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学解放常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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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控制基层政权(2)

三、爱国人士邹少劲

邹少劲名宗浩,家住武进县三河口邹家村。幼年随祖父读私塾,毕业于武进县第六高等小学和江苏省立第三师范学校本科。在师范学校读书时深受北伐革命宣传教育的影响,劝告同学们加入“联俄、联共、扶助农工”的国民党,积极投入爱国救民运动。当时,北伐军第十四军军部设在校内,对学生开展宣传活动,支持学生的爱国行动,给邹少劲留下深刻影响。

1947年解放战争进入紧张期间,他被推为国民党三河口区分部书记,不久又被选为横山桥第五区区党部书记。他虽然没有去就职,但也并未推掉。1948年夏,还一度担任武进县三青团三河口区队长。1947年选举参议员时,又被城乡几处教育界同仁选为武进县参议员。

1.坚持在三河口办好一所中学

1943年上半年,邹少劲在奔牛丽江中学任教。抗日民主政府的专员张志强和澄西县县长俞迺章建议邹少劲回老家三河口创办一所中学。暑假后,邹少劲离开奔牛,到横山桥白龙庙与同事杨某筹办农业中学。是年冬,俞迺章派人与邹联系,支持邹少劲在三河口筹办中学,招收失学青年及一部分在常州城内读书的本地青年学生。1945年2月,三河口中学补习班借三河口小学部分校舍招收初一、初二两个班级上课。

1946年征得地方人士的同意,把街东闲置的10间厂房作为校舍,并借用经纶茧行和圆胜庵的房屋作为学生生活区和活动室,再逐步扩建改建部分校舍和体育场地。1947年停办多年的焦溪延陵初级中学准备去常州城内复校,邹征得原校长是旭人的同意和支持,把延陵初级中学移至三河口,两个初中班合并仍称延陵中学,是旭人到县教育局活动,办好易地办校的手续,把校钤带回交给邹少劲,校长一职也由邹少劲充任。延陵中学创办后,不仅使当地失学青年读书有望,更可贵的是替地方培育知识人才,也为地下党隐蔽坚持提供了有利条件。同时学校的创办,新四军地下党干部的子弟秘密安排在学校读书,得到妥善的照顾。有些干部家属也被秘密安排适当工作,以保障他们的生活和安全。谢豪和李亚白一面在校读书,一面参加革命活动。烈士梅景德的儿子和唐廷轩的儿子做寄宿学生,吃住都在校内。包炳喜和丁兴茂、李惠良夫妇做校工。王定坤1947年元旦跟张志强渡江南下,在西石桥镇东双桥村遭敌袭击失散,由刘伯铨送到中学安排做工。直到解放后才回到武进县政府食堂工作。

1946年10月吴翼遇难,警卫员黄龙喜负伤,即安排转移到校治疗养伤,1948年阴历十二月刘伯铨突围时跳墙扭伤腰腿,也是邹少劲安排转移到苏州亲戚家疗伤。

2.澄西县新民主主义青年团的诞生地

1948年10月中旬,李顺之把顾文卿介绍给邹少劲,邹少劲再将顾介绍与教师梅鹤征相识。从此新青团的建团工作就首先在延陵中学秘密开展了。

同年底,邹少劲给顾文卿介绍了几个在常州任教的可靠的进步教师,一个是白家桥小学的邱静之,一个是局前街小学的李中孚,还有茭蒲巷小学(常州女师附小)教师、邹少劲的弟弟邹幼劲及弟媳黄修观,又给梅鹤征介绍了小学教师汤惠芬。

1948年秋的一天,汪明将设计好的一张新民主主义青年团入团志愿书的草表交给邹少劲,由邹少劲带到常州小庙弄口一家小印刷厂找到一个青年工人用两个深夜印2000份,仍由邹少劲去购买书籍簿册时,夹在书簿中装船带回家,交给汪明。

3.控制国民党党团组织,抵制外来反动势力

1946年,国民党武进县各地党团组织展开活动。邹少劲自己也没有想到,已被冷落多年的国民党员,武进县党部忽然要他在三河口地区发展国民党组织,成立区分部。两个月后,成立国民党五区区党部,邹少劲被推为区党部书记。邹少劲当场表示没能力担任此职,拖宕不接任。汪明来到邹家,告诉邹少劲大胆接下来,发展党员可以找乡镇长拿户口簿抄些名字报给县党部。并劝邹说,“国民党的官做得越大,对革命越有好处。你不做,他们派坏人来做,毒害地方。”又秘密对邹说,今后一段时间还要给你做反宣传。你不要怕别人议论。不久反宣传的影响传来,邹少劲借此机会不开任何会议,也不布置任何活动,使区党部形同虚设。

1945年,国民党与三青团相互争地盘,争势力范围。国民党党、团组织向全县各地迅速发展,三河口及其邻近的焦溪、郑陆桥、宁北、梧岗、舜山等乡镇地域原是老国民党员是旭人的势力范围。武进县三青团总部想插足这块地区发展三青团势力,这件事恰巧落在邹少劲的好友伍秉铨身上,伍秉铨想推辞不干。经有关人土商定,由伍秉铨介绍邹少劲参加三青团,再把区队长一职推荐邹少劲担任。事情就按计划顺利进行,这一地区的三青团组织也就流于形式。

1947年上半年,邹少劲当选为县参议员。他利用这个职务,一心向着革命,办了不少力所能及的事。他联系团结本地的乡镇长,接受地下党的领导,把抽壮丁改为出钱买壮丁。壮丁费富户多出,穷人少出或不出;壮丁入伍后逃回家的不加追究,让他安心在家生产。国民党征收的捐税赋额,尽力让富户多摊,穷户少出,并截留部分款项支持武工队使用。烈军届或其他有关人员被捕关押的,他竭力联系有关乡保长出面担保营救。经邹少劲参与营救释放的先后共20余人。其中从武进县政府保释8人。他每次出席县参议员会议回家,即将会议情况告知地下党有关同志。有一次将县参议会印发的一本纪念册(内有每个参议员的照片、姓名、年龄、住址、职业情况)交给地下党有关领导同志作参考,对开展统战工作起了一定的作用。另外,他还与常州城内《中山日报》记者杨明联系,取回城内的情报,转交地下党。

4.迎接大军南下

1949年初春,王鹏派专人到延陵中学通知邹少劲接待好邵乃奋同志。邹少劲安排邵在三河口自卫队长徐云生家住宿,第二天接到自己家中。邵乃奋秘密工作3天,邹少劲亲自把他安全送到常州。3月的一天,邹少劲又帮助汪明写了多张向附近各乡镇、保长筹借粮食的通知。4月22日,渡江大军到达三河口,邹少劲负责接收附近乡保运来的粮食,随即又换给正式粮食借据,以便在交公粮时抵算,同时又凭证将粮食用作过境部队和支前民工的食用粮食。这项工作一直进行两个多月。交割清楚后,组织将邹少劲调去苏南行署中等学校校长学习班,继续从事教育工作。

四、梅志春赤诚为革命

南闸镇在抗日战争前期就建立过澄西县的镇政权,陈阿四任镇长,不少中上层人士与地下党建立了联系,延续到解放战争时期,其中不少人一直赤诚地为地下党认真办事。梅志春就是其中的一个。

1.上交公粮

1939年间,陈阿四出任汪伪南闸镇长,后来又当澄武锡三县抗日联防委员会武进县三河口税务主任。他写信给梅志春,说明在抗日游击队时期还有些公款,要梅拿去上缴党组织,他在三河口等候。梅志春立即到三抗会驻地焦溪镇将800多元(时值40石米)及抗日游击队的经济帐册,缴“三抗会”主任张志强,经济委员会负责人于求清随即掣给盖有“三抗会”关防的正式收据。

2.送子弹

1940年初冬,张志强派人去问梅志春有关当年与陈阿四一起组织抗日游击队时遗留下来的武器弹药情况。当时张志强率部驻焦溪,弹药奇缺。梅志春当即把埋藏下的2700发子弹取出,请顾锡培和蒋纪培化装成换糖挑担的,把子弹藏在老棉絮里挑着送到焦溪去。他俩从白石山转过去到焦溪北面的黄沟上村,遇上张志强的部队。当时部队的子弹差不多已打光,听说送子弹,不禁欢欣鼓舞。管经济的赵宝棋同志还赏给许、蒋两人各5块钱,请两人吃了一顿饭。两人返回南闸没走满一里路,凤凰山一带便响起了枪声,原来是日本兵从江阴、常州、青阳、夏港等8个方向进攻焦溪。这2700发子弹,无异雪中送炭。

3.特务告状

1946年初,梅志春任南闸镇自卫队副队长,他与镇长花传耕关系较好,都心向共产党、新四军。一次曹桥人丁荣加、丁玉加两人被捕,梅、花两人发动一些群众将盖有20枚图章的保单,把两人保释出来。于是丁玉加介绍梅志春参加了陈新、曹荣金领导的地下活动。

有一次自卫队查夜,在一个盐城人身上搜出一张证件。原来他是盐城地区的一个民兵营长,去无锡有事,路过南闸被阻。梅志春对自卫队员说:“我们是负责治安的,他既非匪、又非盗,和我们治安无关。”于是把他放了。谁知在梅志春身边的教官李永辉,是国民党县党部派来的特务。他去县里告了一状,梅志春被训斥,记了一次大过。

4.送情报

一天,丁玉加派人来通知梅志春晚上在陈家村与曹荣金见面,曹荣金要他多掩护澄西地区武工队的安全。1947年秋,又在陈家村陈长根家与王鹏、李顺之见面,王、李向他谈了当前形势,要靠拢共产党经常提供情报多作贡献。随后,梅志春订了一份《大公报》,把驻南闸的国民党党部人员的增减调动情况,夹进报纸送到陈家村。

5.严惩刑警队

国民党江阴县刑警队:借口“剿匪”,进行抓赌抢钞票敲诈,被自卫队撞见,梅志春说:“抓赌抢钞票是土匪,打!”自卫队架起机枪,四五十支步枪对准汽车一阵好打,刑警队13人中伤了五六个,其余钻在汽车底下被缴枪,把人带到镇公所。江阴来电话叫梅志春把打伤的人一起解到县政府。县长徐玉书、公安局长韩一苏说:“梅志春,你办自卫队不去打共产党,为何打自家人?哼!”梅志春连连说:“误会!误会!”徐玉书不依不饶,把梅志春交给保安队军法处。梅志春用钱买通军法官,又用钱买通了被打伤的刑警,花去80包洋纱,被放了出来。

6.掩护武工队

有个特务是靖江某乡自卫队的,名叫邵祺,岳家在南闸赵家村。1947年秋,邵祺的岳母去隔壁缪明楚家借剪刀回来关照女婿说:“不要各处瞎跑,隔壁有5个人在擦枪。”邵祺立刻到南闸向自卫队梅志春报告:“赵家村缪明楚家有共产党的5个大亨,张志强、王鹏、李顺之、曹荣金等,赶快集合队伍去捉!”梅志春一惊,故意装做不相信,问邵棋怎么知道的,在拖延时间,一面施眼色叫自卫队员缪金宝赶去报信。邵棋见梅志春不集队伍,就自己跑去打电话报告县军事科长陈涛。梅志春冲进来夺过电话耳机,对陈涛说:“不必派队伍来,我们自己可以解决。”梅志春集合队伍出发。他先派一个班先行,对班长徐炳程说:“你们到那里,只能打电筒,不要放枪,也不要去堵后门!”再过一会,梅志春才带队出发。队伍一出街就朝天放了几枪。邵祺也颠着屁股跟着出发。半路上邵棋向梅志春要枪,梅志春说,我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呢?怎可把枪给你!”邵祺碰了一鼻子灰,一声不响仍跟在后面。到了赵家村村边,梅志春怕武工队尚未走掉,就叫号兵朱金生吹集合号。队伍集体开到缪明楚家门口,缪明楚立即跑出低声对梅志春说:“多亏你送信来……”这话未说完,躲在后面的邵棋已经听见了,回身拔腿就跑。梅志春本想开枪打死他,怕引起别的问题,自己也摆不脱。便对缪明楚说:“你对曹荣金讲,快给我灭口!”

几天以后,邵祺又到丈人家来,曹荣金得知后,把邵祺抓起来镇压了。

邵祺尸体被发现,邵祺岳父老酒鬼说出了女婿是被曹荣金抓走。十多天后,县长徐玉书又把梅志春叫去,以“通匪”嫌疑关押起来。以后,梅志春叫人通过关系,又用去80多包洋纱,减轻罪名,放了出来。

五、三勇士越狱归队

1947年春,后梅镇陈玉中接任镇长,杨小青任自卫队队长,这帮顽固的反共分子控制政权及武装后,妄图扑灭武工队。

后梅乡在西石桥集镇,地处澄武公路的中段,又是江阴西部的中心集镇,南与武进县的郑陆桥镇接壤。东、西、北与申港、利港、利城乡相连。自卫队有32人。自卫队员张传生、孙林祺两人当了班长。他们在前任镇长须林根组建自卫队时,认识了武工队刘伯铨,李顺之也曾到张传生家住宿过,对张传生做过一番教育争取工作。

1.敌人狡诈设阴谋

陈玉中、杨小青经过一番策划,设了个毒计。派自卫队员徐国生、张林夫、孙林祺3人经东双桥村找到武工队的联系人谢锡芳,再联系上刘伯铨。故意几次送子弹约1000多发,有七九、三八式的步枪子弹。还送一些情报,如自卫队出发到哪里去捉人等等,使得谢雪芳不再怀疑,相互问混得很熟。

1947年9月中旬的一天,徐国生和孙林棋跑来对谢锡芳说:“送子弹的事已被发觉,张林夫已关起来了,我们两人是逃出来的,现在有家难回。”谢锡芳说:“没关系,跟着我有吃有住。”两人说:“跟你跑算什么,还是送我到正规队伍里去吧!”谢锡芳说:“目前情况紧张,等两天再说吧!”过了几夹,自卫队出动到西双桥搜查,故意先派人送信给谢锡芳不要回家,西双桥有自卫队。于是谢锡芳、孙林根、徐国生等向南到费家桥头,见到汪明、刘伯铨、李顺之、潘宝生、宋金文等。同时得知9月26日晚上在羌家头太阳庙集会的消息。谢即出来与孙林根、徐国生向西走不多远,两人忽然向谢提出回去取替换衣服,谢锡芳答应另想别法,两人执意不从。谢关照路上小心,看清情况再回家。说完,两人就走了。谢锡芳也回到羌家头岳父周荣和家住宿。

2.谢锡芳、羌定国、江锡君被抓

9月25日,后梅乡自卫队得到徐国生、孙林祺的情报。9月26日吃过晚饭集合出发,直奔羌家头先将村子包围起来,经徐、孙两人的指点,敲开了周荣和家的门,七八个自卫队员直冲到谢锡芳睡的阁楼上,谢锡芳还没睡醒,自卫队员陈和民用短枪敲响楼板说:“快醒来,查身份证!”谢锡芳从梦中惊醒,看见这班人知道不好,就说:“大家认识的几个人,不用查身份证,要做什么就说吧!”陈和民说:“好!把谢锡芳裤带收了,绑起来,拉到太阳庙去。”其余的自卫队员到处搜查,把村人羌国顺、羌国成还有一个住在他家的裁缝,一起带往太阳庙。

当谢锡芳被拉到太阳庙时,看见江锡君已躺在地上,全身湿淋淋的,显然是受了重刑,昏死过去又被冷水喷醒的。谢锡芳也随即被吊到梁上打断了两根木杠,打死过去,又用冷水喷醒过来,要谢锡芳说出新四军在什么地方。

再说汪明、李顺之、潘宝生在羌家头会见后,根据约定,当晚去太阳庙与王鹏会合。几个人简单商量一下就分头去太阳庙。李顺之、单顺大出村向南。不远处单顺大看见月光下刺刀的光亮在太阳庙游动,对李说:“有敌情广两人随即返身向东,另走别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