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历史三国之高干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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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两军皆殇(二)

曹营之内,曹军士卒们乱作一团,特别是靠近营门的曹军甚至都还没来得及准备,就被扑上来的麴家军给击杀,顿时倒下一片。

突如其来的战事顿时间打响,曹军在一番惊慌失措后,也终于平复了初时的惊慌,再加上对方偷袭的人数着实不多,根本就难以对曹军造成致命的打击,所以曹军在付出了一些伤亡之后,便立马稳住阵脚,跟麴家军鏖战成一团。

战火四起,燃遍了整个曹营,曹洪这个时候虽然已经半醉半醒,但见外面杀声震天,红色的火焰照映着整个帐篷,也不由得一个机灵,豁然起身,迈向账外。

当曹洪掀开帐帘,发现入眼处竟是刀枪闪烁,整个营地俨然已经变成了战场,顿时间就感觉脑袋一震,仿佛是遭了雷击一般,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片刻之后,曹洪的脸色终于发生了变化,兴许是醉酒的原因,从一开始的茫然到惊愕,到不敢相信,再到羞怒,愤怒。

一系列的表情变化正好反应了曹洪内心的感受,他万万想不到被自己看不起的山匪竟然还敢来偷袭,这着实出乎了他的意料,羞怒的是自己竟然自大忘形,料定山匪不敢再来偷袭,以致放松了警戒,却恰好给了山匪可趁之机,从侧面讲无疑是被对方给摆了一倒。

“可恶的反贼,竟敢还来找死,我今夜誓要将其屠尽!”曹洪歇斯底里的大吼,直接跨上一边的马屁,提着大刀杀入战场。

同一时刻,麴光身先士卒,专找曹军中的军官下手,此刻死在他手上的曹军将领已经不下十个,但其自身也不好过,被砍了两刀,虽不致命,但却影响了在作战时的发挥。

“贼子死来!”曹洪正好碰上了麴光,大喝一声,也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冲了上去,一脸狞恶的表情,凶光暴露,誓要把麴光斩落马下。

面对曹洪的杀气腾腾,麴光明知不敌,但此刻杀了这么多人,血性上涌,已经毫无畏惧之心,便也单刀立马的冲杀上去。

两军主将对决,双方的将士们很有默契的让出了一块空地,供他们放任厮杀,然而只不过十个回合的功夫,麴光便身中一刀,差点掉落马下。

……

曹军北营,朱灵所部的驻扎之地。

相比于之前曹洪所部的一片消沉,朱灵所部倒是一片军纪肃然,账内,朱灵一脸的沉重之色,而着神色之中还夹杂着深深的怒火与无奈。

当日他与曹洪分道扬镳,只不过是一时气愤之举,当冷静下来之后便又感到不妥,想去追寻曹洪,但一时间又拉不下脸,所以便拖拉了下来,导致到了后面他又正巧的追了曹洪,见曹洪与麴家军交战正落入下风,便急忙率领兵马加入了战圈。

在朱灵看来,虽然自己与曹洪不合,但面对外敌时还是需要同心协力,所以便放下嫌隙,帮助曹洪驱逐麴家军。

奈何曹洪根本不顾及朱灵的感受,拼命的喝令朱灵率部进攻,朱灵刚来到这里,什么事都还不知道,也不知道交战的敌人是谁,岂能冒然而行。

原本,朱灵还是想稳住曹洪,了解下情况再做定夺,但曹洪那时候正怒不可遏,面对朱灵时一副颐指气使的语气和态度,再一次的激怒了朱灵。

老子好歹也算是救你一命,你倒是毫不客气,敢随意的命令起老子来,基于不满,朱灵便不理会曹洪,率部离去,当然,朱灵也需要了解敌人的情况再做部署。

而此刻的朱灵正好听了下面将士们的汇报,得知了敌人只不过是一群山匪,但是这群山匪很有本事,曹洪在他们手里屡屡吃瘪,可谓是颜面尽失。

得知此事,朱灵内心难免一阵暗爽,怪不得曹洪会如此痛恨这群山匪,原来是恼羞成怒,不过接下来朱灵的心思又沉重了起来,因为听属下的描述,这是麴家军可不一般,战斗力及其强悍,而且还会结成阵势应敌。

一群山匪还会排兵布阵?朱灵是肯定不相信的,那么唯一的解释就是这股山匪是出自军中,要不就是他们的头领以前是个行军打仗的能人。

了解了一番之后,朱灵心中也有了数,知道眼前的这股山匪难以应付,但是凭着自己多年来的作战经验岂会怕了他们,自己可不是曹洪那莽夫。

不过朱灵内心还深深的藏着一个疑虑,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是不是自己想多了,那就是在救援曹洪之时,他发现对方的排兵布阵非常的眼熟,眼熟到了一种无法抹去的程度。

朱灵倒是宁愿自己想多了,但另一面又不得不承认某个事实。

“将军,不好啦!曹洪所部的营地一片火光,想来是遭到了敌军的偷袭!”一名校尉急忙步入帐中,惊醒了尚在沉思中的朱灵。

朱灵一听曹洪那边有变,顿时起身,眼中露出了难以捉摸的目光。

进来的校尉是朱灵的心腹,自然也明白朱灵与曹洪不合,不由低声道:“将军,曹洪屡屡欺压我等,如今他被敌军偷袭,我们何不坐山观虎斗,当他们两败俱伤之时再出兵救援。”

朱灵眉头一皱,正色道:“胡闹,我与曹洪不合乃是私事,岂能放到公事上言论,此话切莫再提,否则军法论处!”

校尉脖子一缩,倒也不敢再提了。

朱灵也不耽搁,虽然他此刻已经看曹洪分外不顺眼,但曹洪真要出了什么事,他也担待不起。

不到片刻,朱灵便点齐并将,赶着夜路,向着曹洪所部的方向出发,然而行至半途,却发现前面的道上已经有人等候多时。

夜色朦胧,朱灵看不清对方面貌,只见得黑压压的一片兵甲,朱灵心生警惕,急忙命令麾下兵马摆开阵势,喝道:“尔等何人?”

“朱灵,可还记得先登死士否!”对面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却是麴演和麴英从兵阵中率部而出。

“先登死士?”朱灵两眼大睁,内心中最不想遇见的事终于还是遇见了。

呆愣片刻,朱灵又是面目沉重,双目炯炯的盯着来人,道:“如果我没猜错,你们就是所谓的麴家军,原先麴义将军的部队,而你,要是我没认错人,你应该是当年麴义将军账下最年轻杰出的义子,麴演!”

麴演哈哈一笑,然而笑声过后,眼中却流露出了及其复杂的神色,道:“没想到朱将军还记得小将,想当初我义父与你一同在袁绍账下效力,如今一恍,却是十年过去了,如今见面,真乃物是人非!”

言语之中,却是说不尽的落寞与沧桑!

朱灵闻言心中也是一阵感慨,似是在回忆着以前的经历,悠悠一叹,道:“当初我与麴将军也算是义气相投,闻听他的噩耗,我也是痛心疾首,可惜麴将军响当当的一条汉子,不是死在战场上,却是被自己的主子陷害至死,可惜!可叹啊!”

麴演闻言默不作声,朱灵的话说的恰到好处,没有说麴义的不是,而是把一切的罪责都推到了袁绍的头上,只不过事情的真相谁都明白,要不是麴义太过居功自傲,没有一点作为人臣的觉悟,岂会被袁绍以莫须有的罪名处死。

朱灵见麴演沉默不语,自以为刚刚的一番话说到了麴演的痛处,不由加重了语气道:“袁绍嫉贤妒能,忘恩负义,也难免麾下文武离心离德,先是许攸,后是张郃高览二位将军背他而去,可见其人心胸狭隘,不足以成就大事,导致袁氏最后兵败至此!”

“麴演,我知你们流落在此是担心袁氏不会放过你们,但如今袁氏已经日薄西山,你们完全可以出山为父报仇,当然,以你们的能力如果肯投到司空大人的麾下,必将能占有一席之地,日后对付袁氏更是轻而易举。”

朱灵语重心长的说着,自以为一番说辞可以打动麴演,岂不知在麴演听来是着实的可笑。

只见麴演冷冷一笑,道:“朱灵,你倒是脸皮深厚之极,就你一个叛主之人,也敢跟我堂而皇之的说这些,不错,许攸、张郃等人离弃袁氏都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但你又是为何,袁氏不负你,你却先负了袁氏,还不是贪图荣华富贵,锦簇前程!”

朱灵被麴演说的老脸一红,一时还不知如何辩解,麴演便又说道:“且不说袁氏如何,我等本来可以在山中安然度日,就因为你们曹军来了,让我们全寨之人都陷入战火之中,你可知你们曹军杀了我们多少麴家儿郎,让我们寨中多少父母妻儿失去了儿子丈夫!”

说到后面,麴演目眦欲裂,恨不得将眼前的曹军碎尸万段。

朱灵深深的吸一口气,从麴演的目光中他看到了仇恨与怒火,想来今日之事是没法善了。

“难道非要打不可吗!”朱灵露出一丝苦笑,内心中又开始埋怨起曹洪,要不是他太过急功进取,不听自己之言,又岂会惹怒麴家军,导致双方陷入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无需多言,今日你们要想踏过此地,就先踏过我们的尸体!”麴演铿锵有力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就唯有一战!”朱灵抽出自己的佩剑,目光之中杀意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