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两性边旅行边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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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偏向西土行(2)

赶马的藏民说,每逢吉日良辰,人们一边煨桑,一边往玛尼堆上添加石子,添之前先用额头碰它,口中祈祷着,然后丢向石堆。天长地久,一座座玛尼堆拔地而起,愈垒愈高。它代表了藏民的追求、理想、感情和希望。

在藏族聚居区,不论高山隘口、江河渡口,或者村寨道旁、田园寺庙,凡与生活、劳动、行旅等紧密关联,且能寄托人的意愿,满足人们崇拜、信仰需求的地方,都可以看到由大小不等的石头垒集起来、堆成具有灵气的塔形石堆,这就是玛尼堆,藏语称作“朵本”或“本尕”。每逢吉日良时,许多善男信女一边煨桑,一边往玛尼堆上添加石子,为来世造福。我和璐璐对神灵一向都很尊敬,赶快站起来,拜了拜,赶紧离开。

我们一路走走停停,教授师徒距离我们一左一右的。一路上走过,我们对这位六十多岁的教授心生佩服。这座年轻人都能爬得喘不上气来的山,他居然能够和我们不离左右。

坐下来休息的时候,各人拿出补给来补充体力,我和璐璐忙着吃,就为了尽量减少负重。

我偷空抬头看看他们有什么宝贝,发现教授居然从他们两个人的背包里,掏出来十多瓶水。

我的天!这该有多重啊!

老人家舍不得扔。

可怜的小女孩,恨不得一口气就把半桶水都装进自己肚子里。

两个小时就到达了冲古寺,我们在这里吃了一餐午饭。看着兴高采烈沸腾了半个小时的面条还像铁丝一样硬邦邦的,璐璐和我哭笑不得——这里是高原,柴火煮饭很难熟。但想想买它们时的价格,我和璐璐狠狠地把这些不熟的面条全部装进自己的肚子里,然后上路。

经过一段山路后,我们就进入一片松树林,藏青的松林中夹杂着杜鹃林,美丽的珍珠海就像是珍珠似的洒落在这一片青青的森林中,分外纯净美丽。

右侧,仙乃日的雄伟和雪山的瀑布、溪流交织在一起,寂寞地围绕着一片宽阔的平地,仙乃日雪山仿若在远远地注视着它们沉默的模样。

吭哧吭哧地走了几个小时,终于到达了沟的尽头,天色变了,突然下了小雪,抬头望山,那雪峰上,白皑皑的一片,尖尖地仿佛能刺穿阴霾。

骑马来的退休教授惊呼起来:“啊呀!明天又看不到日出雪山了!我来了六次,每次都失望而去,这是第七次了,难道明年再来?”教授顿足不已,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痴迷景色的老人,他好像是发狠了似的,一头扎进藏民的帐篷:“我就是住,也要住到太阳出来!”

帐篷里的条件非常艰苦,风呼呼地从帐篷的下面扫进来,里面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冰箱,每张床上,都有四五床被子。在这里睡觉,不冻死,都能让被子压死。

老教授不管,他说太阳从这座雪峰出来的时候,满山的雪都变成了红色,就像是一座血山,壮美极了!他饕餮美景的表情,比起食客有过之而无不及。

璐璐的反应可跟他差了十万八千里,他一进来看见这个露底的帐篷就冲我大叫:“不行,不行!这里不能住人,咱走咱走!”

但看看天色已经晚了,璐璐识趣地拉着我回到原来的帐篷。我们在呼呼的风雪夜里,相拥着过了一个晚上。

夜里北风呼呼地吹,听起来像是聊斋的配乐,我很想像鸵鸟一样,一头钻进枕头里,但一想到脑袋下的那只油亮亮的枕头,我就头皮发紧,咬牙哄自己数绵羊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璐璐瞪着眼睛异常清醒地对我说:“你说,那老头还活着不?他一个人睡。”老头不知是不是听见了我们说的话,咳嗽了两声,璐璐捂着被子偷笑起来。

一行人收拾行装,我望着水盆里和煤炭一个颜色的水,终于决定不洗脸了。

我们很快集合,一大早开始出发,目标是卡斯沟。

卡斯沟。斯,是藏语,意为天堂的驿站。我们穿越俄初山莽莽苍苍的原始森林,向下进入狭窄险峻、飞瀑湍流的东义河谷。

知道什么叫走晕了吗?就是像机器一样,毫无知觉地往前迈,不知道要迈多久才能走到。

卡斯村寨,据说这是通向人间天堂的重要驿站。一条小路蜿蜒着伸向另一片原始森林——卡斯沟,这就是佛教典籍中提到的世界八大寒林之一的地狱谷(尸林)。谷内山峰壁立,形貌与佛教书籍中提到的地狱谷一模一样。

据传拜神山的人们穿越地狱谷的时候,都要手摇着转经桶,唱着嘛呢之歌,脱去鞋子光脚行走,体验“下得地狱才上得天堂”的酷刑,以此提醒自己要行善积德。穿越十八层地狱,便到达了天界:念青贡嘎日松贡布。

我们走到了这里就开始返回了。

回到农场,就遇到了下雪,天气骤然冷了下来。我们再也没有力气走回去,璐璐把外衣脱下来给我,一路哆嗦着骑马颠簸回去。

走出农场,我们发现在一些已经荒凉的草地上匍匐着好好几个藏民,他们手里拿着一个铲子,低着头一个劲儿找什么东西。

中篇:偏向西土行璐璐大喊:“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

藏民抬起头来笑笑,并不回答。

我知道他们不会说汉语。

这个时候,旁边赶马的小姑娘对我们说:“他们在挖冬虫夏草。”

冬虫夏草!

那种妈妈宝贝得不得了的药物?我印象中的冬虫夏草,总是妈妈木盒中里三层外三层里包裹的一个小柴棒。没想到它就长在这里,还是用找、用挖才能弄到的。

据说这个冬虫夏草,生于鳞翅目幼虫体上,寄生在虫草蝙蝠蛾的幼虫体上,一般只长一个子座,少数有两到三个,从寄主头部、胸中生出至地面,每年5-7月份或者11月份开始出现子座,但不发育。自然分布在海拔3000-5000米之间的高山草甸和高山灌丛带,所以冬虫夏草几乎集中分布于青藏高原:青海、西藏、甘肃、四川、云南、贵州、新疆等地区。冬虫夏草的人工栽培进展较快,利用菌丝体可以深层发酵培养,其培养物用于保健品和制药。

在这里见到的冬虫夏草就不是人工培植的,而是全天然的冬虫夏草,价格很便宜,一根才15元,这要到卖到外面就会翻几十倍。

璐璐眼馋那些天然的虫草,又没有钱买——钱在我身上呢,我反对奢侈浪费,这让他一路上都在唠叨我。

赶上了扎尔登的车子,璐璐还忘不了那些虫草。扎尔登笑笑告诉我们,现在的冬虫夏草很好卖,但就是太难挖了,一年比一年难挖。冬虫夏草的繁殖其实很艰难的,有些冬虫夏草正在繁殖,或者还没有来得及繁殖,就被挖走了,孢子落地还得有好的天气和土壤才能发育,不然很快就死去。很多人知道冬虫夏草值钱,很多人加入了这个挖掘的行列里,所以冬虫夏草越来越难找到了。

这时,璐璐又突发其想了:那当年红军过草地、爬雪山、吃草根的时候,是不是经常不小心吃到了很多冬虫夏草?

相信那些编写历史书的人,最讨厌璐璐这样捣腾细节的人了。

下坡的时候,璐璐就打住了,在后面大叫:“宝宝,我看见你的马屁了!”

璐璐的话有语病,我还是忍不住回头了,只听得又“嗤”地一声响,我骑的马的屁股后一阵“白雾”袅袅升起,飘向后面的璐璐,璐璐赶紧转身捂着鼻子。

马夫笑了:“天气冷,马放屁都成白烟了。”

这趟下来,最让我得意的不是收获了风景,而是见识了马屁。

中国之大,人人知拍马屁是什么意思,可真正见过马屁的恐怕也没几个。

举个跟放屁有关的例子。

比如国人喜欢说“放狗屁”,人人都知道是胡说的意思,但谁真正见过狗屁呢?南方人压根儿不可能见到狗屁,因为那里天气热,这狗屁一出来,就与空气的形态如出一辙,无色无影,味儿倒是挺足的。

不知北方人是否能够有幸在天气冷的时候,见到形成水汽的狗屁。

同理可知,马屁不容易遇到。这时候,我才觉得从此该对拍马屁的人有个公平的评价。

总结见马屁不易的三点理由:

1.天气原因。

2.个人因素,不是谁都会注意到这东西的。

3.马也不是每时每刻都有能力放屁的。

综合以上三点,我为我见识到马屁感到自豪。

老驴的牛气

旅行者很少不经历“拼车”的,我和璐璐更是以拼车为乐的人。漫漫长路,拼车能够认识很多志同道合的年轻朋友。当然了,最好是能够坐到当地人免费的顺风车,拖拉机也行。

从稻城到丹巴没有直达的班车。我们从稻城坐大巴,打算到雅江边上的一个小镇子下车,再从那里转车。

拼车对象最靠谱的就是大巴车上的乘客,在车上,我们了解到同排一个带着半岁大孩子的女子也去丹巴,便和她约定好。拼车最好找足四个人,一来车子刚好坐得下,二来四个人均摊比三个人省银子。

我们得再找下一个目标。

到了中午,大巴在一个水电站边停下,这时旅行中的另一个节目即将上演:拼饭。

拼饭就是几个人坐在一起点菜,一起买单。这个也很科学。两人吃,尝不到很多东西,却要付很多费用。十个人吃十样菜,荤素汤菜都有,还不贵。

璐璐一到饭店就扯着嗓门大呼:“过来过来,我们一起点菜吃。”

这一嗓子还真引发了好几拨人的响应,其中还夹着一对老年夫妻。其他人三三两两地也各自找同伙坐到了一起。

菜上以后,我们埋头大嚼,都挺开心的。

到了买单的时候,璐璐数了一下,12个人,140多元,平摊下来每人需付13元。

璐璐看那两位老人正忙着从自己的兜里找钱,开口说:“我提议,两位老人就免了,这顿咱们年轻人请了,如何?”

一个东北小伙子大声说:“没问题。”

其他人也都高高兴兴地答应了。

两位老人愣了一下,忙点头跟大家道谢。

从这里我们就算是认识了,跟他们聊了两句,原来他们也是对“驴子”,还是对老驴呢!我们心服口服,两位老人以如此体力,居然能够这么长时间一直坚持。得知他们也去丹巴,就决定一起包车走。

几个小时后,我们到了那小镇。我、璐璐、两老、抱着孩子的女人,总共六个人分头寻找去丹巴的车。

大妈选了个小出租车,价格是200元。结果我们一看,五个人坐不下。

大妈把大爷拉到一边咕哝了一阵,大爷不说话。这时候大妈走过来跟我们说:

“现在坐不下五个人(女人和小孩子一个位置),让那个女的自己走吧。”

大妈说话的时候,那个瘦弱的女子正抱着孩子守着一大堆行李。没有我们,她根本顾不过来。

我断然拒绝了,说:“不行,我们事先跟她说好了的,不能半路丢下她,何况人家还有个这么小的孩子呢。”

大妈不高兴了,但她也没办法,这种情形,要想省钱,非和我们一起不可。

这样的话,我们就得找个六个位置的小面包车才行。路边过来一辆,我们和司机还了半天价,从400谈到300,总算搞定了。

300元算五个人,每人60元,比抛下女人选小车的价格(4个人200元)

多了10元。这笔帐不是我算的,是大妈算出来的。

大妈真是个会过日子的人。

她说:“啊呀,你们不听我的,如果刚才坐那个小车,我们早走了半个多小时,现在费了时间不算,还多掏了10块。”

女人不知道她说什么,我听了可有些不高兴了。

璐璐先生是个神经大条的人,没理会这些细节,高高兴兴地跟老头子攀谈起来。

这两位老驴友,已经游遍全国好多地方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我们。

大妈一直插不上嘴,瞅着空,又开始唠叨那个多花的10块钱。

这下我可就不高兴了,心想,她怎么就不想想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少付了10元餐费呢!

璐璐听到了她的话,也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我不说话,他也不说话了。

很快,太阳下山了。

老太太又发话了:“你看你们俩,不听我的,早走也不会弄到太阳下山。”

早走也就早半小时。我狠狠地白了一眼老太太,闭着眼睛不说话。假如是年轻人,我会毫不客气告诉他:“那你死跟着我们干吗?”

中篇:偏向西土行这时候老头的脸挂不住了:“行了行了,别说了!”

车子在黑暗中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才到目的地。下车第一件事情就是找住宿,我们把行李堆在一起,让璐璐和大爷出去找旅馆住宿。

璐璐很快回来了,说前面有个旅舍,很干净,也不贵。50元的标间,但是只有一间,剩下一间是普通房,20元一晚。

大爷还没有回来,老太太不好拿主意。

那个女人说:“我住普通房好了,就一个晚上。”

这时候大爷回来了,边走边说:“前面有一家,65一间。”

看大爷也找到了房子,我对璐璐说:“我们东西多,就住50的好了,近一些。”

大爷点点头,跟我们告别。

这时候,老太太突然发飙了:“走,我们走,我们有的是钱,比你们住得好!”

我们压根不明白老太太说什么。

小气的老太太把她老伴的脸给丢光了,他不高兴了,狠狠地把行李往地上一放:“你说这些干什么,说这些干什么!”

我们这才反应过来:老太太这是冲着我们来的呢。

可我没明白她到底怎么了。

她驴了一路,终于牛了一把。

我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再深深地吐了出来,把来自老太太的浊气统统呼了出去。

你说,她都一把年纪了,怎么越活越不明白了呢!我是个直肠子,因为她是老人,硬是有话不说,这一路可把我给憋坏了。要换了是个年轻人,我会铆足了劲儿损他。

等他们走了,我对璐璐说:“璐璐,我们以后可不要像她那样。”

璐璐不认为我们会朝这种状态发展,不咸不淡地说:“那不会。”

美人·大叔·尼姑

丹巴当地的藏族属嘉绒支系,讲藏语,方言是嘉绒话,并以农业生产为主。

藏区称这地区的藏民为“绒巴”(农区人)。只有语言,无文字,很多新一代藏民甚至只能说汉语,不会说藏语,大都已汉化。

这里民风相当纯朴。丹巴藏民与其它任何地方的藏民有显着的不同,他们不像其他藏族一样生活在高海拔地区,丹巴的海拔仅为2000米左右。不依靠游牧生活,而是以农耕为主,所以他们的藏寨才修得如此漂亮。

第二天,我们决定不再和那两位老人一起行动,老太太让人不太愉快。

我们四处瞎逛,顺便看看这里到底是不是有很多美人。

丹巴,其实也是一个小镇,坐落在一个水流咆哮的山谷里,我们就在谷底扎营。这里的牦牛沟景色秀丽,阳光从两峰的夹缝里穿出,天门似乎在这里打开,一缕光线和一束水流从高山上倾泻而下,几排木桥横过溪水,隐隐能看见小桥对面古老的民居。

丹巴号称美人城。丹巴的美女大都拥有纤细修长的身材,而冬无严寒、

夏无酷暑、四季无风沙的温润气候又造就了她们白皙光润的皮肤,她们含烟凝碧、体态丰盈,劳动的打磨没有使其粗糙、变形,反而成为了健康的必备要素,是那种“天然去雕饰”的美。

对于丹巴美人的来源,有很多种说法。据专家研究考证,以墨尔多山所在地——丹巴为中心的川西地区,是西夏祖先党项羌的栖息地。公元1年成吉思汗灭西夏国后,西夏大批皇亲国戚、后宫妃嫔从甘肃经川西高原流入丹巴革什扎一带,因这里山清水秀、气候适宜,便定居于此,将美丽与富贵的血脉注入这了一方膏腴之地。今年四至五月,宁夏回族自治区专门负责重建西夏文化的部门邀请三名美女出访,认祖归宗,引起轰动,在贺兰山南北传为美谈。至今,生活在丹巴革什扎河西岸的人民仍然保留着一些古代西夏国的风俗。

我们到这里的时候,正值丹巴美女节,又叫风情节,每年5月21日至23日举行。2001年选出了一朵金花,两朵银花,五朵石榴花,还要选出一朵康巴之花,个个艳压群芳。今年甲居藏寨就出了一朵石榴花,据说她是歌舞团的演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