人一番话说:“黄盘林这个人,身上有枪,借我家这个地方碰个头,谈谈话,我家也是没有办法啊。”洪元女人答应后,盘林便独自一人走了。天已经很黑了,盘林走到邵家村后七亩步头沟梢处,再走过去北面是竹林庵,对面是东头村,过去是卞家塘、何家村,盘林总觉得不能大意。于是停下来,躲进麦田里,仰面躺着听动静。不多久,听得有两个女人的说话声,突然两支手电一起对准两个妇女:“干什么的?举起手来!”两个女人说:“我们是去何家塘推(磨)米粉的。”原来是婆媳两人扛一箩磨好的米粉回去过年做点心的。打电筒的是国民党自卫队的人。两个人骂骂嚷嚷地说:“******,这宋乡长说有新四军,等了半天也没有等到,找他要出差费!”两个人背着枪慢吞慢吞地走了。

自卫队员在前面走,盘林在后面跟着,一面提高警惕,每经叉路或桥,总要四周隙望一番,听听动静。走了一段路以后,反觉得跟着走要安全一点。不久自卫队走另一条路回去了。盘林到青龙桥丈母娘家歇脚,下半夜去见许云龙说了经过情况,深感敌人的狡猾奸诈,越是接近胜利,越要提高警惕。

6.李顺之误伤三战友

1949年3月14日,李顺之、刘伯铨、潘宝生、高剑南、徐家兴、秦琴大(秦策)等6人住北夏墅村程元凯家,汇集整理各地转来的情报。这天上午,接到郑陆桥、三河口的情报,说是县保安队已经知道新四军在北夏墅开会。中饭后,李顺之决定分散,刘伯铨、潘宝生白天转移离村,李、高、徐,秦4人暂留本村。但为防止万一,下午2时左右,4人离开元凯家,到村东北首田野“小桥门”隐蔽。5时左右,没有动静,回到元凯家吃晚饭。饭后不久,外面到处狗叫,李顺之叫琴大外出侦察,琴大刚走到村中心,程麦贤母亲说:“你还不走,几十个保安队在中街!”琴大掉头回到元凯家,不见李等3人,别人都说:“刚走不久,不知哪里去了。”琴大想:不会走远的,估计仍在白天蹲的地方。真的找到了3人,大家伏在田坎旁。

是夜,月色朦胧,麦浪阵阵,蚕豆吐花,桑枝发叶,偶有犬吠,大家注视着村上和来路上的动静,高剑南是第一次碰上这惊心动魄的遭遇,心跳急剧,头上直冒汗。忽而,大家隐约发现西南方向来路上有一行人,朝着李等隐蔽的一条塘堤走来,而且越走越近,以致可以隐约听到他们的讲话声,同时,模糊看到有人肩上扛着什么家伙。琴大发出口哨暗号,没有回音,判定是敌人在向李等靠近。李等4人,屏声息气,相互对视一下,继续密切监视着,子弹上了膛,一触即发。但见这一行人距离将近百米了。李顺之考虑如果这时撤离,身后是一顶石桥,一条塘堤,走堤岸,过石桥,必然被敌人发觉,遭到追击杀伤,于是一声令下:“打!”一条快枪、一支冲锋枪(汤姆式)、两支驳壳枪,密集开火。李又立即下令:“撤!”4人跳出蚕头麦塄,跨上塘堤,越过石桥,向东北直跑。回头看时,只见对方队形散开,有人跳河,但没有追来,没有还枪。

李等4人跑一段路,李说:“肯定是白天给敌人发觉了,否则谁会知道我们在这里。”还说:“今天起码报销他两个!”4人从龙潭桥折经黄岸桥,到吕家村,找老关系处休息了一会。李与大家商量,叫高剑南留下,徐家兴、秦琴大跟李转移。又说:“今天在塘(河)北发生的事,我们要住到塘南白洋桥去,与敌人捉迷藏。”于是,过白洋桥到顾月珍家住了下来,并告顾月珍:“你明天一早就派人去郑陆桥打听一下夜里发生的情况。”次日早晨,顾月珍派人去郑陆桥打听,原来发生了误会,夜里到北夏墅的是衡根兴、俞荣大、顾锡忠、杨汝林、徐林泉等5同志。其中3人中弹,林泉小腹中弹,不治而牺牲。顾锡忠左臂负重伤,杨汝林大腿中弹。

高剑南留在吕家村,秦琴大叫来主人,把高剑南接回家,安置在小阁楼上,嘱剑南安心休息,并告:“万一有事,家里还有一处夹弄可藏。”高剑南只觉得主人的温暖言词,使自己惊魂稍定,虽然躺下了身体,但双耳仍然倾听着四面八方的声音,难以入睡。天未亮,又听到敲门,进来的人急着要找到李参谋。剑南随声下阁询问原委,方知前夜那场“战斗”纯属误会。他们是专程到北夏墅来找李参谋的。他们没有带枪,肩上扛的是一支扁担,造成了多么严重的损失!

高剑南得知3位同志负伤,有的伤势较重,急须抢救,便跟来人回到北夏墅程元凯家,元凯的妻子又将昨夜的经过对剑南讲了一遍。她为伤员烧水擦洗,还拿出一段白布为伤员包扎伤口,整夜没有休息。当时,急着要钱医伤,热心人士拿出了银元,但不敷支用,剑南身上有组织上给保管的金首饰,便取出一只戒指给他们兑换求医费用。

原来,在解放前夕,舜过山脚下驻扎了国民党二十一军的一个团1000多人,炮兵驻扎在山上,衡根兴等同志为了迎接大军渡江作准备,才去联系组织,由冯家桥走到泥河桥,再到北夏墅,程元凯的妻子对根兴说:“村上有黄衣裳(敌人),是郑陆桥来的,李参谋等已到田里去隐蔽了。”根兴说:“只看到一个捉鱼佬肩了渔网,并未见到敌人。”因此继续出村找李参谋,结果发生了这场严重误会。徐林泉伤势最重,天未亮即去世。杨汉林、顾锡忠的伤势都是请沈少良医治的。

当天黄昏,坚持当地的汪明、刘伯铨等都到徐林泉同志的灵柩前致哀悼念,料理后事。大家为林泉未能亲身迎接解放而流泪悲恸,一致表示:抓紧时间做好大军南下的准备工作,迎接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