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网恋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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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虚拟刑满释放

人的修养高与低在什么时候才能考察出来?

现在我才有了深刻的体会。那就是在遇到让你愤怒的事情时,你能否依然如故,是衡量你心态优劣的标尺。

当我一边擦着嘴角的哈拉子,一边急忙抓起电话,嘶哑着嗓子接起电话时,我满以为是她打来的电话。然而,我听到的却是卖猪肘子的那个老婆子的声音:“喂!喂!喂!”

音量大的象吵架,震得我耳朵生疼。我连忙回答:“喂,是我。”

“哎呀,小伙子,你是不是睡着了?怎么不接电话啊?睡懒觉吧?”

我心里忽然有一种莫名的烦恼,我嘴里含糊着不想说话:“嗯嗯,就是啊。”

“你可不能睡懒觉,今天早上你猜我遇到谁了?”

“谁呀?”

“哎呀,你猜一猜嘛!”

“猜不着猜不着猜不着!有话就说呀!”我开始不耐烦起来。

“哈哈,我算是把开大门的人找到了!”

“真的?”我心里一阵高兴,“那他是不是把大门打开了?”

“啊?”

“我说,他是不是已经把大门打开了?”

“那到没有。”

“为什么呢?”

“我见到他媳妇了。他媳妇说他偷偷地回老家了。为什么要回老家呢?他媳妇说他妈妈收庄稼的时候掉进水渠里淹死了。他请不下假来,就乘长假不上班偷偷跑回去给他妈出丧去了……”

我的心情很烦躁,听不下去他那么多的解释,打断了她的话头:“他现在回来了没有?”

“还没有……”

“那叫他媳妇把门开开呀,他妈死了,凭什么关我禁闭啊!”

“你别嚷嚷!我就是要给你说这个的。我也给他媳妇说了,我说你们闯了大祸了!我说你们把一个好人给关在大楼里啦!我还说你们这样要法办的!至少要被开除的。结果他媳妇一听就哭了,她说她最怕的就是这个。她说他原来想只是偷偷跑回去几天,现在一听还把一个人给关在大楼里,那被关的人还能饶了他啊?他们就害怕了!”

我不得不再次打断她的话头:“你告诉她,我饶不了他们!”

“哎呀,小伙子,我正想劝你呢。你要这样,那这个人算是完了!你想呀,他妈才死,媳妇也没工作,都在农村,孩子三个,哆来咪,一个比一个大不一点,都靠他一个人生活呢。你把他整倒了,他这一家就算完了!再说了,你这一发脾气,他吓跑了不回来,你也只有等到大家上班了才能出来,是不是还要多囚你三四天啊?”

如果是昨天听到这话,我都决不会答应放过看门人,但是,今天我心里惦记着那个喝茶的猫究竟出事没有,不出去就什么也不知道。所以心里便有了做交易的想法:“嗯,我也不是没有良心的人,但是他把我害得也太苦了,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你是什么人呀?你是有学问的人的呀;你还是什么人呀?你是有钱的人呀;你又是什么人呀?你更是……”

“好啦好啦好啦,你想说什么吧?”

“你就原谅他们吧。他媳妇就在我身旁呢,要不你和她说两句吧。”

电话里一阵悉蔌声,然后就听到一个很细的女人声音:“嗯……”

“你是看门人的老婆吗?”我口气一点也客气,“是不是啊?”

“就是的。”那女人看来是真的害怕了,声音都有些发抖。

“你马上把门打开!我这个长假一天也没休息,在办公室里关了这么多天,你知道吗?”

“你告不告他?”

对方猛地说了这么一句,我竟然有点懵了:“什么意思?”

那女人声音稍微大了一点:“你告他不告?”

“告了怎么样,不告又怎么样?”

“你不告我才开门呢。”

“我如果告了呢?”

“你告我就不开咧!”对方语气开始强硬起来。

真没想到还能遇到这样的事,没理的楞能整得比有理的还气粗。我当时气的对着电话大吼一声:“滚你妈的!”

又一阵悉蔌声后,那个卖肘子的说话:“小伙子,你有时候明白,有时候糊涂啊!现在你答应一声就出门了,你这么杠着,吃亏的还不是你呀?”

我还正怒火冲天呢,哪能听进去这话?我大声吼道:“告诉她,要么开,要么滚蛋!我已经关了这么多天了,再多关几天也没关系!我出去就整死他!”

老婆子劝着我:“你这样多糊涂啊!他跑了,一个农村人你能把他找得着?就算找着了,他一个农民,你能把他怎么样?还打死不成?你和他这样的人计较,也低了你的人格呀!好汉不吃眼前亏,含糊一句,你就出门了,轻松的是你呀。你说对不对?”

她这么一絮叨,我心里的气慢慢开始平和了。我也开始给自己找台阶:“那她也不能逼人呀?有这样和人说话的吗?”

“哎呀,她一个农民,又不懂什么道歉,她哪里知道什么逼人的呀!你就顺她一说,不就得了。”

那个女人又接过电话,开口第一句:“你告他不告?”

我真是哭笑不得,这算什么事嘛?我只有胡应付:“好好好,你开门吧。”

“你告他不告?”还是那一句。

我强忍着,几乎就要破口大骂了:“不告!听清了没有?夯客!”

“那你不要骂人呀。”

“这个你居然懂了?”我真是差点背过气去,“我那是英语,不是骂人,知道了没有?”

过了一会,传来了老婆子的声音:“好啦,她说她不计较你骂人的话啦。你等着吧,过一会就开门了。”

我大声问:“过一会?现在为什么不开呢?”

“她没有拿钥匙,现在就回家取去。”

我脑仁子都疼!

一直等到下午快两点了,老婆子的电话才打过来。电话里笑声琅琅:“小伙子,门开了。出来吧!”

我走到大门前,早就看到老婆子身边站着一个黑瘦的小女人。她穿着一身不合身的衣服,紧紧巴巴,一看就是典型的农村人打扮。

大玻璃门是开着的。我走到老婆子身边,她一副乐呵呵的表情,一双眼睛笑眯眯地看着我。我没有心情笑,只是对她点了点头。然后对着那个女人说:“你就是那个人媳妇吧?太过分了,知道吗?”

老婆子笑呵呵劝我:“好啦好啦,快回去刮个脸去吧,看你就象个流浪汉一样,胡子拉茬的。”

如果这时候那女人不出声我也就算了。可我万万没想到,这时,那个女人突然说话了:“你保证过不告的,你说话不算话。”

我一听,心里的火腾地升了起来:“什么?我怎么告你了?你把我关了五天,还不兴我说一句吗?”

她说:“你答应过不告,我才开门的。是你说话不算话。”

“奇怪了!我连说句话也不能说吗?”

那女人一脸坚定:“不能!说了就是你说话不算话!”

我气得指着她鼻子:“你给我听好了,我原本不打算告你了,就你这句话,我还非告你不可!”

老婆子连忙劝我:“你看你,跟她一个农村人较什么劲啊?你这样,是不是丢你的人啊?”

老婆子一个劲地把我往外推,一直连推带劝地把我推到了街角拐弯的地方。然后,她给我说:“赶快回吧,好好休息一下,看你这个样子,多邋遢啊!别跟那种人生气,不值不值!”

我一肚子不快地往前走,心里越想越堵得慌!但是,我还是克制着自己赶快想想喝茶的猫的有没有出事。伸手往腰间皮带上一摸,坏了!手机忘在办公室了。赶快往回走,想想还要看到那个丑婆娘的样子,心里不禁来气。

更来气的还在后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