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实网恋馅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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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虚拟引发的真情

我回到办公室的时候,她还没有给我打来电话。我不知她有没有躲开那个流氓的骚扰,在等着她的消息的时候,心里竟感到好多年都没有了的焦灼与担心。

手机就在手边。我端坐在电脑前,眼睛虽然盯着荧屏,注视着她有没有上线。心里却焦急地等待着手机铃声的响起。好几次我鼓起勇气想给她打电话,但是一想如果她一个人走在黑暗的小路上,本来没有人注意到她,可手机一响,立刻引起路边流氓的注意。那样反而会给她带来麻烦。

于是,我开始了左右为难,一边是坐立不安急切想知道她的消息,可电话异常地安静;一边是想打电话又怕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只有克制着不拨打电话。

时间在滴滴答答地流逝,电脑荧屏上的QQ头像依然是灰色的。

我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后半夜的两点了。她离开我的办公楼至少有接近两个小时了,如果出问题早就尸横路旁。我决定还是不要想那么多,马上给她打电话。

一拨就通,但是没人接。我心里开始打鼓,是不是她已经被坏人杀死了,手机刚巧掉进了下水井,歹徒拿不到,她已经没了气,于是空余那只手机在敲响着没人接的来电。我连续拨打了三次,手机依然没人接。我忽然觉得大事不妙!晚上那个流氓在空荡荡的大街上喊着要睡她,那不是明显的信号吗?我立刻吓出了一身冷汗:莫非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这一惊非小。我的生命历程平淡得出奇,既没有死过谁,也没有伤过谁,对文学作品中经常出现的生生死死,虽然很入迷,但是对我又太遥远,我还没有真正理解死亡究竟意味着什么。但是这个女孩,这个非常漂亮的女孩,刚刚和我有了一点关系,这种关系还模糊得无法理清,就突然成为一桩凶杀案的女主角了!我忽然觉得空荡荡的办公室里有一种阴森恐怖的气氛,甚至我都害怕起门外那空廓寂寥的整个办公楼。我侧着耳朵细听门外,似乎有一种鬼片里经常出现的糁人的动静,断断续续地响声,让人一阵阵地起鸡皮疙瘩。那种女鬼披着黑乱的长发,半个惨白的脸被长发遮盖着。一袭破絮般的白色长袍把女鬼的身子全部罩起来,她移动时没有一点声音,身子也不摆动,当她逼近你时,你能感到阴风阵阵,寒气彻骨。

我忽然紧张得想撒尿,但是我非常害怕,我不敢走出办公室的门。我觉得那又黑又长的办公大楼的长走廊也是那么恐怖。我努力憋着,但我无论如何也憋不住尿了,强大的压力象洪峰即将决口,把大堤压的几乎爆裂!我着急地寻找往哪里尿比较合适,但是办公室里哪有可以盛尿的器皿?在那一刻,我才有了真正害怕和慌乱的感觉。我把屋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一片明亮。我的心里稍微安定了点。这时我看到几天来吃剩下的方便面的碗,便管不了那么许多,拾起一摞摆在桌边,然后拿起一只对准就开始放射,强大的压力嗤得桌子上到处是尿点子。碗快满的时候就忍住又换一只碗接着撒尿。就这样,我一连尿满了三个碗。一种许久没有的舒畅让我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我把那些盛满尿的碗摆在了门边,看起来就象歃血誓盟时的祭坛,一长溜摆着,刚好三碗,仿佛是桃园三结义的道具。我觉得有意思,心想明天天亮时我再去倒掉吧,此刻没有胆量出门。

尿出去了,身子里的压力减轻了一些,心里的压力随之而来。我从窗户上往外看去,大街上一片死寂。我忽然想起我看过的鬼片里,那些冤死的女鬼身子都轻如鸿毛,会抟清风而上,一直上到不可想象的高度。这样一想,就觉得窗外也有可能会漂浮着象她一样的女鬼。我正往外看时,说不定她也可能碰巧从我这扇窗口往里看,于是,我和那阴森可怕的女鬼就会忽然脸对脸!这样一想,我再也不敢到窗口去了。

我想我应该再拨打一下,至少表示我对她没有放弃努力,否则明天警察来调查我时,会怪罪我没有尽到努力抢救的义务。然而接通的电话仍然长时间地空响着,没有人接听。

我想也许我这个人这些年总是走霉运,我的阴气影响了别人,使她也变得命运多舛。或许她不认识我她也就不会遭此大难,她也许是为了我才灾祸临头。从迷信上来看,她所遭受的大难本来是会掉在我的头上,但是她却替了我,使我摆脱了一劫。想到这,我从心里觉得对不起她的父母,把一个尺来长的婴儿辛辛苦苦拉扯了26年,还没有享受到半点回报就这么罹难了,她的父母将如何度过今后的风烛残年?在那一刻,我在心里立下了誓言,出去后我找到她家,我愿意把她的父母当成我的岳父岳母,我为他们养老送终。想到这,我心里竟然有些为自己的义举而感动,全身的热血都快速地流动起来。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的四点。我被自己的想法感染着,异常兴奋地坐到了现在。但是,想来想去,我也总走不出她已经遇害的思维框框,我把头放到桌面的手上,我想应该闭上眼睛仔细想一想这些令我混乱的遭遇和想法。

闭上眼睛脑子里还是那么清晰,我象过电影地一样把所有有关的和无关的场景以及人物都在脑子里逐一播映。

“叮铃铃……”

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把我吓得连忙抬起头。我惊异地发现,天已经大亮,窗外人声鼎沸。猛抬头,嘴角边满是哈拉子,急忙看手机,时间已经是早上的十点了!我没有睡着呀,我对一切都能清晰的感知,我觉得最多我就趴了十分钟,怎么手机却显示过去了六七个小时呢?

我抓起电话,声音还是嘶哑的:“喂!”