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淡定的人生从舍得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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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回忆里的阵阵花香(3)

老爸对我的这项政策显然有些不适应,没过一星期,他就撑不下去了,说姑娘你还是手把手地教教老爸吧,我这么一大把年纪,比不上你们年轻人。后来见我无动于衷,终于急了,竟然开始和我冷战。我打电话给母亲,让她转告父亲,像他这么笨的学生,我还是第一次碰到,都三个月了,打字还像牛车的速度,照这样下去,我岂不是教他一辈子也教不会?母亲听完我的抱怨,叹口气,小声道:孩子,其实你爸哪有这么笨呀,他只是想多听你说说话罢了,他要是什么都学会了,还怎么能认你做老师?你每次在视频上那么不耐烦地朝他嚷,他都不急不躁,还笑说听你讲课,如沐春风。他花几千块钱,其实只是买了个能看见你模样的电话而已,他这么大年纪了,学会上网又能做什么呢?能和你面对面地聊天,对他来说,就已经是精通电脑了呀!

最笨的那个学生,原来是我,笨到和父亲面对面,看见他温柔地冲喋喋不休的我笑啊笑,都不知道,他心里想着的,只是看看千里之外的我,是不是还好好的,是不是还像他想念我一样,将他放在心里最温暖的地方。

随着岁月的流逝,我们越来越有能力,而父母越来越弱,彼此像调换了角色,碰撞出另一种火花。相比较父母对曾经幼稚的我们,我们似乎缺乏了很多的耐心。想一想曾是“十万个为什么”的我们,父母又是怎么满眼期待地看着我们一点点成长呢?面对父母的日渐衰老,我们要多一点耐心,多一点关怀。他们要的不多,仅仅是想跟你说说话,唠唠嗑。

(人生感悟)

很多时候,对于漂泊在外的孩子,父母并不知道他们在忙什么,但一句朴实的话“工作别累着,注意身体。”却能深深打动儿女们的心。大爱无声,父母那份深深的牵挂和关爱,你可曾读懂了?“丝丝白发儿女债,历历深纹岁月痕”,读懂父母的心,让年少的心回首时别再悔恨;“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读懂父母的心,让年少的我们别在无意中伤害父母的心;“千山万水脚下过,一缕真情挣不脱”,读懂父母的心,爱之深,望之切,不要忘了,在今生今世里报答父母。

我和父亲的战争

我和父亲的战争一打就是十几年。

战争的初级阶段写满了我的屈辱。那时,我像一只小鸡被他那双练过举重的、长满肌肉疙瘩的胳膊架起来,被打得呼天喊地。父亲打我的英雄事迹在我们那条街可以说闻之者色变,晚上隔好几栋楼也能听见我的哭喊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上饶集中营搬过来了。

父亲本着“不打不成才”的指导思想,问心无愧地殴打着他唯一的亲生儿子。我估摸着如果当时有现场摄像的话,那一定会被列入不可公映的限制级。在我的记忆中,衣架、电缆、皮鞋、皮带、竹竿、球拍……都和我的臀部亲密接触过。而获罪的名目也很多,考试没有考好要挨打,练球不认真要挨打,连吃饭插句话脑门上也要挨一筷子。我整天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当时还广为流传一个段子,说我到医院看眼科,医生说看书的时候要隔一尺远,我说没法量,我家的尺子是用来打我的。

当然,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我曾经用毛笔在报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了“打倒法西斯”,贴在父亲的办公室。这体现了我自幼就有谦谦君子的风度,动口——不,动笔不动手,那时我还没有胆大到敢当面动口的地步。最让我感到屈辱的还不是皮肉之苦,这源于从小父亲就给我讲《红岩》的故事。最窝火的是每次行刑完毕,父亲都要瞪眼呵斥:“知道错了没有?”我只得声如蚊蝇地回答:“知,知道了。”父亲还给我讲过韩信受胯下之辱和勾践卧薪尝胆的故事,让我佩服不已。于是乎,我每挨一次打就在日历上画一个圈,大有结绳记事之意。毛主席说世界归根到底是我们的,我从小就会用辩证发展的眼光看问题,料定了战争的最终结局。

我上初中以后战局开始有了转机,虽然挨打,但我方气势十足已是输阵不输人。每每开战,必是我先断喝一声:“不准打人!”常常是话音未落就先吃了一耳光——我挨打是有经验的,巴掌下来时顺势将头一甩,拿捏得就好像指甲在脸上挠痒痒。我不喜欢上课,不喜欢做作业,但这并不代表我不爱学习。王朔在《动物凶猛》里面说:我们心安理得地在学校学习那些将来注定要忘记的东西。我就比较幸运,我初中学的东西至今以至将来都不会忘记。语文教师时常拿我的空白作业本和上课时偷看的《诗词格律》去父亲那里告我的恶状,这时父亲是很开明的,回来又把书还给我。但是,每到考试结束,父亲就觉得脸上挂不住,少不了一顿饱打,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自然是动辄得咎。我在初中的时候已经长得腰圆膀粗,严刑拷打视若等闲,棒子培养了我棒子一样直通通的臭脾气,父亲大人有时心情不顺施刑于我,我一脸大义凛然,自以为没有错就绝不认错,常常气得父亲吃头痛药。

印象中上高中以后就没有挨过打了,也许是因为父亲要仰起头打我不很方便,也许是因为我还能一把抓住他扇过来的巴掌——我常作此遐想,过瘾得很。

我们采用了实力较为均衡的较量,就是吵架。在吵架方面,父亲的优势是嗓门大,而且有一种毫无根由的居高临下感;我的武器则是三段论。譬如高二选择文理科,父亲一直坚持要我读理科,理由是莫须有的。我的反驳推论如下:

大前提:聪明而且感兴趣的人读文科绝对可以在人文领域开疆拓土,其成就绝不比读理科差。

小前提:我符合聪明和感兴趣的条件(这一点父亲不能推翻)。

结论:我当然可以而且必须读文科。

我就这样一次又一次在或大或小的战役中一点点地收复失地。当然,父亲的抵抗从来没有退缩过,他是中文系的研究生,读过圣贤或非圣贤的书,这使我们之间的战争有了些文化含量。我们常常在吃饭的时候争得脸红脖子粗,然后两人一起丢下饭碗各自冲进自己的寝室。我和父亲各有两个书橱,一阵哗啦哗啦拉开玻璃门的声音之后,我俩各持一卷冲杀过来。我在历史方面不如父亲,不过有些东西我个人偏执地认为不知亦不为耻。父亲的劣势在于知识构成过于单一,对方位上偏西方和年代上偏当代的东西近于无知,而且理论基础薄弱,这让我有了耀武扬威的天地。有一次,父亲在饭桌上说起余杰骂余秋雨的文章,一边摇头做惋惜状一边感叹:“蚍蜉撼大树,可笑不自量!”父亲是喜欢余秋雨的,但他不知道他的儿子当时是余杰狂热的崇拜者。我问:“你有没有看过余杰的书?”父亲说没有。我说:“没有看过就不要乱说!”得胜的感觉至今想来不亦快哉。

吵架之后,以笔为枪以笔为矛的战斗方式一直延续到现在。最有戏剧色彩的战役是我和父亲同题相竞,结果两篇文章发表在同一报纸的同一版面上;拿着同一天寄到的同一数目的稿费,我们互相得意地对望一眼。以至我现在在外求学,父亲常寄他发表的文章给我以示挑衅。

我是暑假到家才知道父亲原来已经病重卧床多日。父亲见我劈头就问:“这半年读了什么书?稿件全部拿出来!”我一边打开包摸出厚厚的一沓稿件递给他,一边说:“凶啥子凶!你现在这个样子还能打赢我?”父亲说:“来嘛!你还嫩得很!我当年练举重的时候……”母亲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血压计,笑了。

我端着可口的午饭坐在父亲的床边,父亲趁母亲不在悄悄地对我说:“我吃口辣椒。”我用勺子把盘子里的辣椒舀出来,扔掉,盛起一个嫩肉丸子塞到父亲的嘴里,说:“你也有今天!”

(人生感悟)

时间如一指流沙,缓缓流过,带走了年少的懵懂,带走了青春的青涩,带走了无聊的琐事,然而,父子间的“战争”却不曾因岁月的流逝而变得模糊,一点一滴,都在字里行间显得真实而生动,弥足珍贵。别无它因,只是亲情的珍贵。

这辈子最爱的人

我的家在一个偏僻的山村,父母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我有一个小我3岁的弟弟。有一次我为了买女孩子们都有的花手绢,偷偷拿了父亲抽屉里5毛钱。父亲当天就发现钱少了,就让我们跪在墙边,拿着一根竹竿,让我们承认到底是谁偷的。我被当时的情景吓傻了,低着头不敢说话。父亲见我们都不承认,说,那两个一起挨打。说完就扬起手里的竹竿,忽然弟弟抓住父亲的手大声说:“爸,是我偷的,不是姐干的,你打我吧!”父亲手里的竹竿无情地落在弟弟的背上、肩上,父亲气得喘不过气来,打完了坐在炕上骂道:“你现在就偷家里的,将来长大了还了得?我打死你这个不争气的。”当天晚上,我和母亲搂着满身是伤痕的弟弟,弟弟一滴眼泪都没掉。半夜里,我突然号啕大哭,弟弟用小手捂住我的嘴说:“姐,你别哭,反正我也挨完打了。”

我一直在恨自己当初没有勇气承认,事过多年,弟弟为了我挡竹竿的样子我仍然记忆犹新。那一年,弟弟8岁,我11岁。

弟弟中学毕业那年,考上了县里的重点高中,同时我也接到了省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那天晚上,父亲蹲在院子里一袋一袋地抽着旱烟,嘴里还叨咕着,两娃都这么争气,真争气。母亲偷偷抹着眼泪说争气有啥用啊,拿啥供啊!弟弟走到父亲面前说:“爸,我不想念了,反正也念够了。”父亲一巴掌打在弟弟的脸上,说:“你咋就这么没出息?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把你们姐俩供出来。”说完转身出去挨家借钱。我抚摸着弟弟红肿的脸说,你得念下去,男娃不念书就一辈子走不出这穷山沟了。弟弟看着我,点点头。当时我已经决定放弃上学的机会了。

没想到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弟弟就偷偷带着几件衣服和几个干馒头走了,在我枕边留下一个纸条:姐,你就别愁了,考上大学不容易,我出去打工供你读书。

我握着那张字条,趴在炕上,失声痛哭。那一年,弟弟17岁,我20岁。

我用父亲满村子借的钱和弟弟在工地里搬水泥挣的钱终于读到了大三。一天我正在寝室里看书,同学跑进来喊我:“梅子,有个老乡在找你。”

怎么会有老乡找我呢?我走出去,远远地看见弟弟,穿着满身是水泥和沙子的工作服等我。我说,你咋和我同学说你是我老乡啊?

他笑着说:“你看我穿得这样,说是你弟,你同学还不笑话你?”

我鼻子一酸,眼泪就落下来。我给弟弟拍打身上的尘土,哽咽着说你本来就是我弟,这辈子不管你穿成啥样,我都不怕别人笑话。

他从兜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用手绢包着的蝴蝶发夹,在我头上比量着,说我看城里的姑娘都戴这个,就给你也买一个。我再也没有忍住,在大街上就抱着弟弟哭起来。那一年,弟弟20岁,我23岁。

我第一次领男朋友回家,看到家里掉了多少年的玻璃装上了,屋子里也收拾得一尘不染。男朋友走了以后我向母亲撒娇,我说妈,咋把家里收拾得这么干净啊?母亲老了,笑起来脸上像一朵菊花,说这是你弟提早回来收拾的,你看他手上的口子没?是装玻璃时划的。

我走进弟弟的小屋里,看到弟弟日渐消瘦的脸,心里很难过。他还是笑着说,你第一次带朋友回家,还是城里的大学生,不能让人家笑话咱家。

我给他的伤口上药,问他,疼不?

他说,不疼。我在工地上,石头把脚砸得肿得穿不了鞋,还干活儿呢……说到一半就把嘴闭上不说了。

我把脸转过去,哭了出来。那一年,弟弟23岁,我26岁。

我结婚以后,住在城里,几次和丈夫要把父母接来一起住,他们都不肯,说离开那村子就不知道干啥了。弟弟也不同意,说姐,你就全心照顾姐夫的爸妈吧,咱爸妈有我呢。

丈夫升为厂里的厂长,我和他商量把弟弟调上来管理维修部,没想到弟弟不肯,执意做了一个修理工。

一次弟弟登梯子修理电线,让电击了住进医院。我和丈夫去看他。我抚摸着他打着石膏的腿埋怨他,早让你当干部你不干,现在摔成这样,要是不当工人能让你去干那活儿吗?

他一脸严肃地说,你咋不为我姐夫着想呢?他刚上任,我又没文化,直接就当官,给他造成啥影响啊!

丈夫感动得热泪盈眶。我也哭着说,弟啊,你没文化都是姐给你耽误了。他拉过我的手说,都过去了,还提它干啥!

那一年,弟弟26岁,我29岁。

弟弟30岁那年,才和一个本分的农村姑娘结了婚。在婚礼上,主持人问他,你最敬爱的人是谁,他想都没想就回答,我姐。

弟弟讲起了一个我都记不得的故事:我刚上小学的时候,学校在邻村,每天我和我姐都得走上一个小时才到家。有一天,我的手套丢了一只,我姐就把她的给我一只,她自己就戴着一只手套走了那么远的路。回家以后,我姐的那只手冻得都拿不起筷子了。从那时候,我就发誓我这辈子一定要对我姐好。

台下一片掌声,宾客们都把目光转向我。

我说,我这一辈子最感谢的人是我弟。在我最应该高兴的时刻,我却止不住泪流满面。

(人生感悟)

有一种爱,叫做成全。姐姐怕弟弟手冷,而情愿让自己的手冻得拿不起筷子;弟弟为了姐姐不挨打,情愿自己被打得伤痕累累;为了对方的前途,都愿意牺牲自己的前途去成全对方……一件一件的往事,在作者波澜不惊的描述中,很平淡,却一下子击中了内心最柔软的地方,让人心头有种异样温暖的感觉。

行走的父爱

因为工作忙,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回母亲家了。

那天,我开车去一个村庄采访,结束时已近黄昏,晚上又有朋友约着吃饭。走到一条僻静的沙石路,远远的,我看见一个矮小的身影在前面踽行着,近了,看清是一位老人,佝偻着腰,拄一根拐杖,走起来十分吃力。我落下车玻璃,说,大爷,你去哪儿,要不要我捎你一程?

老人耳朵有些背,明白了我的心意后,满是皱纹的脸上显得很感激。我下车,扶他在后座上坐下。

车启动,我才知道我犯了一个错误,老人要去的村子跟我并不顺路,简直就是南辕北辙。可我已经不能把他放下了,只好掉头加速前进,边走边和他拉着家常。

他说,他是去看女儿的,从昨天早晨一直走到现在,也不知怎么回事,这路走起来就这么长,昨晚,他就在一间破屋底下蹲了一夜。

我有些惊讶,心想这雷锋还真当着了,要是寒冬腊月,还不得把人冻死?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大着声说,大爷,您是迷路了,这样走下去,再走十天也到不了你女儿村的。

老人眯缝着眼,微微地笑着,不住地说着感谢话。

我说,你女儿家没有电话吗,怎么不叫她来接你呢?你这么大年纪的,真走丢了可怎么办哪。

这一问不打紧,老人干裂的嘴唇蠕动两下,眼窝里就噙满了泪。他说女儿病了,家里的人都瞒着他。他一共有六儿一女,女儿最是孝顺,每半月必定回来看他跟老伴一次,这次两个月没回来了,他生了疑,后来就偷着听孩子们说话,知道女儿查出得了那种不好的病。

他说的不好的病我知道,就是癌症。

他怕女儿突然死去,见不到女儿一面,所以就瞒着家人跑出来了,谁知却迷了路。

我不由得一阵唏嘘,说,大爷,你这么一声不响地走了,家里人不知道该怎么着急呢,你知道家里的电话吗,我先跟他们说一声。

他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