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文化交给你了:穿越文化学、管理学的文化管理启示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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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文化潜伏报告(3)

所谓的传统文化指的是人类社会历史文化中影响深远,以至对当代仍有重大影响的内在元素。传统文化作为历史上已发生的、过去时态的文化,必然会使文化中的一些稳定而有力的文化要求,尤其是精神层面的要素,延续至现在甚至未来,并在时空中得到积淀,这是数代文化再创造主体的集体选择而保留和生存下来的结果。在现实生活中,我们时常会有意识地发现一些在某个特定时间阶段形成后,由于自身文化功能的稳定性和普适性而成为了一种具有渗透性和持续性的文化习惯,并长久停留在作为文化主体的我们意识当中。这些文化习惯经过我们所谓的传承和发展,又会在某些时期的社会情境中对其他文化主体产生特定的作用。这就是传统文化在我们身上的流转过程,该过程本身就具有时空价值,同时又使我们的生命存在具有了稳定的活性。

对于人类社会来讲,传统文化富有维系社会正常秩序的功能,它能够让社会文化的传统部分持续得到传承和保存,经过人类个体与外部环境之间长期的调适以及历代的尝试与总结,从而形成较为完善的发展延续之道。它通过规章制度、风俗习惯、语言文字等各种并存的形式,发挥着促进社会进步、协调人际关系等重要功能。这些有效可行并被不断巩固的文化规则,即使在人类社会变迁时也能起到良好作用。在社会交流与代际传承的文化机制下,传统文化在时间和空间上均得到了充分的传承保证。同时,不可否认的是,传统文化也会产生一定程度的稳固的集体惰性,甚至可能成为妨碍社会文化进一步发展与变迁的阻力。因为传统文化的存在,我们有时会本能地对外来的、不熟悉的文化元素有所排斥和抗拒,并竭力维持原有的文化模式和生活方式。当然,决定了传统文化作用的不仅仅是我们的选择,还有其本身的生命力强弱问题,这需要在历时性中得到验证。

格外值得注意的是,传统文化通常只是作为一种潜在意识或者价值观念的形式存在,且只是在特定的行为实践中才会体现出来。它们可能长久都不会随着社会的疾速变迁而脱胎换骨,相反始终都存有其潜在的影响力。在时下各种蜂拥而至的社会情境中,我们时不时有意或无意地就会遵循某种传统文化的惯例,并极力使它得到认可和推行,甚至将之作为现成的行为规范不断予以强化。据此可见,传统文化其实离我们每个人都很近很近,它内隐在我们的潜意识中,并如影随形地左右着我们对各种事物的判断。我们需要做到的是理性辨别传统文化的质地,并对自身文化进行自觉地认识与反思,且清醒地意识到传统文化中不同内容的性质。

说到新兴文化,在当今社会尤受关注,原因在于时代要发展,社会要进步,人类要新潮,文化要出位。当然这些尽数是表象和噱头,社会文化新兴部分的涌动是人类社会发展路径中的必然。所谓的新兴文化,一定是相对于传统文化而言的,它的宗旨是带来变化,也就是人类潜意识中对改变现状的渴望。对于人类社会来说,这无疑是具有挑战性的,因为它的代价将是破除已有,假如没有一定的传统文化作为底线,那么文化的新兴结果似乎只有两个,飞跃性的质变,或者陨落消亡。

新兴文化在我们的认识中无外乎就是所谓的新知识、新技术、新能源乃至新模式等等,事实上,这只是我们给新兴文化披上的斗篷,新兴文化的实质其实是人类对旧有认知的批判与重构,并在意识与行为中形成习惯,进而将之物化的过程。它与传统文化是相互竞争又相互混搭、相互冲突又相互融合的关系,各有利弊,共同发展。作为传统与新兴文化互用的结果,并不是我们设想的非此即彼,有你没我,我们现在亲历和见证到的社会文化现状就是最好的解读,并存演进着。

至于具体如何去看待和处理现实中的新兴文化,我们首先需要明晰社会的时间性与历史间断性,并且聚焦于对传统文化的突破与超越,在时间维度和价值维度上,与已知的传统文化形成一组对照关系。接着,我们需要明确新兴目的,即促进社会衡动发展,带动至少是自己所处的最小的社会组织形态在物质与精神层面的进步,包括生活方式与态度的变迁、思考与行为能力的提升以及习惯的改变等,同时使组织内外部的各种关系得到有效增进和改善,使彼此之间的适应、信任和依托感增强。最后,我们需要强化的就是决策与行为能力体现的过程,这将对新兴文化的生成与发展产生决定性的影响。理性、人性固然是基础,找到载体、打通路径在这一环节其实更显重要。时下,各种新的科技载体、新的传播手段都可以助新兴文化的发展一臂之力,并赋予其新的实体意义。与此同时,这些决策和行为也将为我们的时空生命提供增值的可能。

三、文化@感知+行为

感知与行为是针对时空中所有生命体而言的,而非特指人类,人类的感知与行为相较其他生命体只是程度上的区别。时下,人类社会越来越认识到文化对于发展的重要意义,有的会从学习力的角度来说,有的会从创造力的角度来说,还有的会从凝聚力的角度来说,但是,鲜有人从文化之于人类这种时空生命体的实质来说。其实,无论发展中社会还是发达社会,始终都没能对所谓发展力的软和硬界定清楚,在这里,我们不妨用文化的存在实质,即感知与行为,来重新假以明释。

人类的意识形态,相对某些社会组织形态中的人类行为所释放出来的经济、科技、军事等力量要显得软一些,诚然这种虚无的东西可以视作所谓的发展力或者竞争力,但是,它并不是这种发展力的实质。人类社会之所以能够发展至今,且发展成了目前这副模样,皆因人类具备了时空赋予的足够多维的感知能力。正是这些感知能力使得人类可以更真切地接收不同生命群体或个体传递的各种形式的信息,并且加以必要的调适处理,进而生成那些足以引起突变或渐变的文化力量。这种力量具有超强的延展性和传导性,甚至可以超越时空,产生巨大的影响力。

作为一种实质的文化存在形式,它同样可以对经济、科技等表象文化产生正向效应,换句话说,今天的感知可能成为明天的经济利益或科技发明。而当这种感知形成文化,并被人们普遍接受后,代表这种感知文化的经济利益或科技发明,其实现的过程也将变得更加容易。对国家、民族、企业等不同的人类社会组织形态而言,感知文化是其内部发展和外部扩散的潜在动力,感知文化的力量可以促成其内部成员统一、持定的向心力,同时促成其外部组织及其成员的广泛认同和效仿。相反,缺少了足够感知文化的组织将会是一盘散沙,等待它的将是发展速度减缓,以致全面消亡。

对于缺少了人类自身有效认知的感知能力,我们绝然不应因为它存在的特有形式而忽视了它的存在价值,当然我们也不能一概地把它转换成指标进行管理和控制。此外,我们应当同审视其他文化存在形式一样去理解它,它的本体居于人类社会发展力的核心位置,其所能产生的文化效力也相对缓慢而持久,亦即我们需要给它的文化属性,也给我们自己留有更多的时空来进行知行实践。由于感知能力目前还难以由外界生命个体来系统操控,因此,我们每个人应当抓住机会,珍用资源,从自身的感知文化建起,严于律己,敢于尝试。对于组织的管理者来说,在感知文化的建设上并非只能选择静观其变,必要且适当的引导是可以逐渐产生期望效果的,当然,对自身的学习、创新、责任等感知维度上的要求和示范更有实效意义一些,否则,静等被感知是一定会被时空选择淘汰掉的。

相对感知的软,行为说起来要硬一些,当然由行为衍生出来的文化物质也属于硬的。在现代人类社会发展中,人们渐渐意识到真正的文化同经济、科技、军事、教育等并不是平行关系,而隶属于文化行为并由其衍生出的越来越多的文化产品和服务不断进入人类的日常生活,其价值也在日益攀升,并有逐步取代金融、地产等价值扭曲的行业及其产品服务的趋势。同时,文化生产、文化管理等行为也越来越多地渗透到了人类社会活动的方方面面。目前,绝大多数人类社会组织形态已经认识到行为文化是组织发展力的重要组成部分,也是实现组织目标的必要途径。

行为,具体而言就是人类传递信息、生产产品、提供服务的文化力量。行为文化则是包括人类行为在内,连同其衍生品一起构成的社会发展必要状态。行为文化具有意识转化性,即将人类获取的感知通过意识进行转化输出,它对社会文化的传承、革新和传播能够产生直接的作用。另外,行为文化具有物质性,它的表现过程就是一个物化的过程,即改变物质的现实形态,获得物质的存在形式。在人类的具体行为当中,人类自身强烈的思想、意志、情感、愿望等将会按照一定规则渗透进全部文化生产过程,使其表现为一个物化的过程,且具有明显的物质性。

在我们的现实生活中,行为文化可以被视为人类社会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同样,它和经济、科技、军事、教育等也都紧密镶嵌在一起。换句话说,现实生活中并不存在纯粹的经济活动、科技活动等等,而存在的其实都是文化行为活动,是行为文化在为它们的发展注入强大的推动力和协调性。众所周知,当代世界经济结构发展的一个显着特征,就是世界经济模式正由过去的刚性结构逐步向柔性结构转化,即从高耗能、大吨位的硬性产业向以智能化、知识化、信息化为主的软性产业过度,对于这个转变过程来说,文化行为无疑起着举足轻重的决定作用。于身处在任何组织的人类个体而言,行为文化的价值取向是具有决定意义的。具体来讲,规范而不失新意、冲动而不失效率地采取力所能及的行为去改进自己,扩大影响,引导社会,顺应自然,只有这种文化的弥散才能够带动人类社会之于时空的全面有序发展,反观,也为我们自己赢得更大的行为活性和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